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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苏凉还没有看完,这条消息被被显示为“系统自动撤回”,然后从他的通讯器上消失不见了。
    苏凉有些迷惑的发了一个问号回去。
    但这一次薛银环并没有像是往常那样迅速回讯息,相反,从通讯端还弹出了一个苏凉从未见过的弹窗:【该通讯对象正处于任务期间,日常通讯已被暂时屏蔽——Fro系统】
    之前薛银环在进行普通级别任务时候也没少抽空跟苏凉聊天,如今骤然被屏蔽,苏凉愈发困惑。没有等他想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的通讯器上就闪出了陆太攀的讯息。
    苏凉手指一僵,飞快地看了看周围,Omega们已经热烈地讨论起了苏凉之后孩子的等级,并没有注意到他本人。他这才咬了咬嘴唇,点开了那条讯息。
    出现在苏凉屏幕上的,是设备部向蛇主提交的研究报告,上面显示,专供蛇主的止咬器的固定装置已经被加强,在一般情况下,止咬器不会被轻易拆卸,除此之外,该固定装置还额外增加了“控制权转移”,“特定词汇触发解锁”等功能。
    当然,最后那个功能被蛇窟之主着重圈了出来。
    【以后我归你管了。】
    简单的几个字,苏凉却觉得自己仿佛可以看到男人眉眼深邃,语气微哑对他低语的模样。
    某些画面骤然闪过苏凉的脑海。
    少年面色通红,异常迅速地关掉了通讯器。
    可即便这样,已经怦怦乱跳的心脏依然没有及时恢复平静。
    可恶……
    总觉得巳先生跟之前变得完全不一样了。
    而他自己,似乎也变得很奇怪了。
    苏凉气呼呼地想道。
    内心是控制不住的,心猿意马。
    *
    精神治疗和检查很顺利,确定完所有人的状态都很好之后,苏凉也在医疗官的护送下,准备离开生活基地。
    这本应该是顺利结束的一天。
    然而。就在此他跟着医疗官经过一条狭长走廊之时,他忽然停下了脚步。
    “你听到了吗?”
    他问。
    医疗官有些茫然地看向苏凉:“听到什么?”
    苏凉:“有人……在尖叫。”
    “尖叫?”
    医疗官抬起眉头,然后他眨了眨眼睛,转头扭向了走廊另一头。
    “啊,是‘无名’。”
    他指了指走廊另一头的房间。
    “‘无名’?等等,是她?”
    苏凉也反应了过来。
    从四十八区解救回来的幸存者中,以“无名”为代号的少女是最特殊的一个,她本来应该是一名等级很高的Omega,可是腺体却被人挖走。她差点儿就被销毁,但是大概是因为她的腺体跟某个权贵有关,因此被“农场”的小主管当做了用来保命的手段偷偷藏在维生舱里活了下来,最后又在那一次“春游”行动中被蛇窟带回。
    “但是‘无名’被强制安眠了太久,而且她之前遭受到了非常可怕的事情,精神海完全破裂,如果放任不管让她继续沉睡,她可能就永远无法再苏醒。所以我们会定期刺激她的大脑,强制她短暂苏醒。不过被唤醒后她也没有任何神智,反而会因为积累在意识中的极度痛苦而展现出疯狂崩溃的一面。”
    医疗官苦涩地说道。
    “今天就是‘治疗’的日子,你可能听到的就是她发出来的惨叫。”
    医疗官其实并没有听到什么,不过他也知道像是苏凉这样精神力敏锐的Omega会比他更加敏感,隔着如此厚实的隔音门听到少女的惨叫也是可能的。
    “这样吗……”
    苏凉脸色也很沉重。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感到了自责。
    在那些玄乎的传说中,Siga的精神力强大到可以治愈一切精神崩溃的人。而他这个疑似Siga的人顶多也就是帮助普通的Omega恢复一点元气和精神,但是对于遭遇了更加残忍对待的“无名”却完全无能为力。
    他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而就在这一刻一阵急促的警报声骤然响起,在苏凉和医疗官愕然的视线中,安置“无名”的病房大门大开,有人急匆匆地撞了出来。
    “快快快,再要一些人来?药剂师呢?护理员呢?医疗官……随便什么人来都可以,出问题了!”
    跑出来的人也身穿医疗师的白袍,他脸色铁青,一只手按着耳麦急吼吼地叫嚷着,另一只手上却鲜血淋漓,他的手掌边缘突兀地缺了一块,就好像是被什么东西咬掉了一块肉。
    喷涌的鲜血几乎完全染红了他医疗官白袍的下摆。
    而伴随着金属门的打开,惨叫声变得无比清晰。
    那是一种怎样的尖叫呀——那声音完全不成调子,充满了剧烈的恐惧和绝望,那种极端崩溃的情绪被声音包裹,哪怕只是听着,都会不由自主为之颤抖。
    金属门后面是一张沉重的病床,好有好几个人惶恐地聚集在那张病床上,伸出手努力地想要按住床上的人。
    脱离了维生舱,名为“无名”的少女愈发显得干瘪消瘦。从未有过正常生活的她,真的只是一具小小的骨架而已。即便是身形纤弱的苏凉,在那名少女面前恐怕都能称得上壮汉。然而就是这么骨瘦如柴的少女,此时却爆发出了普通人难以想象的惊人力气。她不断地床上弹跳着,原本为了保护她不受伤害而特质的软质束缚带也早已迸裂,现在全靠护士和医疗官的压制才勉强把她固定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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