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头的韩凛却又道:岁晚,再见。
紧接着,电话被挂断了。
他再打过去,却没有人接了。
新闻发布会,对了,韩凛说要准备开新闻发布会,会有直播么?就算没有直播,也会有新闻报道吧?
他伸手去抓遥控,没有抓住遥控,反而使得遥控坠落在了地面上,连电池都掉了出来。
他蹲下身去,颤着手将电池塞进了遥控里,又用遥控打开了电视。
他不停地换着台,眼睛刺痛。
一直这么换台换了三十分钟,他终是如愿看到了韩凛的新闻发布会直播。
韩凛一脸病容,声音虚弱,但身姿却是笔挺的,他向在场媒体说明了自己的身体状况:大约一个月前,我感到身体不适,当时并没有在意。半个月前,我在会议室晕倒了,被送到了医院,经过各项检查,我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过劳而已。我现在正处于休养阶段,而韩氏目前暂时由我最信任的工作伙伴秦副总代管,我将会在十天内恢复工作,请大家不要过多猜测,谢谢大家对于我以及韩氏的关心。
这场简短的新闻发布会并没有媒体提问环节,仅仅五分钟便结束了。
他怔怔地盯着改播综艺节目的电视屏幕,尽管综艺节目里面的主持人、嘉宾、观众都笑得很开心,却完全感染不了他。
他害怕打扰韩凛,更放心不下望韩凛,便又加了韩凛的微信。
没多久,申请便通过了。
他战战兢兢地问道:我能去看望你么?
韩凛回复道:等我康复了,我会主动去见你的。
他又问道:为什么不让我去看望你?
韩凛的微信过了好一会儿才进来:我不想让你以为我在对你用苦肉计。
他不假思索地回复道:我并不认为你在对我用苦肉计,我想去看望你。
可韩凛却只回了一句:谢谢你的关心。
他被韩凛婉拒了,只得试着打电话给程秘书,在电话自动挂断前,程秘书接起了电话:岁晚,对不起,我刚才有点忙,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他开门见山地道:程秘书,能告诉我韩凛住在哪家医院么?
当年,他也问了程秘书同样的问题。
程秘书为难地道:韩总不久前嘱咐过我,让我不要告诉你他住在哪家医院。
软磨硬泡了很久,程秘书都没有松口,他不得不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他坐在沙发上,一边揉着豆沙酥的皮毛,一边想着韩凛会住在哪家医院。
为了能安心静养,韩凛不可能住在公立医院,那么只能是私立医院了。
私人医院的话,很有可能是韩家人固定看病的医院,韩家的家庭医生应该就是私人医院的医生,韩氏很有可能赞助过,或许还入股了。
他正打算上网搜索相关的消息,又陡然想起来有一天韩凛载他去海边,他左脚脚底不小心嵌进了一块玻璃,韩凛带他去看了医生,去的便是一家私人医院。
难道就是那家医院?
他将豆沙酥放在了沙发上,拿起手机,冲了出去。
他打了出租车,抵达医院后,问了服务台,服务台的护士拒绝告诉他韩凛是不是住在这家医院。
他径直去了住院部,从住院部一楼开始找。
一直找到五楼,他都没有找到韩凛。
这家医院的住院部一共有五幢楼,韩凛兴许不住在这一幢。
但他还是继续上楼找,八层楼都被他找遍了,都没有找到韩凛。
他又换了一幢楼,一楼、二楼、三楼
他走楼梯从七楼到了八楼,一走出楼梯间,即刻看到了一个保镖,之前新闻发布会的时候镜头扫到过这个保镖,显然韩凛的确住在这层楼。
保镖不认识江岁晚,一看到陌生人,便道:请回,这层楼没有你要探望的病患。
江岁晚灵机一动:我是秦副总新聘请的助理,秦副总有话要我转告给韩总。
他又道:如果你不信,你可以向秦副总核实。我还有程秘书的电话号码,我可以现在打电话给程秘书证明自己的身份。
而后,他给保镖看了储存在手机上的程秘书的电话号码。
保镖将信将疑:你打电话给程秘书吧。
江岁晚拨通了程秘书的电话,开了免提,程秘书的嗓音旋即传了出来:你好,岁晚。
他关闭免提,与程秘书聊了几句,便挂了电话,又客气地对保镖道:请你不要耽误我的工作。
保镖想了想,便放江岁晚进去了。
江岁晚径直向着有两个保镖守着的病房走去,还没有走到病房门口,居然依稀听到了里面的说话声:韩总,为了避免再次发生心脏骤停的情况,你恐怕不可能在十天内恢复工作。
心脏骤停?不是单纯的晕倒么?而是差点猝死?
他顾不得保镖的阻拦,打开了病房门。
韩凛正躺在病床上挂点滴,看到江岁晚吃了一惊,又摆了摆手向保镖示意。
保镖出去了,江岁晚走到病床前,瞪着韩凛道:你差点猝死?
韩凛等医生也出去了,才笑着道:我没事,倒是你怎么穿着家居服就出来了?连件外套都不穿?天气还没有真正热起来,昼夜温差大,外面应该很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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