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一见到伍白二人,便开口道谢,显然已经从海村医那里知道了是萧子墨和伍白救下的他。
“不用谢,我们也只是顺手而为。”萧子墨摆了摆手,回答道。
“你可以给我们说一下你的情况吗?还有你家住哪里?家里有些什么人,我们可以告知他们来接你......”伍白开口道。
谁知伍白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见到对方忽然崩溃大哭起来,伍白一下就懵住了,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过了一会儿,等这个人情绪渐渐稳定下来,伍白才再次试探着开口问道:“这位大哥,你刚才是怎么了?”
那名男子抹了一把自己的眼泪,哽咽道:“我的家人他们都快要死了,我刚才是因为想到了这一点,所以才会失态,不好意思,刚才吓到你了。”
“他们是生病了吗?那我们找海叔过去给他们瞧瞧,你先别难过了,海叔医术还是不错的,把你家住址告诉我们,你现在还要养伤,我们替你走一趟。”伍白劝慰道。
那个人闻言,顿了一下,摇摇头,道:“没用的,谁也救不了他们。”
听到对方这般绝望的话语,伍白有些好奇,莫非是得了绝症不成。
海叔从门口进来,刚好听到了对方的话,便开口道:“不管怎么样,你先把住址说一下,我去给他们看看,要是我也不行,那再另说,这都还没有看过,你就说谁也救不了,这样岂不是耽误了你家人性命。”
那人听了海叔的话,便知对方误会了自己的意思,连忙解释道:“大叔,并非是你的医术不行,而是我的家人并未得病。”
“没有得病?那你为什么说没人救得了他们,说的他们好像快死了似的!”海叔无语。
“他们是快要死了,但是不是病死,他们是两天后就要被......”说道这里,这名男子停住了话,没有继续说下去。
“两天后?”伍白念叨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么,惊吓道:“你是山匪!”
“什么?”萧子墨赶紧把伍白护在身后,海叔也一脸警惕地看着这个男子。
见他们这般,男子苦笑一声,这才娓娓道来:“大叔,我应该就是你们口中的山匪罢,但是我们真的没有害过人,我们原本也是阳江省的普通百姓,只因阳江省大小官员与唐茂德那厮的逼迫,无奈之下逃到山中躲避,所以就成了山匪。”
“山中凄苦,除了我家,还有许多人,他们都是与我家一样被逼无奈之下才逃到山上的,我们平时除了打猎维持生计以外,不会轻易打劫别人,除了冬季寒冷,猎物们猫冬之际才会下山打劫一下过往的富商,但是我们都没有伤人性命,钱财也并没有多劫,只拿了维持我们生计的一部分。”
“这次他们被抓全都是我的错,我不该把海石那个白眼狼带回去。”这人说道这里,满眼的懊悔。
“海石?这跟海石又有什么关系?”伍白问道。
“我半个月前在山里打猎,正好遇到了奄奄一息的海石,还以为他也与我们一样是受到逼迫才逃到山上的,我瞧他可怜,就把他带回了我们寨子,虽然他醒来以后告诉我他并不是受到阳江省官员们的逼迫,而是受到一个叫海宁村的村人逼迫才躲到了山上,但是我们也没有排斥他,带着他一起融入了我们寨子,我还教他打猎,前几天,他打猎伤着了脑袋,恢复了记忆,我们大家都很为他高兴。”
“但是就在他恢复记忆的第二天,我的邻居带回来一个小哥儿,就是唐灵,这个小哥儿我们大家都认识,也知道对方是唐茂德的掌上明珠,唐茂德害的我们大部分人家破人亡,只能躲在山上过着这样凄苦的日子,我们大家都对他恨得要死,大家决定写信让唐茂德送钱来赎回唐灵,眼看着秋冬将至,大家也要提前为过冬做准备。”
“然后呢?”
“因为我们大部分人都与唐茂德有仇,担心对方认出我们的身份,这时海石提出让他去送信,因为唐茂德与他没有仇,也不认识他,我们一想觉得他说的对,就同意了,谁知道海石真不是个东西,他居然带着唐茂德与知府大人的手下包围了我们寨子,他自己也趁我们没有防备的时候放走了唐灵,最后我们寨子的人也全部被抓了起来,就我一个人靠着在山里熟悉程度比旁人强一些逃了出来。”
说完这些,这个男子懊恼地捶了一下床板。
听了对方的话,伍白这才明白原来海石就是严绍元,难怪他当初没有从尹云口中打听出严绍元的下落,那时候的严绍元还是海石,所以他当然打听不到,而他也明白了自己与书中两位主角的牵扯在哪里。
“我要去杀了海石。”那名男子沉默了一会儿,不知道又想了些什么,忽然开口说了这么一句话,接着就要从床上下来穿鞋。
海大叔赶紧把对方按了回去,他现在已经知道对方并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人,也就不把对方当做那些穷凶极恶的山匪对待,而是把对方当做自己的病人,强行按住了对方。
“你的伤还没有好,这样冲动根本解决不了任何事情,甚至你可能还没有见到海石就伤口流血过多而亡了。”海叔劝抚道。
“死就死,刚好去陪我的家人,还有寨子的兄弟们,都是我对不住他们,把海石这个祸害带回了寨子,不然他们也不会被知府大人抓起来,两天后也不会被杀头,呜呜......”说着说着,这个人再一次伤心地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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