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牛车是她旁边这个年轻小伙子租来的, 她娘家在另外一个村子,距离这里还是有些路程。
坐上马车, 年轻小伙在前面赶牛车,伍白与大婶聊起来。
“白哥儿啊,我家这亲戚真是不懂事,这么大年纪了还骗人。”婶子埋怨道。
“这是怎么回事啊?”伍白不明白。
“他之前让人给我捎口信来,说他已经另外请了大夫瞧病,其实只是自己根据一个偏方挖了草药熬成药水喝下去,结果非但没把病治好,如今还病得躺在床上起不来。”大婶有些生气道。
“虎子,你怎么也不劝着点你爹?”婶子对着前面赶车的小伙子问道。
小伙子委屈道:“表姑母,我爹就是个倔脾气,我们根本劝不动。”
牛车走了半个时辰,他们终于到达目的地双溪村。
伍白跳下牛车,随着他们一起进了院子。
虎子冲着屋里喊道:“娘,大夫来了。”
屋子里很快跑出来一位妇人,她高兴道:“快把大夫请进来。”
“白哥儿,我们进去吧。”婶子说道。
“嗯。”伍白挎着药箱走进屋子里面。
床上躺着一个面色蜡黄的男子,对方看着伍白坐下给他把脉,也说不出话来。
虎子母子俩与婶子站在旁边,满是担忧地看着伍白把脉,就怕听到坏消息。
伍白把完脉,自己从药箱里面拿出准备好的纸笔写了一张药方子,交给虎子,道:“你们按照这个方子抓药,一日三次……”
“大夫,这是多少诊金啊?”虎子娘有些紧张道。
“十文。”伍白回道。
“好好好,谢谢大夫。”她赶紧从兜里数出十文钱递给伍白。
伍白接过来放进了自己的荷包里面,收好自己带来的药箱,就要离去,婶子赶紧拦住他,说道:“白哥儿,你先等一会儿,咱们吃了饭再回去也不迟。”
“对对对,我这就去做饭。”虎子的娘亲说道。
“不用了,如今还是病人的病情要紧,你还是留着灶台等会熬药吧,我就先告辞了。”伍白推辞道。
那位婶子见伍白这般说,到底没有继续拦着他,让开了自己的身体。
伍白走出院子没几步,就听到身后传来那位婶子的埋怨声:“表嫂,不是我说你,表哥病糊涂了,难道你也病糊涂了,任由他胡来……”
***
村口处,村长看到伍白坐着别人的牛车回来,等伍白下了牛车,他上前问道:“白哥儿,你这一大早又出诊了?”
“是啊村长。”伍白回答道。
村长以为伍白去的镇上,一脸神秘道:“白哥儿,你也听说了吧?”
“听说什么?”伍白有些不解道。
“就是刘夫人把他丈夫赶出刘府的事啊!”村长低声说道。
“有这事?”
“是啊,就是昨天发生的事情,小武给我说的。”村长诧异道,“你今早不是去镇上吗,镇子上都传开了,怎么你不知道?”
伍白摇摇头,道:“我没有去镇上,去的是双溪村。”
村长恍然大悟:“难怪你不知道。”
“那刘夫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伍白问道。
“我听小武说,好像是刘夫人的丈夫给她下毒,所以刘夫人一气之下就把她丈夫赶出去了。”村长接着介绍道:“这刘夫人的父亲是镇上的富商,只得她一个女儿,她如今的丈夫是个入赘的,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有刘夫人一手打理着,这会儿她想要把丈夫赶走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村长说道这里有些唏嘘道:“刘夫人真是倒霉,遇着这样一个歹毒的丈夫。”
“对了,我听说他丈夫还用刘夫人赚的银子收买了一家药铺的大夫与伙计,每次刘夫人派人去抓药的时候就往里面参杂其他药材,如今那家铺子已经被刘夫人告到官府,县令大人还查出刘老爷的毒药也是在这家铺子买的……”村长说起来有些止不住话头。
伍白听了个大概,便与村长说道:“村长,我还要回去晾晒药材,这就先走了。”
村长要与他说的话也差不多说完,他就点头道:“你去吧。”
等他离开,有人过来对村长问道:“村长,这白哥儿这么好,你家小武有没有瞧上?要是没有的话,我就替我家儿子去说亲了?”
“白哥儿这身气质一看就不是咱们这山水地界养出来的,你好意思上门说亲?”村长回道。
“村长,话可不能这么说,万一成了呢?”那人带着一丝侥幸道。
“那你尽管去吧,到时候要是吃了闭门羹,可不要怪我没有提前提醒你。”村长双眉一皱道。
“村长,白哥儿有没有说过他为啥是孤身一人?”那人继续问道。
“这个我倒是问过,他说他从小是被他师傅养大的,医术也是跟师傅学的,前段时间师傅去世,他才会独身一人出来行走。”村长娓娓说道。
“那他师傅医术岂不是更加厉害!”那人惊叹道。
村长赞同道:“那肯定是师傅更厉害,不过很可惜他师傅已经走了。”
伍白挎着药箱回到家中,他不知道的是,随着刘老爷被刘夫人赶出家门这件传开的还有他的医术。
刘夫人身中剧毒,这件事镇上的大夫都知道,同样也为刘夫人诊治过,但是他们都无可奈何,却没曾想到有一天听到刘夫人痊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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