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对着他们又是一番审问和排查,均没有发现什么疑点,这铺子里的老板和伙计都认识死者,因为杜泰算得上是老顾客了,但是却没有人私下里与杜泰有过交集。
衙役调查了这就几个人最近的行迹,同样没有发现他们有任何说谎的点。
查来查去,最可疑的人还是方翠翠,虽然她的床底下有死老鼠,可这也不能完全证明她没有把砒霜放进糕点里。
眼见县令就要把方翠翠关进大牢择日再审的时候,伍白突然发现王和嘴唇勾了勾,且糕点铺子的一个小伙子看了好几眼王和。
伍白开口道:“大人,我还有几个疑问,能否让我问一下?”
县令点头道:“可以。”
伍白走到那个糕点铺子的活计面前,问道:“你刚才为什么盯着他看?”
活计见伍白居然敢在县令大人面前如此随意,他不敢有所隐瞒,老实说道:“这位客官今日也来店里买过桂花糕,我才会忍不住看了他几眼。”
“哦?他也是店里的常客吗?”伍白再次问道。
活计摇摇头道:“他不是店里常客,咱们店铺是老字号了,平日里来往的都是熟客,今日忽然见到一个陌生面孔,难免多看了两眼,所以就记住了。”
王和握了握袖子里的拳头,抬头看向伍白,嘲讽道:“难道我就不配买桂花糕了吗?伍大夫这般纠缠着这件事问。”
伍白却没有搭理他,转头看向县令,问道:“大人,可否让我检查一下死者的尸体?”
“可以。”县令见伍白似乎有了思路,他当然不会阻止。
接着两个衙役把死者从后面停尸处把死者抬上来,为了尊重死者,县衙一般不会直接把死者放在大堂上摆着让人围观,都是有需要的情况下才会抬出来。
边上的老妇人顿时扑过去,对着死者大哭起来:“儿啊,你死的好惨啊,你留下为娘一个人可怎么活啊?”
方翠翠过去扶住她,安慰道:“娘,您别太伤心了,您还有我与彤儿呢!”
老妇人一把推开她,恶狠狠道:“你这个毒妇,都是你害了我的儿!”
“娘,我真的冤枉,不是我害死相公的。”方翠翠哭诉道。
县令见此情形,让衙役把老妇人先挪开,伍白这才掀开帘子,检查死者。
……
“怎么样?伍大夫可查看出什么了?”县令询问道。
“大人,死者不是砒.霜中毒而亡。”伍白回答道。
“不是中毒而亡?”县令惊讶道。
“不对,死者是中毒而亡,但是毒药却不是砒.霜。”伍白说这句话的时候余光一直盯着王和看,发现他脸色果然铁青了一瞬。
“不是砒.霜,那是什么毒药?”县令接着问道。
“是一种要做铃兰①的毒药。”
“铃兰?”
“没错,铃兰本是一种花卉,可以用作花园点缀观赏,但是它却具有毒性,不能食用,若是磨成粉末放进食物里使人服下,过量就会使人中毒身亡。”伍白解释道。
接着他又走向那盘桂花糕,仔细检查,然后再次开口道:“大人,这桂花糕里被人放了铃兰粉末。”
这时方翠翠开口说道:“大人,我从未见过什么叫做铃兰的花卉,还请大人为我做主,为我丈夫做主,呜呜……”
“我且问你,前几日你丈夫为何会与王和发生争执?”伍白问道。
方翠翠停住哭声,说道:“我家与王和是邻居,偶然一次我听说王和有驱虫避鼠的法子,正好家中最近老鼠出没,我就向王和询问除鼠法子,他告诉我可以用毒药把老鼠药倒,随后他见我丈夫没在家,就想要非礼我,结果我丈夫正好回来看见这事,就把他打了一顿,两个人也是因此起了争执。”
伍白听完,走到王和面前,问道:“你会驱蚊避鼠?”
王和沉声回道:“会一点儿。”
“如此说来,你会药理?”伍白问道。
“不会,我只是一个花匠,平日里给主家打理花圃,那些地方蚊虫挺多,就想了些土法子驱驱蚊虫罢了。”王和淡淡说道。
“花圃?这么说,你认识铃兰,并且有机会拿到这东西粉末?”伍白笑意言言道。
“没有,你别胡说。”王和反驳道。
县令在上方看得一清二楚,为官断案多年,他自然看得出王和是心虚了。
于是他立马吩咐衙役去王和家搜查,同时还去王和说的那个主家查探,看看对方家里是否有铃兰这种花卉。
很快,先去王和家搜查的衙役回来了,手里拎着一包桂花糕,同时还有一小纸包的白黄色粉末。
县令让衙役把这些东西交给伍白检查。
很快伍白便辨认出那白黄色粉末就是铃兰粉末,而桂花糕里却并未被撒铃兰粉末。
刚检查完这些,去刘家的衙役也回来了。
这刘家就是聘请王和为花匠的那家人。
刘家只派了一个管家过来,这管家一来就说道:“启禀大人,这王和前两日已经被主人辞退,他如今不是我刘家的花匠。”
“这是怎么回事?”县令问道。
“王和前两日弄伤了主子喜爱的珍贵花蕊,所以就被主子勒令辞退,且他还要刘府赔偿一笔银子。”管家继续说道。
“那你家可种有铃兰?”县令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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