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一道人影走到他的面前, 把他扶了起来。
等他坐到桌子边的时候,萧子墨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是否太顺从了些?
他看向扶着他的伍白,问道:“你是谁?”
“回禀将军, 我是伙食房的人, 最近被调来给您做饭。”伍白回答道。
“这么说,最近这些饭菜都是你做的?”萧子墨问道。
“是我与另一个人共同做的。”伍白如实告知。
闻着桌子上不时飘来的香味, 萧子墨摆手道:“你们先下去吧。”
“是, 将军。”
等两人退出营帐, 那名士兵开口问道:“将军刚才的话怎么好像没见过你,你之前真的来给将军送过饭菜?”
“也许是将军只注意到甄将军吧。”伍白如是说道。
士兵听完, 点头道:“咱们这军营除了将军,就只有甄将军最是年轻有为,将军也许是惺惺相惜。”
闻言,伍白眼睛一眯,说道:“也许是吧。”
很快他就与这士兵分开,回到自己的小帐篷。
香婶见他回来,赶紧迎上来,问道:“白哥儿,你刚才为什么要去给将军送饭菜,甄将军之前说过不准我们去将军营帐的。”
对于香婶,伍白没有隐瞒,直言道:“香婶,刚才那名士兵说起将军中毒之事,我总觉得也许不是造谣,所以才会亲自去确认一遍。”
“那你方才去确认的结果怎么样了?”香婶问道。
“将军确实中了毒,我打算为他配制解药,但我包袱里配制解药的药材还缺少几味,香婶能不能帮我一下?”伍白问道。
“要我怎么帮你?”香婶自然不会拒绝伍白。
伍白从包袱里翻了翻,找出一个瓷瓶子,倒了一颗药丸吞下去,紧接着他就面色发白,嘴唇变得有些乌青。
香婶被吓了一跳,她着急道:“白哥儿,你这是怎么了?”
“香婶,你别慌,我这只是服药之后的正常现象,你现在扶着我去医药篷。”伍白提醒道。
“好好。”香婶赶紧把他扶住,两个人来到医药篷。
这里面与医馆差不多,两人来到一位军医面前,向他问诊。
那军医给伍白把了脉,接着写下药方,又给伍白抓了药。
伍白在一旁看着,发现自己需要的几味药材全都有,这才放心地与香婶提着药包离去。
他们刚回到小帐篷,就见到里面已经等着一个人。
甄和满脸寒霜地看着伍白,厉声道:“我不是与你说过不准去将军帐篷,为何你今日去了?”
“咳咳……我久闻将军威名,心中仰慕,因此没有控制住自己,还望甄将军恕罪,咳咳……”伍白惨白着脸回答道。
“你这是怎么了?”甄和这才发现对方脸色不对劲。
“我也不知道,刚才一直觉得头很晕,就让香婶带我去看了军医,这是军医开的药,咳咳……”伍白拎起药包给他看。
甄和本来还想找他问点别的,结果这会儿见到对方病成这样,他也只好先放弃。
“既然如此,那你好好养病,我先告辞。”甄和说完就走了。
他在排查是谁把将军中毒之事流传出去的,暂时还没有头绪,结果回到中帐的时候就听到萧子墨与他说起这个小厨子,他一瞬间脑海里就冒出了各种阴谋论,本来想直接把伍白抓起来审问,但是念在对方这段时间给他们做饭的情面,他才会单独出现在这里,此刻见到伍白虚弱的样子,他又觉得是自己想太多,误会伍白了,只好先放弃审问伍白,左右伍白一个小哥儿,他觉得对方也翻不出什么大浪来。
“白哥儿,你还好吗?”香婶听着伍白这一声声咳嗽,心像是被揪住一样。
“没事,香婶。”伍白从包袱里拿出一个瓷瓶,服下解药,很快就恢复正常面色。
“香婶,你能去门口给我把把风吗?要是有人来你就咳嗽一声。”伍白说道。
“可以。”香婶走到帐篷门口处,小心翼翼地盯着外面的动静。
伍白这才打开药包,从里面找出自己需要的药材,再结合包袱里已有的药材,把他们碾压成粉末并用纸包装起来放好。
做好这些以后,他还翻出一个药罐子,把那些不需要的药材放进罐子里熬制起来。
“香婶,可以了。”伍白轻轻喊道。
香婶这才从门口走过来,她看着伍白问道:“白哥儿,这解药你打算怎么喂给将军,方才甄将军的脸色黑成碳,咱们应该没有机会再次接近将军。”
伍白指着灶台说道:“香婶,咱们负责给将军做饭,到时候只需要把药粉撒在饭菜里让将军服下就可以。”
“还是白哥儿有办法。”香婶这才转忧为喜。
翌日午时,伍白估摸着甄和快要来了,就提前把药粉撒进托盘的汤菜之中,随后自己则病恹恹地坐在炉前,做出一副给自己煎药的模样。
经过昨日一事,甄和不敢再大意,所以他即使再忙,也来到小帐篷亲自给将军送饭菜,他决不能让更多的人有机会接近将军。
“甄将军,您来了,饭菜已经准备好,就放在那里。”香婶主动说道。
甄和看了一眼伍白,发现对方脸色比昨晚好上许多,他随口说道:“伍伙夫好点没?”
伍白点点头,指着面前的药罐,说道:“昨晚喝了药,今早起来以后感觉好多了,估摸着再喝几碗药就能彻底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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