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明越这才把目光看向伍白,他仔细打量一番对方, 没有发现对方有何特别之处,但是萧子墨愿意用军功换取这个赐婚的机会,他是求之不得的。
他边上的文情也看向伍白, 顿时, 他面上闪过一丝诧异,显然同样没有想到会在这里再次见到伍白。
正待景明越开口答应下来, 他身边走出来一个人, 跪在他面前。
他定睛一看, 发现是郁嘉,他皱了皱眉, 不知道郁嘉这个时候站出来干什么,他面色不悦道:“嘉昭仪可是有事?”
郁嘉跪着回答道:“回陛下的话,臣妾正好识得萧将军身旁那位小哥儿,只是想到一些事情,为防陛下与萧将军被蒙在鼓里,因此不得不站出来。”
闻言,边上的文情眼里闪过一丝惊讶,他没有想到郁嘉竟然认识伍白,且看起来两个人关系似乎不太好。
“什么事?”景明越皱眉问道。
“那位小哥儿与臣妾来自同一个村子,在臣妾进宫前,分明记得这小哥儿因为犯了杀人罪被关进大牢,按道理来说,去年秋天便应该被问斩,可他如今却还好好地站在这里。”郁嘉娓娓说道。
听到郁嘉说完这话,文情眼中闪过震惊,没想到伍白居然还是个杀人犯,想当初他还与这杀人犯同坐一辆马车,如今想来,自己还真是命大。
“你说这话可有证据?”景明越有些迟疑道。
“有的,伍白犯罪的卷宗应该被呈送到刑部,只要去刑部查找,一定能找到那份卷宗。”郁嘉满脸肯定道。
听他说的这么笃定,景明越也犹豫起来,若是事情真如郁嘉所说,那他就不好把伍白这个杀人犯赐婚给萧子墨。
想到这本来是一桩美事,结果被郁嘉说出真相,萧子墨此刻定然已经后悔,景明越看着郁嘉的眼神冷了冷。
这时,萧子墨站出来说道:“陛下,关于白哥儿的事情我也是有所了解的,事实真相与嘉昭仪说的有些出入。”
“哦?那你说说,出入在哪里?”景明越看向萧子墨问道。
“且不说白哥儿当初是被人冤枉陷害入狱这事,就说白哥儿入狱之后,恰逢遇到太后大寿,您曾下旨大赦天下,白哥儿被改为流放,之后到达西南城,臣与他正是在这个时候相识,经过相互,我知道白哥儿是个心性善良的人。”萧子墨诉说道。
“原来如此,的确有些出入。”景明越点点头。
“陛下,白哥儿是被人陷害的,臣希望能够查明真相,还白哥儿一个真相。”萧子墨恳求道。
“可以,这件事朕会交给刑部去办。”景明越沉吟片刻,说道。
闻言,郁嘉开口说道:“陛下,伍白当初的案子人证物证具在,事实证明伍白就是凶手,如何能够因为将军一句冤枉就推翻。”
这时,伍白冷笑道:“嘉昭仪说的人证就是你的父母吗?”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看出这其中有隐情,文情更是勾了勾嘴角。
“当然不是,这人证还有你父母。”郁嘉辩驳道。
见事情牵扯到自己的后宫嫔妃,景明越站出来说道:“罢了,你们两个各执一词,一时半会儿也说不清,今日是萧将军的庆功宴,不是刑部案堂,莫要败坏气氛,此事暂时不要再提,这件事朕会交给刑部去查,孰是孰非自有公断。”
“多谢陛下。”萧子墨谢道。
景明越望着萧子墨,问道:“萧爱卿,你的婚事不如暂缓一二?”
萧子墨摇头道:“陛下,臣始终相信白哥儿是清白的,恳请陛下赐婚。”
见萧子墨执意要娶伍白,景明越也没有再拦着,他开口道:“来人,上笔墨。”
很快就有太监端着一道空白圣旨上来,景明越拿起御笔,写下赐婚圣旨。
接着太监拿着圣旨在大殿念起来,萧子墨与伍白都跪下接受这道赐婚圣旨。
郁嘉见事不可违,默默退回自己刚才的位置上。
景明越瞥了他一眼,到底没有开口责骂他,给他留了一丝面子。
文情看出对方想法,心中微沉,他没有想到郁嘉如此大胆,景明越竟然一点儿也没怪罪对方。
之后的筵席上,郁嘉一直保持着沉默,不敢再开口说话。
景明越把该封赏的官员都封赏完毕之后喝了两杯酒就离开大殿,郁嘉也是这个时候跟着离开大殿。
皇帝离开以后,大殿里的众臣似乎也自在许多,他们一边推杯换盏,一边欣赏歌舞。
文情就是这个时候走到伍白面前的。
“好久不见伍大夫。”文情眯眼笑道。
“好久不见。”伍白同样笑着回道。
“当初西源城一别,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伍大夫,却没想到会在今日见到伍大夫。”文情故作熟稔道。
“世事难料,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我同样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你。”伍白拿起酒壶给文情倒了一杯酒,冲他抬手,接着自己也端着酒杯一饮而尽。
文情没有犹豫,端起酒杯同样一饮而尽。
“当初隐瞒身份是我之错,不过伍大夫同样对我有所隐瞒,咱们也算是相抵了,呵呵……”文情笑着打趣道。
“无妨,我就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每个人都有不得已。”伍白摆手道。
“我可是一直把伍大夫放在心上的。”文情笑着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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