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子墨看了看天色,道:“今日日头不错,咱们把书都搬到院子晒晒,去去霉味如何?”
“可以。”伍白同意道。
于是几个人又走进屋子里把所有书籍都拿出来,并在地上铺上一层干净的纸,最后把书本放在上面摊开晾晒。
转眼又到月末休沐,萧子墨一大早起来就在收拾东西,伍白看得不明所以,开口问道:“你收拾东西做甚么?”
“之前忘记与白弟聊及这个,父亲他们如今搬到府城,我打算今日休沐下山去看看他们。”萧子墨回答道。
“那太好了,他们如今是住在哪里?”伍白笑着问道。
“他们如今住在府城西巷,是租的房子,这次搬家比较突然,镇上的房子还未寻到买家,得等镇上的房子卖掉,他们才考虑重新在府城买房子。”萧子墨如实说道。
“我在白鹭书院山脚附近有一处庄子,不如让他们搬去那里住着?”伍白提议道。
萧子墨摇摇头道:“多谢白弟好意,他们已经租到房子,东西都归置好,暂时就不麻烦白弟了。”
“那好吧,伯父他们搬到府城来也好,休沐的时候可以随时去看望他们。”伍白说道。
“白弟要不要同我一起去?”萧子墨邀请道。
“好呀。”伍白点头。
很快几人就坐着马车下山,进入府城,来到西巷,在一户人家门前停下。
萧母听到敲门声,走过来开门,看到门外的萧子墨与伍白等人,脸上绽开笑容,把他们迎进去。
进来以后,伍白同萧子墨父母问了好。
萧父满脸开怀道:“好好好,没想到伍公子也来了。”
在萧父眼里伍白算得上他们一家的救命恩人,是以他对伍白很有好感,加上伍白又是自己儿子的同窗好友,他赶紧让萧母出门买点好食材,等会儿招待伍白他们。
“伯父不用这么客气。”伍白含笑回道。
萧母给他们倒好茶水,同样笑着说道:“你们先随便坐坐,我去去就来。”说完她就挎着篮子出了门。
待她离开,伍白与萧父开始闲聊,当然主要说的是萧子墨在书院的大小事情,他知道萧父肯定爱听这个,便随意挑选几件萧子墨的事情与他说,把萧父逗得笑容就没有停过。
萧父也是第一次听到别人说起自己儿子在书院的表现,以前儿子在家中总会一派懂事知礼的样子,却是没想到儿子也有犯傻的时候。
边上的萧子墨也是无奈,他本以为自己在伍白心中是一个知礼好学的形象,结果没想到伍白嘴里说出来的自己好像是有点、傻?
就比如有次下雨,伍白忘记带伞,他把自己的伞递给伍白,最后自己浑身湿透回到宿舍,他其实可以与伍白共同使用一把伞回宿舍的,又或者他们可以等砚书来送伞,可他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只一心想着不能让伍白淋雨,就自己一头扎进雨中。
还有一次伍白身体不适留在宿舍没去听讲,他承诺做好笔记给伍白抄录,结果到听讲时却因为担心伍白身体而发愣,最后笔记也没做,还被夫子斥责罚他抄书,最后他从同窗那里借来笔记摘抄,结果因为太忘我,错过去斋舍吃饭,差点饿晕过去。
“哈哈哈……”萧父忍不住大笑。
这时,萧母拿着菜篮子回来,便问道:“在说什么呢?笑得这般开心。”
“在说子墨这个傻小子。”萧父回道。
萧母好奇道:“子墨做什么了?”
“他,哈哈哈哈……我等会儿再跟你说,这会儿忍不住想笑。”萧父狂笑不止。
晚饭的时候,萧父拿出自己珍藏的酒,想要敬伍白一杯表示感谢。
萧子墨拦住他,说道:“父亲,白弟身子偏弱,喝不得酒。”
通过刚才的闲聊,萧父知道伍白只比萧子墨小一岁,此刻拿两人身形做对比,确实伍白稍显纤弱,他放下酒瓶,自责道:“是我考虑不周。”
“伯父不必自责。” 伍白端起手边的茶盏,说道:“我以茶替酒敬伯父伯母一杯,今日前来确实多有叨扰,给你们添了不少麻烦。”
萧父摇头道:“说什么叨扰不叨扰的,我们夫妻俩就希望你能够多来叨扰我们。”
“哈哈哈……”
晚上,伍白是住在萧家的,萧家新租的这套房子除去两间正房,还有两间厢房,他就住在左厢房,砚书两人住在右厢房。
翌日,他们一行人是在萧家用的午饭,随后才坐马车离去。
萧父萧母非常儿子这个同窗好友,临行前,他们笑着让伍白下次还来。
回到白鹭书院,两人又把全部身心用到学业上,每日除了去教舍听讲,就是研究伍成周给他们寻来的昔年乡试试卷,又或者是去藏书阁看书。
这期间,伍明轩从未来找过伍白,反倒是谢宁会过来与伍白套交情,不过到底还是乡试更重要,谢宁把更多心思放在学业上,来的次数算下来其实挺少,比不上年前伍明轩打探消息时那股缠劲儿。
很快又是大半年过去,伍白与萧子墨开始收拾自己的行囊,再过半个月就是乡试。
这次与省城参加乡试,白鹭书院的学子是由黄夫子以及另一位夫子带领他们前往省城。
伍白与萧子墨也各自回家,与家人说明情况,他们这次去省城,要待到乡试成绩出来再回来,这所有花费的时间至少需要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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