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顺的乌发扫过手臂肌肉,带起一阵颤栗,钟凌脸红得要爆炸了,不自然地咽了咽口水。
喻郗的脑袋从身侧冒出,纯真无辜的大眼睛水润润。
钟凌觉得自己真是罪恶。
怎么能怀疑嘻嘻刚才是故意挑逗他?嘻嘻明明这么纯洁,什么也不懂…
钟凌调整呼吸,不自然地动了动腿,遮住突出的某处,扬起招牌笑容,看起来阳光又笨蛋,“没有,是我没调整好。”
喻郗婴儿肥的脸颊鼓了鼓,秀气的眉轻轻蹙起,似乎在责怪他没有说实话,“你的脸好红,是不是生病了?”
对上那双清澈明亮的猫儿眼,钟凌内心罪恶泛滥。
他的实现无法从喻郗的唇上挪开。水润的唇,如果……可以变得很红。
钟凌快要炸掉了,偏偏喻郗还慢慢靠近,和他额头相抵,水润的唇一张一合,“额头好烫呀,钟凌,你是不是发烧了?”
钟凌的世界变得空白,眼睛只能看见喻郗的脸,耳边只有刺耳拉长的电子声。
喻郗又靠近,白嫩的手摸上男生的侧脸,担心又焦急地询问:“你生病了,钟凌,我们需要去医院。”
去医院也没得治。
眼神逐渐失焦,钟凌的世界再度变成黄色,充斥晃动的黄白光。他克制地滚了滚喉结,额上青筋鼓起,一滴汗从下颚线滑落至下巴,最后滴到了喻郗贴在他身上的藕白的手臂。
他像是终于找到了理由和借口,急不可耐地咽了咽口水,在喻郗愕然(饶有兴致)的视线下,抓住那一节手臂,放到唇边,轻轻舔-舐,舔去那滴汗。
涩-情的目光全程落在喻郗水润的唇、姣好的眼。
来回逡巡。
最后颤了颤眼睫,低头,贪婪地吸食喻郗的气息。
真像只小狗呀。
喻郗弯唇,另一只手轻轻揉弄钟凌的耳垂。
……
上药上了半个小时,最后不仅钟凌的后背需要上药,喻郗的手臂也需要。
上完药后,钟凌脸红红的重获新生,大半天都跟在喻郗身后跑,惹得李沉景稀奇。
李沉景是下午才回来的,据他说商冽这位大学霸还在实验室里忙碌。
李沉景的目光在钟凌和喻郗之间转了转。
他就半天没回来,钟凌和喻郗的感情就变得这么好了?
看来直男间的小把戏确实很能促进感情。
“哦对了,喻郗,”说完,李沉景脑袋似乎顿了顿,他好像以前不这么叫喻郗。
念头也只是一瞬,他又继续热情地说:“我们明天有篮球赛,你来看吗?”
“是计算机和你们经管院的比赛,凌哥也会上场。”
“新生杯吗?”喻郗习惯了,没有太惊讶。他在这本书里是路人甲,身份也是多变的路人甲。
只要他被人划入社交范围,那人会记得他名字,第二天却不会记得和他发生的一切。
李沉景就是这样。喻郗成为了他的室友,那么在李沉景的意识里,有喻郗这么一个室友,但是第二天不会记得和喻郗发生的事。
李沉景:“对。”
喻郗又问:“几点?”
钟凌接话:“下午16:00开始,那会儿太阳可能还很烈,不过我们篮球赛地点在室内篮球场。你,你要来吗?”
语气小心翼翼,又暗含期待。
钟凌本来想晚点和喻郗在手机上说。但是李沉景现在说了,他也顺势说出来。
两个人求…总比一个人求,要更难拒绝些吧?
钟凌忐忑。
喻郗没有把话说满:“我看看我明天的课表。”
“没有课的话我一定去捧场。”
喻郗明天下午自然是没课,但他不想人挤人,更不想在路上被晒。
夏天的太阳实在是难顶,如果不是要上课,喻郗一步都不想迈出寝室。更何况,第二天钟凌和李沉景也不会记得今天随口一说的话。
所以他答不答应都没意义。说不定他答应了,结果第二天跑过去,只有他可怜兮兮地站在那手足无措,邀请的两位当事人完全忘了他的存在。
没有答应,但是也没直接拒绝,还是有希望的。钟凌干巴巴地回答:“好的。”
*
第二天下午,喻郗看着空落落的寝室发呆。
商冽不在,早早出门不知道去了哪。李沉景和钟凌都提前去新生杯踩点训练,也不在寝室。
喻郗无聊地打开手机,看到空荡荡的对话框心里再次空落落的。
这两天顾郡这两天也忙。他先前为了陪喻郗,堆积的工作都留到了现在,不是在开会就是在开会的路上。
至于楚未,楚未更是跟消失了一样。除了晚上会出现回消息,白天就跟卸载了微信似的。
更可恶的是,商冽和钟凌今天居然没给他带早饭!
可恶啊,之前都带的!为什么今天不带了!
果然是又把他忘了吗?唉,就不能记久一点么?喻郗幽幽叹了口气,真没意思,老是反复攻略这几个人。
路人甲的悲惨生活——总是被忽略,好无聊哦qwq
无聊了两分钟,喻郗又支楞起来。
要不,他还是去看球赛吧?说不定能发现新乐子和新猎物呢?
……
半小时后,T大室内体育馆,新生杯的宣传牌高高挂起,观众席上满满当当坐了人,口哨声、加油声、球鞋摩擦地板声不绝于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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