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冽紧紧捏住门把,劲瘦有力的手青筋暴起,心绞似的疼痛难忍,漆黑的眸晦暗无光,死死地盯着喻郗和钟凌。
喻郗笑得更灿烂,甚至还需要扶着钟凌的肩膀才能止住笑声。
果然惹老实人生气什么的,最好玩了。
喻郗以前不是没惹过商冽生气。相反,他不是什么好学生好孩子,他一天不惹商冽生气,他就不舒服。
以往喻郗惹商冽生气,商冽都是打他屁股,对他说教,太生气了还会上手上嘴。现在商冽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对他做不了,喻郗自然是抓住机会可劲作。
看吧,再生气也不能对他做什么了。喻郗嘴角翘得更厉害了,心里某种恶趣味得到极大满足。
寝室内外,喻郗和商冽之间气氛诡异沉闷,只有钟凌还沉溺在旖旎的梦境里。
倏尔。
“你们在干什么?”刚回来的李沉景毫不知情,他绕过商冽进门,好奇:“怎么没人说话?”
“卧槽!!”一声不合时宜的国骂打破诡异的氛围。
李沉景看见钟凌抱着喻郗,还以为钟凌耍酒疯,他急忙上前,想要把两人分开。
“我的凌哥哟,你耍什么酒疯!!我就下楼拿了点蜂蜜,你怎么就和喻郗抱上了!!人家是你能抱的吗?快撒手!”
球队庆功宴上,钟凌就喝了两杯果酒就蔫了,脸红得跟屁股似的呆呆坐着,一看就是喝醉上头了,李沉景才提前把他带回来。
只是李沉景没想到,钟凌回来一路上都安安静静没发酒疯,现在居然对喻郗动手动脚起来了。
李沉景:“我的哥!你快放开!你想抱,抱我行叭?”
压根没发酒疯但是想借着酒精做点什么的钟凌脸都红透了,没喻郗的允许,又不敢在李沉景面前表现太多,只能不舍地把人放开,转身和李沉景周旋。
他无奈:“李沉景,我没喝醉,真的。”
李沉景替他冲蜂蜜水,怕他又发酒疯冲上去抱喻郗,还挡在中间把他和喻郗完全隔开了。
李沉景幽幽:“你继续编,酒鬼都喜欢说自己没醉。”
李沉景多多少少也是个一米八几的壮汉,几乎把身后的喻郗遮得严严实实的,加上视角原因,钟凌只能看到喻郗的一片衣角。
在钟凌的视线盲区,喻郗脚还没沾地,就又被人抱了起来,贴上宽厚的怀抱。喻郗扭头,毫不意外地对上商冽黑沉沉的目光。
商冽抱着喻郗大步走进浴室,也不管钟凌和李沉景有没有看见。
商冽脚步快但是沉稳,喻郗弯唇,安心搂住他的脖子,贴近耳边:“老实人,吃醋啦?”
吃醋好呀,他就爱看商冽吃醋。
柔软清冽的气息扫过耳垂,商冽眼里的黑雾不散反浓。喻郗笑容更灿烂了,还想贴着商冽耳边再说些什么,屁-股就被人用力地掐了掐。
喻郗笑容僵住。同时,浴室门被关上。
喻郗刚洗完澡,密闭空间里满是他沐浴露的味道,商冽变态一样,一边脸红一边恶狠狠地又捏了一下他的屁-股,低声斥责:“喻郗,你闹够了没有?”
就算喻郗想玩,可以找他,为什么要找别人?惹他生气,看他手足无措就这么好玩吗?
喻郗脸霎时红得像番茄。他觉得先前自己的想法都是笑话,什么商冽不敢打他不敢对他怎么样……
他看这狗东西敢得很!喻郗更气了,口不择言:“我就要闹,我不仅要跟他接吻,我还要跟他开-房!”
商冽本就黑的脸黑得像煤炭,他咬牙切齿地看着怀里大放厥词的人。
“你说什么?”
喻郗还嫌不够,还在拱火:“我要和他开-房!你是我什么人啊,凭什么管我……”
哗啦一声,喻郗的无理取闹被打断。浴室的花洒被商冽打开,冰凉的水流冲了两人一身,一下子把喻郗冲懵了,连裤子被人剥开了都没反应过来。
……
“呜呜呜呜呜…”喻郗哭得鼻子通红,泛着粉意的指甲紧紧揪住男人被水打湿的衬衫。
“闹够了没有?”商冽气息不稳,低哑的声音仍有余怒。
居然又打他屁-股。他爸妈都没打过他屁-股!喻郗猫儿瞳渗出羞耻的眼泪,他开始挣扎,用力捶男人的肩膀,“你个土狗,你算什么东西,你敢打我?!!”
“你打我…!!”声音愤怒又委屈,好似刚才嚣张放肆无理取闹的人不是他。
商冽火气还没下去,正想说些什么,下一秒却愣住。
因为喻郗哭了,眼泪正正滴在他胸膛上。
商冽心一下就揪起来,什么气都没了,他按住喻郗挣扎的手,愧疚又无措地哄人:“对不起,是我错了,我不该这样。”
“本来就是你的错!!”
喻郗眼泪狂飙,不是疼,是羞耻。他气急败坏,声音还染上哭腔:“你打我屁-股!你tm打我屁-股!!商冽,你不是人!狗东西!”
商冽的脸变得更红,他手都不知道往哪里放,只能一下又一下顺喻郗的背,“对不起,是我气上头了,我错了,好不好?”
道歉有什么用?道歉就能弥补他被打过的屁-股吗?喻郗气得肺都要烧起来了。他死死地盯着商冽,眼底的火焰越烧越烈。
喻郗眼泪一直在掉,商冽越看越不知所措,心慌得一直道歉,简直想把心掏出来给喻郗看,只希望喻郗不要生气,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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