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才吃了有老鼠药的饼干!
何建成突然就站不住脚了,浑身发颤,额头开始冒出虚汗,半晌,他实在不敢想象这个念头,虚软地晃了下身子,身后的林书眯眼走过来,扶住何建成。
“何叔,你没事吧?”
“没事,担心有才,一时没站稳。”
何建成脸色极为难看地笑了笑,却猛地抽出自己的手臂,在林书转过身的时候,咬牙切齿地看了他一眼。
林书皱眉看着诊断室,这个年代,手术台只有县医院才有,镇上的卫生院还罩着煤油灯,也没有手术器材,只有一些基础的设备和医学药品,好在洗胃的药品都齐全,毕竟在乡下有些生产队的人不懂得医学知识,会误食一些有毒的东西,也经常有被毒蛇咬到的人来治伤。
食物中毒有好几种,知道自己是什么食物中毒,更好对症下药,可医生问过何慧珍了,她一概不知,连中午做饭的食材都给说了一遍,医生只好抽取血液检查,检查完后,打开了诊断室的门。
“医生,我儿子怎么样了?”何慧珍焦急道。
医生道:“检查结果出来了,是有机磷中毒。”
“什么磷?”何慧珍茫然道。
医生简单解释道:“就是你儿子可能误食了老鼠药。”
“老鼠药?怎么会有老鼠药?我家没买老鼠药啊,医生你是不是检查错了?”何慧珍疯狂地吼叫起来,有些难以置信地抓住医生的手臂,又猛地回头看向何建成,疯狂地怒吼。
“何建成!”
撕裂一切的怒吼声,穿透了整座卫生院。
“是不是你!”
“是你买了老鼠药,要毒死我儿子。”
何建成被何慧珍一吼,惊恐地发抖:“我没有,有才也是我儿子,我怎么会?”
医生叹了口气,知道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无奈道:“我们需要马上对患者进行洗胃。”
林书劝道:“何大娘,先冷静下来,什么事都等医生给有才洗胃再说。”
秦慧娘也劝道:“是啊,慧珍妹子,先冷静下来,现在最重要的是治好有才。”
何慧珍眼刀子似的剜了眼何建成,静心等医生给何有才洗胃。
卫生院本来就医生少,夜里也只有一个值班医生。他们将何有才送来后,值班医生也赶紧叫了主治医生过来。
半个小时候,洗胃结束,何有才还昏迷不醒,医生说为防并发症,需要住院观察两天。
何建成声低气弱道:“我陪儿子吧,你回去休息。”
何慧珍端来了热水,给何有才擦脸,闻言头也没抬,冷冷道:“我留下,待会去我爹那住一晚。”
何建成一听,顿时不高兴,想起丈母娘那嘴脸,烦躁道:“又回娘家住,又不是……”
何慧珍猛地抬头,将帕子丢进水盆里,指着何建成的鼻子道:“闭嘴!何建成,我告诉你。你最好回家给我想想,那老鼠药是哪里来的?要是我知道是你害了我儿子,我何慧珍拼了这条命,也饶不了你。”
何建成心底一慌,浑身的血气都六神无主地涌了上来,想起林书,快步走出了病房,一看才知牛车上空无一人,林书和秦慧娘也坐在陈发春的自行车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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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端倪
何建成慌不择路,在马路上朝家的方向跑了几步,又想起牛车,才折返过来,驾着牛车离开了云水镇,先回到了家。
他连忙搜出新买的老鼠药,扔到了馊水桶里,想起这馊水用来喂猪的,又急忙提着馊水桶,跑到了外面。没敢倒在附近,跑了好久,倒在了房屋后面一处荒地。荒地上生长了几株柏树,也不常来人,何建成在附近搜了些树叶子,将这馊水给掩盖了。
做完这一切,何建成又提着馊水桶跑回家,一路都没歇,累得躺在椅子上直喘气。
“完了。”
“等有才醒来,慧珍肯定会问他吃了什么,到那时候就会将那盒饼干给抖落出来。”
何建成想起这茬,这刚落下的心,又提到了嗓子眼。
“还有狗蛋儿,要是狗蛋儿告诉了慧珍什么,那我和秀琴的事,不就完全暴露了。”
“慧珍会打死我们的。”
“不行,我要带秀琴走。”
何建成猛地坐起来,抹了把额头上又浮起来的冷汗,提着煤油灯,又火急火燎跑了出去,可还没到门口,煤油灯唰得熄了火。
何建成烦躁地低咒了一句,“妈的,没灯芯了。”
他又折回去,划开火柴借光,剪了根灯芯,插进铁管里,又加满煤油,火柴划燃,煤油马灯才亮起来。
何建成提着马灯冲出了门外,连门都没锁,直接沿路跑到了李秀琴家门口,见柴门紧闭,屋外报纸糊的窗口,却发出烛火的微光,便知秀琴还没睡。
他连喊了几声。
“秀琴。”
“开门,是我。”
“秀琴。”
半晌都没人应和,何建成焦急地在门口转了圈,来到旁边不足人高的土坯围墙,借着墙边堆着的一堆簸箕,爬墙翻了进去。
“哐当。”
何建成一急,落地没注意脚下,刚好踩在一块石头,给扭了脚,剧痛从脚脖上传来。何建成疼得呲牙咧嘴,猛地站起来,却一时迈不出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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