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道:“你是想我替你顶你下老鼠药谋害亲生的罪,和村里寡妇通奸罪。”
“聪明。”何建成见林书如此上道,便直截了当道:“只要你认定那老鼠药是我买的,却是你故意给有才下的药,寡妇通-奸一事,也是子虚乌有,就说牛蛋所看见的其实是你和李秀琴。”
林书没想到何建成竟然能这么变态,愤怒道:“你疯了。”
何建成笑得邪气,“这有什么?狗蛋儿,你已经七岁了,你知道晚清的末代皇帝,几岁的时候就被宫女给玩废了。”
林书看垃圾一样撇开脸,眸底散发出来的冰锥,恨不得将何建成射成筛子。
“何主任,你别以为别人都是傻子?你就凭一个污蔑,就想定我的罪,你太天真了。我的面包,没有问题。你想要污蔑,也没人会相信的。”
何建成大笑:“哈哈,相信,谁管他们相不相信?只要相信子弹能射穿头颅就够了。”
“很好,既然你不配合,别怪我不客气。”
何建成猛地站起来,推开门,朝着林书的小作坊走去。
他一脚踢开门,让民兵进去扫荡,可里面只剩下几个火炉子,其余的东西,都给林书提前搬走了。
何建成气得咬牙,深深呼出一口气才眯眼笑,猛地一脚踢在火炉上,“很好,狗蛋儿,你有种。”又朝着民兵道:“跟我来。”
“我不信找不到你的把柄。”
他们来到了林书的果园和蔬菜园,最后去了自留地。
除了果园里的果树没法移除,上头结的果子,成熟的都卖给供销社,还有让谢有酒的二表舅给处理了,其余的蔬菜,成熟的都拿去卖给供销社了,还有那自留地的甘蔗,也是林书怕出事,干脆趁着成熟,便全部从地里给砍了,现在还堆积在后山他临时搭建的小木屋里。
何建成看着空空如也的自留地和菜园子,愤怒地走进去,将地里几根野生的香菜给摘了,指着香菜,指控林书道:“这是资本主义的尾巴,再种香菜,我让你去牢里蹲几天。”
“何主任,这下总算是检查完了吧。”林书咬牙道。
“不急。”何建成指着果园,道:“来人啊,这些果树,全都给我全部砍了。”
林书脸色一变,愠怒道:“何主任,人家树长得好好的,你做什么非要砍。”
何建成冷笑道:“这些果树都是资本主义的尾巴,你想要卖这些水果赚钱,就是走资本主义的道路,狗蛋儿,你要是不想被□□,就给我让开,不让砍树也可以,从今以后,这果树便是集体经济,不归你个人所有,生产队的人都能来吃水果。”
林书咽下一口气,咬牙笑道:“行啊,不就是充公,只要你不砍树,这些果树我愿意充公。”
“哼,这可是你说的,我们走,下一家。”
何建成在林书这没讨得好,怒气腾腾地往下一家去,还是来到了老林家,到了林家老大这里。
林书自己做准备时,也通知了大伯一家,所以没什么东西可以搜出来的。这下何建成的气,硬是又憋了一通,没撒出来,又找上了林老三一家。
走马上任,就拿老林家开涮,这不是典型的公报私仇吗?
这林老三家可就没这么幸运了。
林国强从老太那里抢回了一百块钱,那钱让刘春芳乐得找不到北,两口子硬是一个多月的农忙和工分都没去管,就在屋里乐逍遥。
专门从供销社买了半只猪回来,一个多月,天天都能闻到那猪肉飘出来的香味,可把生产队的人羡慕死了。
人家还不光吃猪肉,还把剩下的钱,全部买成了土鸡和饲料粮食,想着养着下蛋和吃肉卖钱,这有好几十只土鸡,全养在院子里。
何建成带人进来时,两夫妻刚将土鸡给全部藏在了地窖里,出来便灰头土脸地迎上来。
两夫妻讨好地笑道:“何主任,您来了。”
何建成漫不经心道:“都藏好了。”
林国强道:“是。”被刘春芳打了一下,才反应过来,猛地摇头,“没有,没有,看我这嘴尽胡说,该打。”啪得给自己一巴掌后,舔着脸道:“主任您快请进。”
何建成进来后,发现了刘春芳晒在院里麻绳上的腊猪肉,似笑非笑道:“这我们检查半天也饿了。”
林国强讪笑道:“明白,我这就让春芳下厨,给主任和各位兵爷犒劳犒劳。”
何建成虎着脸道:“这是犒劳吗?咱们是一个集体,吃你的家不也等于吃我家的,你家的不也都是我家的,一个公社不说两家话,是不是?”
林国强快被何建成给绕糊涂了,忙不迭点头道:“是是。”
何建成指着麻绳上挂着的猪蹄,“那猪蹄看着不错。”
林国强心底一阵后悔,怎么忘了将猪肉给收起来,这下全给看到了,指不定要吞到多少,却还是硬着头皮痛着心,笑容满面道:“春芳啊,拿只猪蹄炖了。”
何建成笑了笑,从狗蛋儿那受得气,还终于撒出来一些,又拧着眉道:“国强小弟啊,咱们今天这么多人,就炖一只。”
林国强看着那总共才两只猪蹄,只好苦着脸道:“两只,炖两只。”
“这才像话。”何建成又道:“不过,这全是猪蹄,没有多少肉啊,哎。我看那块就不错。”
林国强这下是下血本了,何建成指的刚好是那整块将近有三十来斤的猪脊肉,是他们打算留着过年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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