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他的意图,宣泽紧绷着脸,搂着他腰间的手不断掐紧,声音痛惜:“师父!为什么?”
傅云舒:“?”你把我劫走了,我没问你为什么,你反倒来问我。
宣泽身高足足比他高出一个头,对方一用力,把他的身子提了起来。
傅云舒全身的重量全靠宣泽的手臂支撑。
这家伙吃什么了?长得这么健壮?傅云舒:“还不放下我?”
宣泽:“不放。”他暗紫色的眼眸眨也不眨地盯着傅云舒,呼吸越来越急促,仿佛一只猛兽快要被放出来了。
“你在生气。”跟他对视了一会,傅云舒得出了一个结论。
宣泽低低“嗯”了一声,他宽厚的手掌抚摸傅云舒冻得发白的脸颊,语气凄苦:“师父啊,你为什么那么宠爱聂钰?”
宣泽从很早以前就爱上了师父。
他固执地认为自己爱上的东西就要属于自己。
上辈子种种事情之后,他发现师父重生了,心中雀跃不已。
他心中所有的爱恨都给了傅云舒。
他恨师父,毁了他的一切。
他爱师父,给了他一切,光明,温暖。
回想多年前,师父带着三个徒弟除魔卫道的时候。
大师兄出尘艳艳,外貌出色,温文知礼。二师兄潇洒英俊,幽默善谈。
只有他,只配待在晦暗的角落,偷偷注视着他们。
他们说说笑笑,和乐无比,只有宣泽,没有一点可取之处,他的修为也是最低的。
师父没有嫌弃过他,一直鼓励他。师父温柔又平和。
师父的脸跟眼前鲜活的脸,重叠,他们轮廓相似,表情更是如出一辙。
宣泽心中的火焰持续升腾,恨不得立刻彻彻底底拥有他,让他只看自己,让他在身下哭泣。
想到傅云舒心痛地站在聂钰门外,白嫩的小脸冻得通红,指尖发紫,看到那一幕的时候,宣泽全身翻涌着怒气。
宣泽甚至想立即杀了聂钰,他怎么可以这么对待师父?
这么冷的天,把师父关在门外?
略一思考,宣泽更恼傅云舒,他怎么可以放任聂钰这么放肆?
他叫聂钰师尊,任由聂钰把他关在门外。
宣泽眼中的紫火越来越旺:“师父!你爱上聂钰了?你要知道,我会杀了他,然后抢走你。”
不会像上辈子,心没得到,人也没得到。
傅云舒:“?”
宣泽好会脑补,哪来的那么多戏?
“你胡说什么?聂钰是我徒弟,我怎么可能对他有违背伦常的想法?”
不止这一条,聂钰那个性格,除了一张宛若天人的脸,跟周身那谪仙般的气质,他还有什么?
他怎么可能对聂钰有想法?
“师父没骗我?”宣泽眼中的肆虐散去一些,嘴角仍然冷硬。
“我骗你做什么,我对你们的态度都是一样的。”
“一样吗?”宣泽唇边有一丝苦涩:“相信我,并不一样。”
师父更喜欢聂钰跟枫西,师父总能跟他们想谈甚欢。而他如同一只丑小鸭,笨手笨脚,笨嘴拙舌,根本不讨喜。
傅云舒软声道:“你放我下来,我头晕。”
宣泽不动。
傅云舒轻轻吐出一个字:“乖!”
区区一个字,让魔君方寸大乱,“乖”字钻进他的耳骨,轰地炸开了。
一股热气四处泛滥,宣泽登时全身紧绷,心跳漏了一拍,他讷讷地张口:“师父……”
搂住傅云舒的手臂也僵住了,傅云舒趁机挣脱。
宣泽怀中一空,冷风灌了进来,他心中涌起一股失落。可是,他不能再抱下去了,他已经有了反应,再抱下去会控制不住自己。
两人进到一个山洞中,山洞里面不深,好在可以避雪。
宣泽捡来一些还挂着雪的树枝,抖掉上面的树枝,升起了一堆篝火。
傅云舒白净的脸颊被篝火的炽光烤红了。他小心坐在一边,试探地问:“你带我来,想做什么?”
宣泽被问得一愣,他孑然一身,得知聂钰他们下山捉比翼鸟妖,宣泽打算先他们一步捉妖。
之前他跟聂钰决战的伤一直没恢复,这两只鸟妖品阶高,它们身上隐含着一股魔气,他若是降服了,服下妖丹定可以治愈所受之伤。
到时候,聂钰再来捣乱,他可以毫不费力地解决掉聂钰。
他已经跟比翼鸟妖动了一次手,肩膀还被鸟妖抓伤了。
这里的地势对鸟妖更有力,他的魔气大不如之前。否则,区区两只鸟妖,怎能伤得了他。
宣泽见傅云舒等人已经到了北境,很快就要进入慕家,宣泽极其渴望再见师父一眼。
他冒险前去,万万没想到,他看到的是这一幕,傅云舒被聂钰一气之下,关在了冰天雪地的门外。
怒气涌了上来,宣泽不管不顾地把傅云舒劫走了。
不过,此行他要对付鸟妖,作战坏境恶劣,他身上干粮什么也没有,师父修为不同往日,柔弱极了,跟着他冒险受苦,不恰当。
事到如今,如何是好?
他该拿傅云舒怎么办?
见他愁眉不展,傅云舒追问:“你现在打算做什么?”
“捉比翼鸟妖。”
傅云舒一听,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在聂钰眼皮子底下,把鸟妖的妖身搞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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