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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他对楼桓之生出的那点儿心思,是他绝未能料到的。他本以为经了向寻,他已然是心死如灰,再不能心动分毫了。哪知遇上楼桓之,竟有冰山瓦解的趋向。
    想着又自嘲一笑,先前还纳闷楼桓之哪来那么大魅力,能让父亲对他赞誉有加。如今楼桓之可算是用事实说话了,让他再无法质疑他的魅力。笑完又有些许苦闷之感。魅力再大又如何?只要别对他造成吸引力,才真正是好。
    第79章 磨伤腿侧【参赛求枝枝】
    云归设想过许多。设想与楼桓之的关系愈来愈好,或许可以成为彼此信任的知己,来日一道出征,还能够成为生死与共的同伴。独独没想过要涉及那样不可见天日的感情。他前世背负着那样感情时,受尽千夫所指,看尽世人鄙弃。他如何还有勇气再来一次?
    待得云归想完一通,平静下来后,对上楼桓之已然可以笑得云淡风轻,“早安。”只要忽略内心深处的一点酸涩。
    楼桓之颔首,“早安。”照旧将水壶递给云归,“今日大约黄昏时分,我们便会回去。你意下如何?”
    这正合了云归心意。当下点头应道,“好。我并无他意。”
    午膳是在途经的一户农家处解决。不过给几颗碎银子,农夫因常日在外劳作而晒得黝黑的面庞便展露纯粹的喜悦笑容。农妇虽不是口舌利落的,但动作行走间,大方快速,不多时,便有简单却可口的饭菜送到大家眼前。
    随后又是一路骑行。连着骑马久了,云归便觉两腿间微有不适。他素少骑马骑上这么久。先前两日虽亦是骑马前行,可到底不很久,期间的休息亦是足够的。而今日不同,再加上前两日的疲惫,叠加在身上,便觉得有些难过了。
    楼桓之注意到云归眉间微蹙,额际有微汗渗出,便驱马靠近一些,“怎么了?可是身子不舒服?”
    云归摇头,“无事。楼兄无需担心。”说完,便见楼桓之从上到下打量他一圈,最后多看了一眼他的腿,“可是骑马骑得腿间磨伤了?”
    “当真无妨。楼兄不用管我。”云归言道。语气隐隐有些拒人于千里之外。
    逞强骑马一路回去的后果,便是大腿内侧皮肤被磨损得露出嫩肉来,莫说是沾水,便是碰着衣衫都是极为不适的。
    他不知自己竟是这般弱。而后果亦比他所想要糟糕。伤口不能碰衣衫就意味着在新皮长出来前,他都不太能离开屋子。
    而他一直担心着会责怪他的母亲,听闻他骑马受伤的消息后,早已没了怪他的心思,拿着手帕对着云归便是一幅将要垂泪的模样。
    “我可怜的儿,打小便是身娇肉贵,皮肤细嫩的,哪经得起那样骑马?”温媛苦着脸叹道。
    来看云归的云锵在一旁听了,当下板着脸,“慈母多败儿!这话是一点儿错亦没有。要是传出去,让人知道我云锵的儿子,就因为骑个马把自己弄伤得不能出门,我的老脸要往哪儿搁去!”
    说完又向云归道,“让你平日多练练身子,便是不习武,对身子亦是只有好处,没有坏处的。你倒好,先斩后奏地离了家,又学人骑马到处跑。别人那是潇洒快意,到了你这儿却是受罪?”颇有恨铁不成钢的意味。
    第80章 桓之探望【参赛求枝枝】
    云归腆着脸向父母亲赔罪,“是儿子不是,儿子莽撞了……再没有下回,儿子保证。”想想他一个内里足足有三十六岁的人,在这里讨巧卖乖,实在是……
    云归禁不住打了个寒噤。这让温媛瞧见了,立即有了底气,向云锵怒道,“让你说儿子,让你说!没见咱们儿子受伤了不舒坦吗?这多热的天儿啊,他还打了个寒噤,定是被你给吓的!”
    许久没见温媛发火的云归,倒是惊异地看着她一时反应不过来。温媛平日里到底还是温良贤淑的尚书夫人,被儿子这样一瞧,便有些不自在。再不看云锵,自顾自地整理一番衣襟、鬓边,又苦口婆心向云归道,“儿呀,你接下来几日还是忍忍,擦擦身子便算了,莫让伤口碰着水。这皮肉之伤有时候是说大可大的,听闻就有人因为伤口处理不当而失了性命的。”
    云锵哼出一声,“妇人之见。男子汉大丈夫,哪有那么娇弱?我看云归就是让你养得这般弱不禁风,没点儿男子气概!”
    云归听得这话,当下噎得胸口发堵。他怎么就弱不禁风了?他平日里亦未有多少病痛罢?亦不见得肩不能挑腰不能扛罢?他又怎么没有男子气概了?他亦不曾整日里说话婆婆妈妈、做事拖拖拉拉罢?
    温媛却是亦冷哼一声,“是你说照着‘君子端方’四个字来教养,又说宜温和谦善,这些话我可都记着。你如今看看,我儿哪儿够不上了?可不就是温和谦善?如今倒怪起我来,又盼着儿子熊膀圆腰、五大三粗了?”
    “我何时说要他熊膀圆腰、五大三粗了?我说的男儿气概可不是形貌粗犷!”云锵气哼哼,却又深觉与温媛无法达成共识,只好与云归道,“你既是与楼公子一道,怎的不多学学他?来日我也好放心一二。”
    一直听着云锵与温媛争执的云归,本就是苦兮兮一张脸,此时再听这话,更加觉得哭笑不得,只胡乱点头敷衍过去了。
    回家后的隔日,楼桓之就带着伤药登门拜访。先是在前院与云锵相谈一盏茶功夫,后才入了内院,敲开云归房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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