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归点点头,“我会的。”
待得近处人都走了后,“不知你可否捎我一程?”楼桓之犹豫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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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归:“捎你一程也成,但是得有枝枝来换。”楼桓之:“一言为定。”转向众看官,“诸位予我枝枝罢。如此云归才愿捎我回去,如此我才可与云归同乘一骑啊。”
第96章 拥人在怀【参赛求枝枝】
“不知你可否捎我一程?”楼桓之犹豫着道。
云归看了楼桓之半晌,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不是觉得无碍,可以自己骑马吗?别的人受了伤都是让人牵着回来的,你却偏要逞强,怎的不接着逞下去?”
楼桓之只好苦笑,“逞不下去了,还望你同情同情。”若是真让他接着骑马,莫说骑回侯府,便是再骑个两天两夜,他亦还能撑住。只是眼前有人心疼他,他何必逞强?他虽能忍,却不是不觉痛。
云归低笑一声,便不再刁难,道,“等我去骑马来带你回去。”正要转身,楼桓之却又道,“不必,你我共骑便可。”难得机会,他可未有傻得错失过去。
“那我的马不要了?我和它可有感情。”云归不乐意,言道。明明有两匹马,作甚非要挤在一处,他可觉得不自在。
“你说一声,自有马场仆人替你送回府上。”楼桓之言道,“我失的血有些多,不知待会路上会否晕眩……若是你我共骑,我必然不会倒下马去。”
云归想了想,到底忍不住应了,又去找正清理草地的仆人,让他把自己的马送到云府。随后回到楼桓之身边,看了看马背上,道,“你往前挪一挪。”
“何以要往前挪?你坐到我前面来。”楼桓之回道。
“我坐前面不好踩马蹬,自然是我坐后面。”云归言道。其实倒并非只是为了方便踩马蹬,他还有点想试试拥人在怀骑马是何种感觉——楼桓之在前,他在后,他要手抓缰绳,岂不就像是拥人在怀?
上次在玉封山相遇,楼桓之送他回府便是这般,让他总觉得不自在,好似被楼桓之抱在了怀中。此时他亦来一遭不算过分罢?
这节骨眼上,楼桓之只有妥协的份,云归见他同意了,欢喜道,“你慢点挪,不急,别扯疼了伤口。”
待得上马后,云归才觉不对。先前楼桓之可以那般骑马,是因着他手长脚长,比他身量高,自然可以照骑无误。可如今状况相反可就不能够了。他手脚不算长,身量比楼桓之矮,坐到楼桓之后边,既不方便踩脚蹬,亦不方便拉缰绳。最糟糕的是,他没法直着身子看前方的路,都被楼桓之挡全了,他若要看,只能侧出身子来探头往前看,端的是奇怪。
云归只好绷着脸下了马,道,“你挪回去罢。”不用仔细看,便能感觉楼桓之正在用力憋着笑意,心里更是恼,道,“爱笑便笑,省得外伤没好,还憋出内伤来。”
楼桓之听了,亦仍是不敢真笑出声来,只是身子颤抖,唇角上扬不能抑。云归小心地翻身上马,就怕不小心碰到楼桓之的伤,好不容易坐定了,便觉自己或许是上马的地方不对,总觉得好似靠得楼桓之太近了。
想往前挪挪又不得,因为再往前可就是马脖子了,也不方便踩马蹬,只好向楼桓之道,“是否太挤了……”暗示楼桓之往后挪挪。
哪知楼桓之却道,“不挤,怎会挤。再往后可就是马臀了……”便是后边一大块空处,他亦不要往后挪。
第97章 乱了分寸【参赛求枝枝】
“不挤,怎会挤。再往后可就是马臀了……”
莫名的,云归觉得楼桓之的话里头,好似有一点儿委屈之意?难道楼桓之以为他这是内心嫌弃他,所以让他坐远点儿?未免楼桓之接着误会,只好不再理会这个,无奈道,“罢了,就这样罢。”想了想,又道,“你可要抓好了,抓紧点。”
在云归甩下马鞭后,便觉得腰上被抱住了。而且还是紧紧的。他有些不适,心脏更是跳得欢快,“你……”
马跑起来带起“呼呼”风声,楼桓之大声问道,“怎么了?”
“我的腰……”云归正犹豫着要如何说,楼桓之已在身后大声道,“我抓紧了,你放心罢!”
云归听得这话不知作何反应。是,是他让他抓好了,抓紧点,所以这话在楼桓之那里听起来,是让他抓好他的腰,抓紧他的腰是么?
罢了罢了。谁让身后人如今是个伤者,谁让先前他欠了身后人那许多?这世道,欠了总要还……
楼桓之搂紧云归,笑得微眯了眼睛。若非怕乐极生悲,惹得云归不乐意了,他当真想要快意大笑。世人说人生快意事莫过于“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可他觉得,只要云归在他怀中,便是人生最最快意。
他向来是不作白日梦的,可这一次,他却想要这条路无限漫长,未有尽头。
云归感受着背上传来的属于楼桓之的体温,又闻得风吹来的属于楼桓之的味道,一颗心虽仍是跳动得厉害,但却有些甘之如饴了。上天待他何其厚爱,予他新生,又予他还能去欢喜一个人的心。
回程到底不过半个时辰多功夫。入了侯府,下了马,云归搀着楼桓之走。府内仆人见了无不以为楼桓之受了大伤,他们深知自家大公子是何等不惧伤疼的,今日竟要由人搀着走,想来是大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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