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大人早安。”云归出声打招呼。林项官职高于他,自是得由他主动问好。
林项看一眼云归,笑得随性肆意,“原来是云大人。而今要上早朝了,不知道
云大人可习惯早起?”
“尚可。能够出入朝堂,是云某的福分,早起一些又有甚大不了的?”云归温
和道。
林项笑得带些讽刺,“云大人这般心态不错。”说完,不等云归再说,就径自走了。
云归站在原地未动,看着林项渐远的背影,觉得原来有过的怪异感觉又上心头。无论是林项的背影,还是偶尔一个动作,都让他莫名觉得熟悉,好像似曾相识。
只是又是寻思半晌无果,只得匆匆赶往朝堂,免得误了时辰。
下了早朝,云归直奔京郊。
走到后院,便见得师父在药房里捣药,走到师父身后,还未开口,就听师父道,“下朝回来了?”
云归一怔,师父知晓是他?可是先前几天,他都是傍晚前过来,再在天尽黑前离去的。今儿是突然改变了打算,一下朝就过来,师父怎会说这话?明明人还背对着他。
“师父,您背后有眼睛?”想了想,云归开玩笑道。
这话落,倒好似吓着了刘少悟一般。刘少悟飞快地转过身,脸上带着惊惧的神色,眼睛微微瞪大。说的话也有些结巴,“怎,怎么是你?”
云归微微蹙眉。原来刘少悟并非知晓是他。既然不知是他,为何会说“下朝回来了”这话?难道常来这儿的,除了他,还有谁是要上朝的?
据他所知,师兄可并非官身,无需上朝,那还有谁?他为何从来未有碰见过。想着想着,又觉得自己好似漏过去什么事儿。
“师父,您方才以为进来的是谁?”云归问道。
刘少悟有些懊恼,他实在太不镇定了。虽说关心则乱,但越慌就越是容易暴露。要是让云归知晓,向临戴了假面皮,换了个身份,还得了官职,不知会如何。
虽说皇上应该不舍得重责向临,可这是欺君之罪啊!就算皇上不计较,一旦此事被捅出去,别人会愿意轻易放过向临吗?尤其是那些冷血无情的皇子们,还有太子,哪个会轻饶了向临?
“云归,你既认了我为师父,可会听我之话?”刘少悟深知此时不能装傻,此事必要让云归做下担保。不然……必要舍弃云归了!
云归一愣,随后应道,“自然。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告诫之事,徒儿不敢不从。”
“那好,方才那事,你不必再想,也不必道与任何人。”刘少悟言道,“有些事情,不该知晓的,千万莫要探寻,不然惹来的,必是杀身之祸!”
云归看着刘少悟眼中的厉色,心里微寒,心念陡转间,一点儿思绪浮上心头。天底下能让刘少悟这般模样的,除了向临,他实在想不出别的人来。
那会否方才之事,与向临有关?若是与向临有关,那是否向临亦去上朝了?
突然想起一道背影。是今早身穿官服的林项的背影。无论是走姿,还是难以捉摸的一种感觉,都与向临像了七八分。
向临..林项..
难道只是巧合?若非巧合,那他是否发现了甚不得了的事儿?所以使得刘少悟这样疾言厉色?
越想,云归越觉得所猜无错。若向临就是林项,也就能解释,为何每次瞧见林项时,都觉得有些似曾相识了。
眼前的刘少悟还在等他回答,便连忙垂眸敛色道,“是,徒儿谨遵师父所言。
云归一瞬间想了许多,倒未有让刘少悟察觉,他已经想出来了林项就是向临之事。“好,你记住今日答应我的。”说着这话,刘少悟的杀意去了两分,但仍旧不能完全放心。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真正守住秘密,不是吗?虽然云归是他的徒弟,相处也有一年了,可在他心里,云归再如何听话聪明,也不及向临的十分之一。
云归颔首,“是,徒儿绝不会忘。”刘少悟可是已经对自己起了杀心了?到了此时,他才突然发现,自己找刘少悟做师父,并非是一件明智的事儿。
虽说刘少悟的医术和毒术都了得,可刘少悟会不会倾囊相授不说,单说这条命,都带上了阴霾,还不知道能不能活到自己学有所成的时候。
且如今这认了刘少悟为师,总有种在自己未有意识到的时候,就上了贼船之感。与刘少悟和向临从此难以脱开关系。除非……背出师门!
前世的时候,他不曾有甚师父。但对于悉心教导自己的先生,他向来敬爱在心。“一日为师,终生为父”这话,从他口中说来,虽不尽实,但他也多少有那么点孝顺之心。要是对他有所求,只要是能够回报的,自然不会吝啬。
起初,刚认了刘少悟为师的时候,他也生过来曰好好孝养师父的心思。直到发现自己在刘少悟心里的分量,实在少得有些可怜,也就歇了原来的心思。
可当时也未有料到,会有今天这样师父严防徒弟V徒弟要被师父威胁性命的时候。
要真到了拜师拜成仇的那一日,他真不知会如何心情了。
第08章 皇帝寿宴
师徒两人各怀心思,俱都心绪不佳,自然一个无心教学,一个无心向学。云归待不多时,也就辞别刘少悟,回云府去了^一路上,云归都忍不住想,来曰要如何办,才能让自己少几分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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