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少悟想杀谁,难道向临还会真去拦着?再者,他在向临跟前也没甚分量,向临哪里可能替他着想求情?
因此,他是打定主意,谁也不偏倒了。
几个参将最早被皇帝打发出去。因为算不得心腹,皇帝不想透露自己的为难。等得留下蔡永平、张滕、楼桓之和云归后,才出声问询。
第02章 父亲问询
这事儿问完,蔡永平有事儿要请奏皇帝,云归便趁机请辞。
想着能早些回府见父亲、母亲,心情不错。走到泰兴门遇上向临,行礼问安时,脸上还能带出真笑容。“见过大皇子。”
向临审视云归半晌,“我依旧是你的师兄。”
“大皇子身份贵重,云归不敢高攀。”云归佯装惶恐道。身份一变,入了皇室玉牒,向临怎么可能还把他视作师弟?便是从前未有回来皇宫,这位师兄也不见得多把自己放在眼里。
从这点来说,向临倒是比向寻更加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又或许是一种别样的漠然、冷漠?对许多人与事漠不关心,更不会放在心上。只因为入不了他的眼。
再说,云归也不想再做向临的师弟。被动卷入储位之争,可不是他能够吃得消的。他也无心主动进这棋局,只为做一枚小小的棋子,替人厮杀。
他只想独善其身,好好儿地建军功,与楼桓之醉卧沙场,再与楼桓之急流勇退,游走天下,看尽人世繁华。他只想安分守己,孝顺父母,爱护亲弟,得安稳一生
向临冷声道,“你这是打算背叛师门?”不待云归分说,又道,“原听说你背叛靖军,还当是误解。如今看来,你倒真是不忠不信之徒。”
云归心一凜。这是威胁?还是警告?无论是哪一种,他可都不喜欢其中滋味。道,“不知皇长子可有林项林大人的消息?”
向临的目光如利箭,直直射向云归,“云大人此话何意?我如何会知晓一个朝官的下落?”虽说偷偷回皇宫,认祖归宗,可有些事情,能与父皇言明,却不能大白天下^
“大皇子先前所言何意,云某所言即是何意。”见向临如此反应,云归反而淡定了下来,悠然言道,“不如大皇子与云某做个交易罢?”
向临盯着云归未有言语,云归也就接着道,“你让师父将我逐出师门,我替你保秘。”
虽说被逐出师门,也会影响声名,可这名存实亡的师徒关系,实在让他苦恼。比起自己背叛师门来说,被逐出师门已经算是不错的事儿了,好歹能少一些指摘和唾骂。
“云大人倒十分会做买卖。”向临冷笑道。当他是傻子么?以为他会做亏本买卖?
云归当然未有小瞧向临。只是谈生意,总要先把价格抬高,这样才有谈拢更多一些好处的机会。
“大皇子谬赞。若大皇子允了,我还可以指一个得力帮手给大皇子,以作答谢。”云归摆出未有听出向临讽刺之意的模样,诚恳道。
向临眼下最缺人脉和势力。就算他先前化身林项,结识不少朝官,但又有多少个是真正能拉拢的?
更不说他无法向太多人坦诚,他就是林项一事。想来最多也就几个人,能得他信任,知悉他是林项,能忠心为他所用。
向临一时间,觉得自己所想都被这个尚是少年的人看透了。看透他的野心与所求,看透他的担忧与所需。
“我怎知,你所指之人,能够为我所用?”到底忍不住低声言道。
云归一笑,自然是靠前世所知了。但这可不能告诉向临,只道,“信不信自在大皇子。买卖有时候就是赌博。赌对了,也就有赚头,赌错了,也与人无尤。”
前世时,有一个+分有传奇色彩的臣子,不喜向寻行事多用阴毒之计,多次给向寻找不痛快,最后让向寻打发到穷乡僻壤做一个县令去了。
本来这人只是一个小小的进士,向寻看他有些本事,便有心提拔。哪里想到将人提拔上来了,让人做自己心腹,人反而因为靠得太近,瞧清了向寻真面目,生了不服之心。
每当向寻用阴谋盘算事儿时,他就各种劝谏外加阻挠干涉。向寻到后来忍无可忍,也就将人打发得远远儿去。
向寻本以为这也就没甚事儿了,哪里想到这人竟能在鸟不拉原,鸡不生蛋的破地方立大功。下面人奏报上来,皇帝当即把人提拔回京。待人回京后,向寻又寻机把人扒拉下地方去。结果一样没多久,人又被皇帝提拔回来。
来来去去,最后那人得了个外号叫“大起大落”。
照时间推算,那人如今是头一次被向寻下放,若是向临能够将人招揽过来,自
然是得了一大助力。
向临沉吟半晌,终究道,“好”
“保密一事,我会从此刻践行。至于那人名姓和所在,在我被逐出师门之时,也就是我坦言相告之时。”云归浅笑言道。
向临闻此言,突然觉得自己还是做了一桩亏本买卖。但事情已经应下,他总不能厚着脸皮、不顾身份地耍赖不认。
毕竟他先前确实未有要求云归当下告知。想来想去,发现这亏本买卖还是个哑巴亏。
云归做成好买卖,心情更加好了,笑着和向临道别,也就欢喜着家去。
回到府上,云定果然还未有回来。父亲、母亲两人又是出来迎他,“本想你入宫要不了多久,怎的到这个点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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