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被自己切下的右手食指,整个人瘫软地倒在地上,十指连心,断指的剧痛使得他脸色唇瓣煞白冷汗满面。
“陛、陛下……”
严公公哑着嗓音,吓得「扑通」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明明他切的是常似秋的手指,为何断的却是自己的手指,岳韘不可思议的眼神在鲜血淋漓的只剩四根手指的右手以及冷静如常的常似秋脸上徘徊。
纪久朝他弯眸轻笑,为了稍微给他点提示,他的右手衣袖中露出了一大截白玉笛,随即,他将白玉笛握在了手中,顺便潇洒地转了几转花儿。
岳韘这才顿悟,白玉笛明明是傅凉的本命法器,为何会出现在常似秋手中?所以,其实白玉笛一直以来就是常似秋的所有物。
也就难怪傅凉在前线那么拉胯。
岳韘意识到,他被傅凉骗得彻底。
“来人啊,救命啊。”
岳韘慌忙朝朱门外呼救,吓得呆怔的严公公也手脚并用地爬向门槛。
然而,朱门外的太监宫女和侍卫好像与他俩处在不同的世界,他们根本听不到皇帝的呼唤,而严公公爬到门槛后怎么也翻不过去,明明他翻了无数次,却还是在门内……
第221章 残疾清冷病娇美人X温柔腹黑国师(21)
严公公累得气喘吁吁,扶着高高的门槛喘息不止。
他不记得他翻了多少次,明明已经翻过门槛,但每次抬眼一瞧都是在门内,侍立门外左右的太监宫女对门内之事充耳不闻。
“到底怎么回事?”严公公自我怀疑地小声道,“难道是妖术?”
岳韘痛苦的呼救逐渐嘶哑,嗓音里仿似带了血,正绝望地悲鸣着。
“你俩就算喊破喉咙,他们也听不见,别浪费力气了。”
纪久轻飘飘地嗤笑道,右手聊胜于无地掸着衣衫上的灰。
岳韘听他的话消停了,仰头看向他:“你到底想怎样?我可是大月国的一国之君。”
“那又怎样?大月国如今摇摇欲坠,你个废物皇帝算个什么东西?”纪久不屑地骂道。
“呃……”岳韘全身肌肤都在颤栗,他惊恐地望着常似秋,舌头打结道,“你要如何才能放过我?”
纪久又特别无聊地用绢布擦拭白玉笛:“求我……”
岳韘脱口而出地哀求道:“我求你!求你放过我好不好?”
纪久紧紧地盯着他,喉咙里发出诡异琐碎的笑声:“陛下,您容我说完呀,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你。”
岳韘:“……”
他自知已经惹恼了常似秋,反正难逃一死,与其卑微受辱不如玉石俱焚。
岳韘左手捡起方才掉落在地板上的匕首,在严公公惶恐不安的一声「陛下」的尖叫中冲向常似秋。
他的匕首尖端瞄准了常似秋的眉心,看来是想把他的脑袋给串起来。
然而,岳韘面部扭曲,用尽全力也无法将刀尖刺进常似秋的眉心,刀尖距离常似秋的眉心还有一分的距离,但就是被无形的屏障阻挡。
纪久则是恬淡地冲他微笑,下一瞬,他眨了下眼,岳韘便感到强劲的气流朝他猛然袭来,力气大到令他无法抗衡。
紧接着,岳韘感到一阵头晕目眩,整个人横空飞了出去,跪在门槛处的严公公已经被吓得双目呆滞。
岳韘手中的刀脱力落在了大理石地砖上,而他的后背则重重击打在攀龙附凤的金漆明柱上,五脏六腑皆严重受挫,口中喷出浓郁鲜血,人也随之重锤在了地上。
黄昏将至,雕花朱门在地上投下的不规则阴影稍稍偏移了角度。
纪久显然还没玩够,他修长素白的手指指了指匕首,然后看向严公公,匕首径直朝严公公而去,严公公吓得瞳孔放大。
但,匕首并没有捅进他的身体,而是被他紧紧握在了右手中。
吓破胆的严公公有点纳闷地看向常似秋。
常似秋素手悠闲地捋着鬓边垂下的一缕黑发,润泽晶亮的唇瓣勾笑道:“还记得陛下说要砍断小人的手指吗?”
“嗯。”严公公声音如蚊蚋。
纪久:“那么,我现在就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严公公,帮我一根根斩断他的手指,然后再挖掉他的眼睛……”
“使不得使不得,老奴怎能干这种事?”
严公公挥手拒绝,并且第一时间丢掉了匕首。
纪久无辜挑眉:“你要是不对陛下干这种事,那我就只有对你干这种事咯,你怎么选?”
严公公小心翼翼地瞥向岳韘,岳韘怨毒威胁的眼神正凶狠地盯着他。
严公公情不自禁地哆嗦了一下。
纪久看到这一幕,小声出主意道:“你也可以先挖掉他的眼睛,这样他就看不见你了。”
岳韘:“……”
此时此刻,他身受重伤没法移动,否则他治不了常似秋就算了,难道还治不了一个老太监吗?
当傅凉那边被倾盆大雨扰得气氛压抑黯淡时,纪久这边的黄昏却美得令人窒息,只是那洒下的余晖多少带了些凄迷悲恸的血色。
严公公严格按照常似秋的意思办事,御书房里萦绕着岳韘连绵不断的惨叫声。
而严公公脸手身上也全是鲜血,他的状态已经麻木痴傻。
当岳韘已经在血泊中奄奄一息时,困在纪久腰间葫芦里的赵合不痛不痒道:“喂,常似秋,把他的灵魂送我玩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