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狐狸精,谁是狐狸精。”郑素芳闻声也走了出来,在她看来林笙的长相不仅是这一批女知青里最拔尖的,就连以往的那几批也没人能比得过他的。
林笙觉得好笑的同时,心里更加的确信了一件事情,他就说:“我能不能怀孕,你覃旻不是最清楚的?”
覃旻瞬间僵住,没有料到他会忽然来上这么一句,一时间脸色异常难看,就连一旁的郑素芳也像是禁了声那般,双双一言不发的楞在原地。
林笙没想到自己不过随意的试探一番,便让两母子露出了这副不寻常的反应,也算是佐证了他之前关于这人对于自己真实身份并不知情的一种猜测。
可是,他又觉得有那么一丝的疑惑。
既然当初和他入洞房的并不是覃旻,那为何对方会娶他过门?
这似乎有些说不通。
因为,覃旻近段时间的表现,皆可看出这人是很个很看重妇德的男人,能让对方忍气吞声的咽下这顶惊天绿帽,想来背后一定暗藏着不为人知的隐情。
林笙又试着去回忆当初的那些记忆,可是即便他绞尽脑汁的去収刮,却依旧只能记起溺水后的窒息感和那种被死亡发出的冰冷讯息。
他不知道是因为大脑被汹涌而来的湖水惊吓之后的后遗症,还是说别的什么原因导致他的记忆出现了一些丢失。
林笙没有理出半点儿头绪来,只确认了一件事情。
睡他的或许另有其人。
可是,对方会是谁呢?
一连两日阴沉沉的天气,覃建国意识到近日或许会有暴雨将至,他放下手里的工具去四处巡查了一番,好巧不巧的正好看到陈桂靑等人那副磨洋工的小动作,他当即怒吼出声:“你们两个搅屎棍又在这里偷懒是不是,别人都没歇肩,你俩倒好次次都能看到你们在这里偷奸耍滑。”覃建国见划分给两人的活计还有大半没干,心里的怒火蹭的一下就冒上来了。
吊眼妇人半点儿也不畏惧他的威严,只叹息了一声,十分可惜的说道:“我们俩原本那个组员就挺好,如果不是村长你给我们调动了组员,咱们也不会落后别人那么多。”
陈桂靑也在一旁搭腔,“可惜了,狗崽子干活道是没得挑。”
覃建国把眸光看向拖着板车的覃铉身上,又看了看其他挑着担子的青壮年,最后语气十分不悦的开口:“怪得了谁,谁让你俩太过张扬,以后这种机会想也别想,活计没干完,我看你们中午饭也用不着吃了。”那日的一场闹剧,导致许多人不满起来,无奈之下覃建国只好重新分配了一下各小组队员。
他一走,陈桂靑就开始犯起难来,她挖了两锄头见吊眼妇人还在歇肩,就忍不住抱怨起来,“过来帮忙啊,中午当真打算饿肚子啊。”
吊眼妇人笑笑,别人饿不饿肚子她不知道,反正她是不会饿肚子的,她最近几日可是和在食堂帮忙的王知青关系还挺亲近,每日给她开小灶不说,时不时的还能拿些回家。
一想到对方说今中午多给她留上几坨红烧肉,便觉得口齿生津了。
阴阴的天气,阵阵的凉风,和往日那骄阳似火的天气相比起来,覃铉只觉得今日的褂子几乎没多少汗意,他把板车上的泥土倒进了深坑里后,没有下山而是就地坐了下来,兜里的两个野菜团子早已凉透,他这刚塞进嘴里咬了一口的时候,就听见山下有惊呼声传来。
覃铉站起来眺望了一下,是河坝里传来的声音,这会儿正是下工吃饭的时候,河坝上的人影不多,三五个围聚在一块儿,基本都是没有完成任务被留下来的。
见人群里有覃旻的身影,不知怎么的腿脚有些不听使唤,等他一路下山出现在众人眼里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
“狗崽子过来了,这事儿让他去吧。”陈桂靑眼尖,一下子就看到了对方。
原本有心扭转一下在众人心里那副病弱之躯的覃旻听了这话后,伸出去的右手默默的收了回来,一想起这人没准儿给自己带了不少绿帽,覃旻直恨得牙痒痒,他朝着几米之外的男人喊话道:“黑五类,这里发现一些弹·壳,你过来把他运送到山窝里去。”
长约10厘米的子·弹有的弹·头已经严重锈蚀,覃旻担心里面的火·药成分还有成效,不敢贸然行动,这种赌命的事情当然要安排狗崽子来做,他甚至在心里起了一个恶毒的念头。
若是能引发不测就再好不过了。
覃铉靠近后,看了一眼那个锈迹斑斑的盒子,没有半分犹豫的抱起这个铁盒便朝着山里的方向去了,有人见他行事干脆够爷们,有些不忍心的说了一句:“要不要把这事儿支会村长一声,别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覃旻瞥了一眼对方所站的位置,贪生怕死的站在最远的地方,这会儿道是在他们面前装起菩萨心肠来了。
“若真是有意外,这一来一回的不也耽误时间,你这么担心不如跟过去看看。”
男人脸色突变,嘴里直道:“不担心,不担心,我这也就随口一说。”
站在一旁的陈桂靑,肚子里忽然传来一阵轰隆隆的空饷声,动静还挺大,几人看过去的眼神异常嫌弃,她自己也觉得有些脸热。
挖掘水库的工作挺费劳力,她不像吊眼妇人有外援,昨晚半夜的时候饿得她痨肠寡肚的,便去花生地里扯了几株花生来填肚子,不敢扯多了怕被人发现,回去后便一连灌了两碗水,那成想今日一整天肚子里都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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