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高兴疯了,连站都站不稳了?”五皇子莫名其妙,这不是好事吗?既然传出来这种消息,那就说明父皇真的很看重祁麟,不惜提前开始为他造势。
“开心,我怎么开心啊?”安亲王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脸颊上的肉哆哆嗦嗦的,慌张极了,“五哥,我怕啊!这太孙是那么好当的吗?本来我和祁麟已经很招人眼红了,现在还传出这种消息,这不是要祁麟的命吗?”
当年二哥那么厉害,还不是被斗倒了,他和祁麟怎么可能是那些人的对手!
五皇子听到他这样一说,心情也是一下沉重起来。确实,那个位置并不是那么好坐的。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周遭的魑魅魍魉还不知要怎样陷害作妖呢。
“不行,我得赶紧进贡找母妃拿拿主意,这不是将麟儿夹在火上烤嘛!”安亲王不知想到了什么,立马站起身子,就要往皇宫里去。
“站住!这么大的人了,还不知道进退!”四皇子下了早朝听到这个消息连忙往五皇子府赶,果然就听见这两个没脑子的在哪里自乱阵脚,忍不住呵斥道,“麟儿比你们年纪小都能从容自若,你看看你怎么当父王的,净给儿子拖后腿!”
“那……那我能怎么办?我害怕啊,四哥!那太孙是那么好当的吗?别人不知道这个位置的危险,你还不知道吗?我就祁麟这么一个孩子,他要是出什么事,我非疯了不可!”安亲王气得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直跺脚,“现在不知道多少人等着拿祁麟的错处呢!老七那个人平日里看着又软又怂,但是从小就心眼小,爱记仇,整个就一睚眦必报的毒蛇埋伏在身边,我真怕他对祁麟出手。”
四皇子解下披风,坐在主位上,不赞成的看了一眼安亲王现在这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叹了一口气,直言不讳,“你觉得你能想到的这些父皇他就想不到吗?既然如此,那他为什么还要放出想要立祁麟为皇太孙的消息?”
安亲王一顿,不敢去看四皇子的脸色,犹豫不决道,“难道是故意这样说的,让麟儿去给别人做靶子?”
四皇子本想喝一口茶平复一下上来的火气的,结果安亲王这样一说,他那股子火又冒了出来,恨铁不成钢道,“当靶子?我就问你给谁当靶子?父皇二十几个皇子当中,咱先不说别的,就能够有实力和你、和我还有老七一较高下的,你觉得有谁?我们三个联合,你真当父皇不知道吗?父皇要是连这点动向都掌握不了,当年二哥逼宫,大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划,父皇为什么知道的清清楚楚?
若是以前,我们三个联合,父皇肯定拉一个打一个,在把老七那一脉扶持起来和我们打擂台,但是你看现在有吗?老七还是个光头皇子,手下除了承恩候这个外家基本没有一点实力,跟我们手中掌握的势力比起来简直是以卵击石!但即使是这样,父皇依然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纵了这个结果的产生,你说他是为了什么?
这段时间,父皇对我、老五,甚至是祁暄都十分优容,各种赏赐源源不断,你觉得又是因为什么?”
四皇子一连三个问题直把安亲王问得发懵,他看着五皇子,满眼都是为什么。五皇子皱眉沉思,半天才不敢确定道,“父皇这段时间对我这么好,是因为可能、也许、或者想要补偿我?”
这段时间启元帝对他态度大变,搞得他和王妃都战战兢兢,一直觉得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阴谋,直到四皇子今日这么一点拨,他才突然意识到,也许是因为启元帝的愧疚?
毕竟要越过他们这些还健在的儿子们,把皇位传给孙子,可不得补偿一点东西!
四皇子点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对着安亲王道,“父皇不想将皇位传给儿子们,我也是前些年才发现一些痕迹的。只要你们有心多多留意父皇的脉案,就可以知道父皇的身体究竟有多好。老实讲,我一直都觉得,以我的身体状况,很有可能先父皇而去。
父皇这些年你们只看到对皇孙极其看重,却不知道他不仅暗中教导皇孙,给他们灌输帝王之道,甚至还故意养废了剩下的那些不成器的小皇子们,只留下一两个还不错的皇子与祁暄一直培养着。
但是祁暄……”
四皇子说到这里,摇了摇头,“当年我被圈禁在护国寺,他也随我一直在那里住到十岁左右,他的性子受了那些僧侣的影响,善良易动情,温柔而软弱。即使这些年我和父皇都曾慢慢□□,想要他改变这个性格,他也确实聪慧,知道怎么在我们面前表现,然而事实上他的那点恻隐之心一直都没有变过。他的这个性格当个富贵闲人还好,但若是真的成为一国之君,只怕要出大事。
至于那两个小皇子,聪明、懂得隐忍,审时度势,看起来确实是很好的苗子。可惜年龄太小,前面的皇兄们各个不是善茬,如果父皇走之前不把我们这些有危险的兄弟给解决了,他的位置只怕摇摇欲坠。”
四皇子一一分析完,这才对着怀疑人生的两个弟弟道,“所以祁麟的出现恰到好处,既不用害怕我们这些皇伯皇叔们的威胁,自己本身又很出色,完全能够挑起大梁,所以父皇才会这样明牌,一点也不考虑这样做的后果。如果我没有猜错,父皇甚至和祁麟都想用这样的方法,将那些隐藏在暗处的毒瘤一一拔除,这样好为日后祁麟的登基做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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