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炎生注意到了掉在沙滩上的棉被。
他略微蹙眉,又令人去下面收拾。一想到鱼儿明天就要来了,他不由自主地扬起了嘴角,心情从未如此好过。舒了口气后,他转身走回了庭院。
再次听见了仆人的脚步声,邢欢裹着被子朝大海滚去,带着棉被落荒而逃。
棉被不见了,仆人十分诧异,又把此事告诉了顾炎生。顾炎生这才发现刚才的棉被有些奇怪,里面似乎藏了个人?可这里是海边,那会不会是藏了条人鱼呢……
鱼儿跑来看我了?他不是在郑金铂的水笼里吗?
没再耽搁,顾炎生跨上了马车,赶往郑金铂的住处。由于他今天已经造访过一次,不明所以的老仆只得在心里感叹道:这人鱼还没接回家呢,少爷已经思念成疾了。
然而,这次出门迎接顾炎生的是郑宝姝。
她是郑金铂的亲妹妹,芳龄十八。郑金铂与她相差三十岁,自然是溺宠至极。仗着自己有一个宛如父亲的大哥,郑宝姝逐渐养成了目中无人的娇纵个性。
“这人不是来过么,怎么又来了?”她一指顾炎生,脸上的横肉抖了起来。
郑宝姝完全继承了郑金铂的基因,兄妹俩的体型都十分圆润。她的年纪也不小了,却因为圆圆的脸蛋,长得跟个娃娃似的。
“宝姝小姐,不得对顾少爷如此无礼呀!”仆人们吓得连忙赔罪,他们可得罪不起湮离村的首富。
顾炎生没往心里去,转而问道:“你们家郑老爷呢?”
仆人们面面相觑,随即拱手回道:“郑老爷在熬鱼,要一直守在鱼的旁边,我们也不敢冒然去打扰他。”
“哦,他又弄到了一条什么鱼?”见仆人们哆嗦了一下,顾炎生的心悬在了半空,“该不会是我的鱼儿吧?”
仆人们连忙摇头,语无伦次道:“不,不是的,只是一条普通的小鱼。”就算打死他们,他们也不敢把蓝楚桥抖出来。
内心的恐惧油然而生,顾炎生径直朝海边奔去,把一帮没用的仆人丢在了身后。
追了一段距离后,仆人们这才想起要把水笼拖上岸,便笨手笨脚地去操控机器。待笼子浮出海面后,顾炎生终于看见了正侧躺在里面睡觉的邢欢。
“鱼儿啊鱼儿,你可急坏我了。”顾炎生松了口气。
这时,邢欢在梦中翻了个身,就这么对着他。翻身时,邢欢的衣领滑向了一边,露出了性感的锁骨。水滴顺着锁骨落进了海里,同时滴进了顾炎生的棕色眼眸里。
令他惊讶的是,邢欢正抱着一床湿漉漉的棉被。棉被已经被揉成了一团,邢欢的鱼身则随着棉被的弧度弯成了一个月牙,看上去就像在怀里抱了个白色的球。
老仆认出了自家的被子,跟顾炎生耳语道:“少爷,这床被子好像是你的。”
藏在棉被里的宝贝果然是他的鱼儿。至于邢欢是如何从水笼里逃走的,顾炎生没空在乎。因为,随着邢欢的呼吸,他的衣领滑得越来越低,眼看就能瞧见结实的胸肌了……
“你们站远点,别盯着我的鱼儿!”顾炎生一声令下,仆人们退出五米开外。
说不上为什么,他就是不喜欢别人见识邢欢的美艳。
随后,他踱到了笼子边上,轻敲铁丝:“鱼儿,你醒醒。”他的语气十分温柔,可天知道他有多想把邢欢的衣服拽回身上!
又是哪个不长眼睛的东西在扰我清梦?邢欢勉强睁开双眼,灰色眼眸里映出了顾炎生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
顾炎生发现他醒了,便叫他把衣服穿好。邢欢吓了一跳,连忙把棉被往贝壳里塞,生怕顾炎生知道他干的好事。这棉被还没塞进贝壳呢,邢欢又想撩他,又想弄死他了……
只感觉身子一软,邢欢趴回了地面。他不时得晃动鱼尾,惹得顾炎生不敢眨眼。直到蓝紫色的鱼尾包裹住了邢欢,挡住了野男人的视线,顾炎生才开始纳闷鱼儿究竟在跟他玩什么?
顿了顿,邢欢忽然甩开了鱼尾。他往后一仰,扯掉了上衣,露出了大半个后背,任由金色的阳光在蝴蝶骨上闪烁。
顾炎生差点喷出鼻血。他还没看够呢,邢欢已经穿上了衣服,抱着棉被缩回了贝壳里……
既然鱼儿如此放得开,他完全可以让邢欢在家里不穿衣服。反正观众只有他一个,他爱怎么看就怎么看。
清了清嗓子,顾炎生转身穿过仆人,边走边说:“不用告诉郑金铂我来过这里。明天一定要准时把鱼儿送到我的府上。”
“小的明白,请顾少爷放心。”
送走了顾炎生,仆人们索性把笼子搁浅在了海边,反正这条雄性人鱼很快就要离开郑家了。
郑宝姝悄悄地来到了岸边,盯着邢欢的鱼尾发愣。看了一阵,她的肚子开始咕咕叫,恨不得立马吃了邢欢。
邢欢依然在羞耻与风骚之间徘徊。感受到了郑宝姝的目光后,他的理智瞬间回归大脑,继而一甩鱼尾,砸在了铁丝网上!
哐地几声,郑宝姝吓得哇哇大叫。
邢欢可不会同情熊孩子,更不会同情一个毫无底线的食鱼者。
蓝休死后,郑金铂为了毁尸灭迹,把他的尸首扔进了沼泽。在这之前,郑宝姝吵着闹着要吃人鱼肉,郑金铂只好从蓝休的鱼尾上剁了块肉下来,这才哄好了他的宝贝妹妹。
更令人发指的是,郑宝姝把折磨鱼类当成了一种嗜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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