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欢自顾自地走着, 反倒把爱德华变成了他的保镖。如果他没猜错的话,这个混蛋又要开始冷嘲热讽了。
果然,爱德华冷笑道:“变成过街老鼠的感觉如何?要不是我在你的身边,你现在已经死在街头了。凶手除了你还能有谁?杰克,你就承认了吧。”
仿佛想到了什么,邢欢突然停了下来。
“探长,你刚刚说什么?”他目不转睛地望着眼前的白教堂,脑子里却在想其他事情。
难怪他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比尔和丹尼尔的遭遇,与他小时候在街头流浪的时候有些相似。
“我说你已经死在街头了。”爱德华打量了一下四周,没有再强行逼供。
在邢欢出神的这段期间,爱德华也陷入了过往的回忆。
二十年前,他只有丹尼尔这么大的时候,正好进入了一所久富盛名的寄宿学校。也就是在那一年,他认识了同年级的一个男孩。由于两人的成绩都很拔尖,逐渐成为了亦敌亦友的伙伴。
爱德华至今都记得那个男孩的名字,他叫法兰克·帕丁森。
之所以印象深刻,是因为法兰克只在学校上了半年的课程,就死于非命……
临死的前一周,法兰克声称他遭受了巫术的迫害。原本沉稳的他突然性情大变,遇见一个同学就揪着别人的衣服狂喊救命,使学校陷入了一片混乱。
细细想来,法兰克在当时已经疯了,根本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来,以至于他到底遭受了什么迫害,大家也无从得知了。
不过,这件事影响到了当时的同学,也包括小爱德华。
在爱德华的印象里,巫术是邪恶且可怕的。再加上爱德华从小就立志成为一名探长,在加入了苏格兰场后,疾恶如仇的他就更加憎恶巫术了。
邢欢并不关心这条大尾巴狼的中二往事。在他看来,爱德华对巫师有着根深蒂固的偏见。莱蒙家族一向本本分分,华特就这么被冤枉成了杀人犯,实在是……太不科学了。
“探长,比尔和丹尼尔就是在这附近玩耍的。”邢欢眨了眨无辜的眼睛,“我对此有一个想法。”
“哦,说来听听。”爱德华低头看着邢欢,试图从他的脸上找出破绽。
这时,邢欢勾了下嘴角,沉着嗓音说:“要我说可以,但你必须还我清白。”
愣了两秒,爱德华的声音也沉了下去:“小兔子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你果然在假装,这才是你的真实面孔吧。”
“信不信由你,但我真的不是杰克。”邢欢没有退怯,凌厉的目光中透着真正的无辜。
“一开始,你们怀疑是我父母干的,可杰克是在8月中旬开始犯案的。那个时候,我的父母已经身染重病,一直卧床不起,是不可能来这里杀人的。我也一直待在庄园里,直到父母过世的第二年,苏格兰场的人才来小镇逮捕了我。”
“没错,你的不在场证明很充分,你的仆人也能为你作证,但我们有理由相信他会替主人说谎。”
邢欢点头道:“确实是这样。不过,我亲爱的探长,你们没有证据。所以,我会保留投诉苏格兰场的权利。”
“你,你别太嚣张!”爱德华忍无可忍,又想拔枪。
他还没来得及把枪拿出来,邢欢就咳嗽了两声,闷闷地说:“况且,我干嘛要杀那些女人?我可不是你这位大名鼎鼎的探长,无缘无故就要陷害别人……”
邢欢拐弯抹角地骂着爱德华,无辜的脸蛋越来越红。
爱德华发现邢欢发烧了,便没有再使用暴力……不过,小兔子还在骂人,似乎并不知道自己生病了,看上去竟有几分可爱?
“探长,兔子急了也会咬人。与其逼迫我招供,还不如承认你们的无能。”邢欢冷哼一声,“苏格兰场也不过如此,像你这样冤枉好人,和杀人有什么区别?”说罢,他转身走向了白教堂。
白教堂高高地耸立在眼前,衬托出了背后的蓝天白云。由于这幅油画遭到了损坏,天上的黑色裂缝把白云拉出了几道口子。
邢欢没有进入空无一人的教堂,只是有点站不稳。
爱德华跟在他的身后,淡淡地说:“不论你是不是杰克,你都是巫师的后人,只要你滥用巫术,我就有权利逮捕你。”
察觉到了爱德华正在妥协,邢欢一抹额头的汗珠,说:“比尔的案子已经不是绑架和失踪那么简单了,这是谋杀。”
“是的,搞不好还和杰克有关。”
随后,邢欢说出了自己的想法:“探长,还有一件事可以证明我是无辜的。我认为,在杰克的背后有一个庞大的组织。这个组织的成员为了培养犯罪高手,专门对贫民窟的小孩下手。”
爱德华愣在了原地,托腮道:“你的意思是……杰克就是这个组织的成员?不过,我凭什么相信你的推断?”
邢欢把比尔·伯顿的遭遇告诉了爱德华,避开了召唤亡灵的那个过程。他本以为爱德华不会相信,可爱德华一听到“小丑面具”,立马瞪大了双眼。
“那两个男人戴着面具?”爱德华联想到了法兰克·帕丁森。
法兰克在学校狂喊救命的时候,一直在念叨小丑面具,说那些面具有邪恶的巫术。在这之后,法兰克就遇害了,当时的他也和丹尼尔同岁……
换句话说,如果邢欢是开膛手杰克,他绝不会向爱德华透露组织的事情。就算邢欢会使用巫术,似乎也和那个组织没有半点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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