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之下,雷洋觉得自己完全是个辣鸡,便露出了无奈的神情。毕杰森察觉到了雷洋的不自在,于是走下车去,与他闲聊了几句。
渐渐的,雷洋放松了下来。他越来越觉得,毕杰森不仅优秀,还是一个温柔体贴的男人。
而且,毕杰森看似不可侵犯,实则很有亲和力,这点几乎和邢欢相反。天知道,邢欢那天使的面孔下,有一颗多么顽劣的小恶魔心。
连毕杰森也失笑道:“欢欢是有些顽皮,属于爱闯祸的孩子。不过,你可千万别告诉他我这么说过。”说罢,他扬起了嘴角,仿佛在回忆邢欢的调皮瞬间。
明明是情敌,却讨厌不起来。雷洋低头看向地面,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其实,他,他挺好的……”
“他的确非常优秀,你也别妄自菲薄。”说罢,毕杰森微微一笑,又与雷洋道别。
目送保姆车远去,雷洋就这么在风中凌乱,心里是说不出的惊讶。短短几分钟,毕杰森就把他看透了,果然是极具洞察力的画家。这一刻,雷洋输得心服口服,也把毕杰森的安慰装进了心里。
事实上,雷洋也快变成毕杰森的脑残粉了。可命运就是如此奇妙,这个夏天过后,邢欢就和毕杰森分手了。
“诶,这怎么可能呢?!”雷洋一万个不相信。
然而,智能手表里传来了邢欢的抽泣声:“怎么不可能,他说要去法国处理公事,搞不好是去偷男人了!”
“不是,老大,森哥就算想和你分手,也没必要搞失踪吧?”
“鬼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我不管,他就是去偷男人了!他之前还会联系我,现在彻底失踪了,搞不好已经死在床上了!”
雷洋一揉额头的发丝,回忆起了毕杰森的笑容。他实在不愿相信,毕杰森对邢欢的感情全是假的?
邢欢又哭喊了一会儿,最后闷闷地说:“行了,我要去把他阉了,拜拜。”
“别啊,老大,你不要冲动!”雷洋哭笑不得,“那个,他有没有,对你……你懂的。”
妈耶!他已经得不到所爱了,上天为什么还要让他问这种问题!
邢欢蹙了下眉,说:“没有,怎么了?”
舒了口气,雷洋红着脸说:“那我就更不相信森哥会去偷男人了。老大,你想想看,如果森哥是渣男,他肯定会先要了你,再去偷男人吧?”
这句话安慰到了邢欢,邢欢没有再哭闹,而是继续等待,也算是雷洋还给毕杰森的安慰。
期间又发生了两件大事,其中之一便是毕杰森在法国接任财团主席的消息,令邢欢的期待跌到了谷底。
邢欢认定了毕杰森是渣男,雷洋却再无心力去安慰邢欢,只因为他的爷爷过世了……
还好,雷洋冒着被暗花组织发现的危险,溜回家里见了爷爷最后一面。但他毕竟是个卧底,无法向邢欢诉说自己的痛楚。
当邢欢问他为什么落泪时,他一抹眼睛,淡淡地说:“没事,我想家人了。”
“哦,我还是第一次见你哭呢。”邢欢凑到了雷洋的跟前,“至少你还有过家人,我连我爸姓什么都不知道,不也照样活得上好吗?”
雷洋一听就笑了:“对不起,老大,我戳到了你的痛处。但我不得不说,你比较没心没肺。”
“好哇,我安慰你,你还要讽刺我!”邢欢一拳砸了过去,把雷洋打得嗷嗷直叫。
那晚,邢欢带着雷洋在外面玩了很久。还有一个月,这个世界就会迎来23世纪了,街道两旁全是庆祝的队伍,显得好不热闹。
雷洋也被这份喜悦感染,就这么和邢欢玩到了深夜。他们没有返回秘密基地,而是在顶级酒店开了个总统套房,然后继续庆祝。
直到邢欢困得不行,便一拍雷洋的肩膀,轻笑道:“想什么家人,我就是你的家人。”
听见这句话,雷洋顿时红了眼眶,又一把搂过邢欢,吻住了他的头顶。
所有的感情在一瞬间爆发,晶莹剔透的泪水就这么滴进了邢欢的发丝。邢欢浑然不知,却在睡梦中跟着哭了起来。
雷洋没有趁虚而入,他知道邢欢仍对毕杰森念念不忘,而他也甘愿成为邢欢的家人,永远守在邢欢的大后方。
狂欢过后,两个烂醉如泥的少年,两个难兄难弟,就这么靠在客厅的沙发上睡了过去……
落地窗外的下空,几十名警员正在毕氏联合博物馆的四周安放彩色的烟火,好让它们在新世纪来临的那一刻共同绽放。
与此同时,毕杰森即将展出的画作,也在馆长的细心安排下转移到了绘画馆。
“馆长,没问题了,我们已经把油画挂在墙上了,就等着新世纪来临的那一天对外展出了。”
“大家辛苦了。”馆长笑盈盈地走了过来,“虽然只有一幅油画,也要请大家务必保管好这幅作品,谨防那位国际大盗。”
管理员们点了点头,同时看向墙上的油画。栩栩如生的画卷,时而波澜壮阔,时而如春风和煦,仿佛勾勒出了一个男孩的模样。
然而,他们并不知道,这幅油画将会开启人类的新纪元,具有十分特殊的意义。
次日,邢欢刚从睡梦中醒来,就接到了暗花组织的指令:
雏菊,导师令你复出。这次的猎物,是毕杰森即将展出的画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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