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杰森的笑意更深了:“我能选一个至少有手的物种吗?这样的话,我就可以搂着你了。”
“呵,就你会说。”邢欢抬起头来,吹开了自己的刘海,白净的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
毕杰森情不自禁地挺直了身体,继而张开双臂,把邢欢搂进了怀里。
两人闹腾了一阵,邢欢开口道:“其实,我只是觉得不公平。邢渊的眼神早就出卖了他,可邢铭偏偏看不见,只能听见那些冰凉的语气。”
“所以,你就多管闲事了?”
“没错,这是我第一次多管闲事。忘了它吧,没什么好笑的。”
“不,宝贝,我没有笑你。”毕杰森笑个不停,惹得邢欢挥舞了小拳头。
但他没有告诉邢欢:“你之所以这么做,还有一个原因,是因为你把他们当成了家人,你不想他们决裂。”这个真相,藏在心里就好。
靠,这个混蛋,他到底在笑什么?邢欢歪了下脑袋,也懒得再问了。
事后,两人像新婚夫夫那样,在夜色下的葡萄园散步。
谈及资料一事,邢欢露出了精明的神情:“这个你不用担心。在我来到新西兰之前,就知道邢铭把犯罪证据藏在什么地方了。”
“好吧,我相信你。”毕杰森一揉邢欢的脑袋,牵着他爬上了老松树。
稍早的时候,邢渊气喘吁吁地跑进了葡萄园,找到了正在给葡萄施肥的邢铭。
听见了邢渊的喘息声,邢铭有些吃惊地扭过头来,怯怯地说:“哥,你没走吗?”
天知道邢渊的心里有多乱,雷洋和程逸兵?亏邢欢想得出来,这都是什么跟什么!
于是,一向斯文稳重的邢董事长头一次爆了粗口,惊得邢铭一愣一愣的。
“走?你就这么想我走吗?”邢渊摇了摇头,朝邢铭走了过去,“行,我会走的。只不过,这次我会走到你的身边。”
“哥,你怎么了?”邢铭不安地动了动,“你喝酒了?”
“笑话,几瓶葡萄酒怎么可能灌醉我。没了你这三年,我酗烟又酗酒,还以为你死了,我真傻……”说到这里,邢渊的声音弱了下去,也停在了邢铭的跟前。
邢铭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伸出手去,扶稳了明明已经喝断片了的邢渊。
“你知不知道,我想陪你一起死啊!可是,可万一你还活着怎么办?我找不到答案,也找不到你。所以,我只有一直找你,好让答案来告诉我该不该死。”
“哥,你别说了,是我错了。”邢铭抽了下鼻子,眼泪就跟着掉了下来。
“是哥哥错了……不,我不是你的哥哥,从来都不是,以后也不会是。”邢渊闭了下眼,显得颇为懊恼,“我真的不后悔,不后悔出卖自己。但我后悔没有答应你,没有带你一起逃走。”
邢铭已是泣不成声,他靠在邢渊的怀里哽咽道:“是我的错,我不该那么任性,明明知道你还有邢氏集团,怎么可能说走就走。而且,你说得对,我们当初逃走了也是死路一条。”
很长一段时间,邢渊没有说话。随后,他闭着眼睛笑了:“傻瓜,我也有责任,我没有处理好当时的情况。或许,我真的太嫩了。我总把你当做我的弟弟,忘了你是我的爱人。”
邢铭破涕为笑,就这么傻乎乎地笑着,心里的感觉比葡萄还甜。
“所以,你愿意再次接受我吗?如果你嫌弃的话,我也可以理解。”
邢铭抬起头来,仿佛真的看见了最初的邢渊:“我是小瞎子你都没嫌弃我,我干嘛嫌弃你呢?”
这一刻,邢渊再也忍不住了。他俯下身去,在夜色中吻住了失而复得的爱情。
与此同时,毕杰森坐在粗壮的树枝上,邢欢则躺在他的腿上,两人不小心听见了这场“露天告白”。
星空很美,邢欢不禁开怀一笑:“邢渊那个笨蛋,他雇我找一双眼睛,还说在很远的地方。但他忘了,他就是邢铭的眼睛。”
毕杰森一看见星空就露出了势在必得的神情,继而柔声道:“看来,度假的时间要延长了。”
果然,他们又在酒庄住了几天,庆祝邢家兄弟和好如初。
“当然,其中也包括欢欢。”邢渊举起酒杯,嘴边是爽朗的微笑。
毕杰森则大口大口地喂着邢欢,心想他终于不用倒插门了……
然而,就在临走的前一天,毕杰森接到了一通电话,来自法国的海外公司。
挂断后,毕杰森转而看向邢欢,说:“宝贝,我必须去趟法国,两天后直接回国。”
邢欢莫名其妙地想起了邢铭说的“诅咒”,但还是耐着性子问道:“你去法国干嘛?”
“总部那边来了几名贵宾,我要去见见他们。”说罢,毕杰森站起身来,开始在卧室里来回走动。
邢欢顿时来了兴趣:“哦,谁的面子这么大呀,居然请得动毕氏财团的主席?”
毕杰森失笑道:“宝贝,你也认识他们。不仅认识,你还盗走了他们的名画。”
不会吧,画家们集体上门讨债了?!邢欢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然后顺势滚进了床底,把自己藏了起来。
毕杰森掏了半天,这才抓住了邢欢的小尾巴,又把他拉了出来。
“别担心,我这次去就是为了谈你的事情。眼下,他们也听说了你的事迹。绝大部分的画家向我承诺,只要你肯归还油画,他们便不再追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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