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啊!赵清行佩服地竖起了大拇指,把节目表演推给新人,这才是企业级策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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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那晚,孙郁和诸位长老在苍山台设了一个透明屏障,既能让众弟子感受露天年夜饭,又能避风遮雨。
赵清行早在典礼堂布置的时候就好奇得紧,这天傍晚他早早换好衣裳就出了门,裴言霆已经在门口等着他。
今天裴言霆穿了身曙红色衣裳,虽然光泽偏暗,但也难得见他穿一回暖色。
帅哥穿红色可真是勾人啊,赵清行好歹没流口水,但跑过去绕着人转了一圈,装作一副流氓模样,“小哥哥,偷情吗?”
裴言霆瞪了他一眼,一言不发迈开步子走了,赵清行惊讶,裴保守这是害羞了?
他连忙跟上,两人并肩走着,山风吹来,将两人的衣摆纠缠在了一块儿,赵清行今日穿了身翡翠绿,他看着那混在一块的衣摆,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却又说不上来。
直到走到苍山台,已经有不少弟子已经落座,裴言霆领着他走到了伏辰所在的那张大圆桌。
伏辰抬眼一看他们俩便笑了,“哟,你俩这是来成亲呢?把喜服都穿来了?”
赵清行一愣,难怪!那种怪异感总算找到了解释,这特么红绿也是古代婚服的标配色啊!
“瞎说什么?”裴言霆低声呵斥了伏辰一句,示意赵清行入座。
两人刚坐下,赵清行旁边的空位又来了两人,他下意识看去,实在不明白这两人有何用意,他们很熟吗?很亲密吗?有必要大过年的还凑一块吗?
大概是他眼里的嫌弃太过明显,许川絮难得地尴尬起来,解释道:“首席大弟子坐一张桌,方便待会协调弟子们上台。”
“哦。”赵清行面无表情地扭过了头,对颜溯之的新春祝福也只是淡淡回贺。
伏辰嗑着瓜子,津津有味地看着他们这边,凑到裴言霆旁边小声道:“赵师弟这是和许川絮彻底掰了?”
奈何他再小声,同一桌的人也听得无比清晰,他身旁的秦月离嗤笑道:“这不是挺好的嘛?如果是我一腔深情喂了狗,我跑得更快。”
伏辰端正坐好,给她倒了杯热茶,“那得亏我不是狗,不然你跑得多累。”
待掌门和各大长老入座后,大伙儿桌上又端上了各种馅料和饺子皮,每一桌的旁边还生着火挂着一口锅烧开水。在孙郁发表完新春致辞和总结完上年工作以及来年展望后,各位年会表演嘉宾就陆续上台了。
作为剑宗,大多数人准备的节目都是舞剑,赵清行看了一会儿便没了兴趣,自顾自拿起饺子皮和洗干净的铜板包起了饺子,其他人见了也纷纷加入进来。
铜板不多,不一定每个人都能吃到带铜板的饺子,赵清行是有私心的,趁大伙儿不注意,悄悄把那个饺子皮多折了两道,打算待会儿烫熟了第一个夹给裴言霆。
可谁知他烫好端回桌上时,伏辰跟他聊了两句,他一回头,那个饺子便没了踪影。
我那么大个饺子呢?!
他一偏头,就见他的饺子此刻被许川絮夹着,白白胖胖一个正被摁在碗里蘸着料。赵清行差点没气哭,又不可能因为一个饺子跟人打起来。
“许师兄新的一年运气一定很好。”
“对啊,第一个饺子就吃到了铜板呢!”
赵清行气呼呼地捏过一块面团,亲自擀了一块饺子皮,把肉馅、铜板、一小块蜜饯和花生悉数放了进去,以至于他手里这饺子比别的胖了一圈。
理直气壮地把饺子烫回来后,他盘子还没放下来,就把那只胖饺子先夹到了裴言霆碗里。
“啊,师兄,为什么你一个饺子比别人两个都大?”伏辰观摩了全程,贱兮兮地明知故问道。
“伏辰师兄,你有意见吗?”赵清行勾起一个纯良的微笑,浑身上下都明目张胆写着“偏心”二字。
裴言霆看着碗里那只胖乎乎的饺子,实在是没忍住笑了起来,偏过头见赵清行眼睛亮晶晶的,等着他吃那个饺子,鼻尖还沾了一点面粉,滑稽得可爱。
他伸出手背帮赵清行擦了干净,温声道:“谢谢清行。”
花生的香脆和蜜饯的清甜一同漫入唇齿,那枚铜板被他小心地擦净放进了兜里,心里蓦地升起一股暖意。
他能记事时,就一直在太苍宗长大,不知自己来处,师尊和掌门有太多弟子要教授和照顾,自小到大,他从没感受过何为偏爱。可今晚,赵清行却让他知道了,原来被人偏爱,是这种感觉。
说笑间转眼便到了凌晨,孙郁拢了拢袖子站起身,赵清行连忙也跟着坐直,其实他这些天还偷偷摸摸干了件大事来着。
某天清晨他在溜鸭子,行至山头时歇了一会,往下看去颇有种“我为你承包了整个山头”的霸总感,于是他就这么发散了下去,一路想到了烟花。他灵机一动,觉得他可以在跨年的时候给裴言霆送一场烟花,不盛大一点,都对不起这本狗血文的名头。
于是他忙活了几天,布置好了烟花的摆位,又翻遍了秘籍找到可供他隔空点火的法术,试验了七八天小有成效。
他搜罗了原主的记忆,发现太苍宗并没有卡点放烟花的习惯,一般都是又孙郁絮叨完再各自组织放烟花活动,这便给了他机会。
他掐准了时间,在孙郁开口前,叫了旁边的人一声,“裴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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