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闪过的却是刚才应在州的脸。
他要像以前拒绝别人一样拒绝应在州吗?意外的,边云落迟疑了。
可是被他拒绝的话,应在州会很伤心的吧。
边云落伸手抓住鼓起的窗帘,沉默地看着上面应在州特意为他挑选的鹅黄色小碎花。
心底有个声音告诉他,不单单是应在州会伤心,他好像也舍不得看到应在州伤心。
可这是出于爱情吗?还是友情?边云落一时间看不清自己的内心。
那应该怎么办呢?边云落突然意识到,他好像没办法用往常理性的思维去思考分析这件事。
对了,如果方韵女士知道这件事应该会不高兴吧,他应该先告知对方一声吧。
明明想如实转达的边云落,却迟迟没能打开方韵的联系方式。
然而刚才他在楼梯上看到的管家,现在正跟阿姨在厨房聊着天。
“你猜我刚才瞧见什么了?”管家神神秘秘的,“刚才少爷和边先生在楼上亲热呢,真是不容易啊,少爷再单几年就要成大龄男青年了。”
“真的啊,告诉夫人了吗?”阿姨看上去也很高兴,拍拍手上的面粉,“哎呀,那什么时候办婚礼啊,咱是不是也应该准备点礼物。”
管家理所当然的点点头:“肯定说了啊,不过夫人倒是没什么反应,感觉好像早就知道了的样子。”
“也是,夫人知道的肯定比我们多嘛。”陈姨把包好的蟹黄包放进笼屉。
楼上毫不知情的边云落最终还是给方韵发去了消息,不过犹豫再三还是只告诉了方韵,应在州可能因为剧本影响对他产生了特殊情感,没有告诉方韵具体发生了什么。
边云落本以为方韵会很意外,甚至不再需要他继续配合治疗。
【方韵】:那你对在州有什么想法吗?
可方韵发来的消息却在反问他。
边云落不想对方韵撒谎。
【边云落】:我对应先生是有好感的,但我不确定自己的感情是不是与应先生的相同,抱歉不能给您明确的答复。
方韵摇摇头长叹口气,幽怨地看了眼身边的老公。
“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应博洲极立马极有眼力见的地道。
方韵又嫌弃地瞪了他一眼:“你年轻时候那股子油嘴滑舌的本事,怎么没能给你儿子教上一点。”
“油,油嘴滑舌?”应博洲感觉自己五十来岁的幼小心灵受到了重创,那追老婆的事能叫油嘴滑舌吗?
再说了方韵不就喜欢他那样嘛,应在州这臭小子,一点没遗传到他的高情商能怪他吗?
应博洲委屈,儿子生病老子挨批。
方韵懒得理他,之前应在州恢复的时候,特意抽出时间嘱咐了她不少关于边云落的事,当时她就感觉这小子有点不对劲。
加上之前边云落让她帮忙调查资助边云落上学的好心人的情况时,方韵就觉得更不简单了。
果然,一番调查下来,当时资助边云落的正是和他们家颇有往来,从小看着应在州长大的设计师云泽。
询问过后方韵才知道,资助人的真实身份看似是云泽,实际上出钱的却是小时候的应在州。
这还用想吗?应在州可是从她肚子里出来的,那屁股一撅她就知道这小子想放什么屁。
去他的,边云落是他的好朋友,所以要多加照顾。
明明就是暗恋人家,又没敢追,现在想追了脑子又坏了。
看看她傻儿子一天到晚做的这些蠢事,边云落要是能看上应在州,那一定是菩萨转世。
尽管方韵心里吐槽的再厉害,还是默默地发消息给傻儿子找补着。
【方女士】:没关系,但边先生有件事我必须要如实告诉你,我们并不会干涉在州的任何感情,除了配合治疗以外。你们双方互相产生友情也好爱情也罢,这都决定于你们自己。
【方女士】:边先生很优秀,在州喜欢上你也很正常,至于你对在州有没有相同的感情都无所谓,只要遵从自己的内心,不伤害彼此就足够了。
【方女士】:当然,如果在州强迫你做了什么不愿意的过分事情,你尽管揍他就好了,医药费我全包。
边云落看着消息,迟钝的眨了眨眼,方女士……的行事作风还是一如既往的果断啊。
也许是觉得语气太过生硬,方韵还特意翻了张猫咪互殴的表情包发了过来。
看着最后一条消息上的那句“过分的事情”,边云落莫名有点脸热,抬手摸了摸刚才应在州亲过的地方,瞬间连带着耳朵脸颊和脖子全都烧红了起来。
他还从来没有被母亲意外的人这么亲密的对待过,就连姐姐也没有。
突然想起前天他们还一起去祭拜过母亲,应在州对母亲说的那些话,边云落就更加不知所措了,他们这算是没确定关系就直接见家长了吗?
抬起头的边云落望着尽头出的房间,对了,应在州之前好像说过,不允许他进这里。
心底的好奇突然被勾起,边云落鬼使神差地站起身来,向那间满是他旧时资料和物品的房间走去。
就在边云落的只触碰到门把的瞬间,他像是猛地清醒过来般飞快地撤回了手。
不对,不应该,任何人都有隐私,应在州都已经明确说明了不希望他进入这里,他应该尊重应在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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