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就不知道多问两句,或者弄清楚,第一印象全毁了。
“也是你让我明白了一件事,就是不能从别人口中认识一个人,不可信。”
揭清洋更加羞愧得无地自容,想立刻找个洞钻进去。
“贺老师,以前的我的确很差劲,但现在的我一定会努力的。”
贺知修说:“我看见了。”
“不求你能忘记以前,”揭清洋坚定语气:“反正我已经决定要一点一点覆盖以往所有不好的。”
“那就从考年级第一开始。”
突然…就不想了,这个flag,立的砸自己脚,他咂咂嘴。
贺知修敲敲桌子,“不能不行。”
年级第一意味着得干掉小学霸,小学霸的学习态度顶一百个自己加上一千个李卓。
天天耳濡目染,不得不佩服陈君赫的定力,任凭旁边风起云涌,人一心只有学习,政史地每本书倒背如流,老师讲哪个知识点,他能清楚地知道在哪本哪页哪课,数学成绩放在理科班可能不算什么,但在文科就是神一般的存在。
基本算是不偏科,很难超越。
“你能行。”贺知修又重复了一遍。
别人尚且如此,自己再没点志气像什么话,“嗯!”
又是被贺知修鸡血打兴奋的一天,学到凌晨一点,依然很精神,被赶去睡觉了。
说来也奇怪,以前自己看到书就想睡觉,什么课都睡,经常上午前三节看不见他的头,下午前两节没醒过,但和贺知修一起学习就不一样,想学,学到死都可以。
就因为他说了一句‘你能行’。
——期中考试成绩下发之前,又得知学校要在中旬举行运动会,每个班要准备入场时的舞蹈,赵德友为了省时,整了个大合唱,《明天会更好》。
引得一拨人嫌弃,迫于淫威,也不敢发表意见。
关键是运动会项目,没人愿意参加,文科生对这个不热衷,跑步太累,跳远跳不远,跳高就像个傻子,扔铅球举不起,写广播稿倒积极。
就在无人报名,体育委员到处求人的情况下,陈君赫报了个三千米长跑。
跌了众人的眼镜,揭清洋已经做好收尸的准备。
“你每天也没锻炼,跑三千?小学霸,你没事吧?”揭清洋逮到他就问。
“还有两个星期,我可以从现在锻炼,也不迟。”陈君赫淡定地说。
“你是受到什么刺激了吗?”
陈君赫脸色垮了一点:“人就是要挑战自己,你们认为我不可以,那我就一定行。”
“三千米啊。”揭清洋摇摇头,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回到家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贺知修,贺知修赞叹了一句精神可嘉。
“他肯定是学疯。”
“非也,”两人今日很快将任务完成,不到十二点就上床躺着了,从说要考年级第一开始就规定学习期间不允许谈论学习以外的内容,所以他是憋到这步才给对方说。
贺知修辅导他学习完,检查了一遍论文开题报告后,再舍得腾出时间同他聊天。
“也许有他自己其他的想法,我们想不到罢了,”贺知修又说:“你怎么不参加呢?”
“我啥也不会。”揭清洋也不是没想过去挑战自我,但看了一遍,没啥行的。
“你也去跑个三千。”
揭清洋伸长脖子,看了贺知修几眼,“你又想我死是不是?你怎么能说的那么轻松呢,三千又不是三百米。”
“明天早上早点起来我带你跑三千。”
揭清洋听完,脸上写满了不可能,抗拒,“饶了我吧。我睡眠时间本来就不多。”
“陈君赫也不多,他学习还比你好。”
“我是必须比他强吗?”
两个人相对而眠,对方的一眉一眼,每一个细微的表情都能体会得一清二楚。
贺知修徐徐道:“你本来就应该比他强。”
“你是在安慰我?”他才不需要。
“我在陈述事实,不信,你去跑跑看。”
揭清洋就这么信了贺知修的鬼话,第二天也去报了三千米,对陈君赫美其名曰,好同桌要死一起死,李卓看见他俩报了,也跟着报了。
赵德友盯着报名表皱起了眉头,别的项目空空如也,唯有最狠的项目男子三千米长跑报了三个人,个个出乎意料。
他本身对运动会不感兴趣,巴不得都别参加,全一心搞学习。
可这三非得对着干。偏偏还不好劝,便随他去了。
期中考试成绩也在这天下来了,其实各科老师讲卷子的时候就大概估算出自己分数大概多少,但当真正知道了,又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了。
首先发的是历史答题卡,满分100分,陈君赫81分,他40分。
地理,陈君赫72分,他49分,这比他预想的低了,好歹对了十二个选择题啊。
政治,陈君赫68分,他32分,人间悲剧。
虽然进步,仍觉可耻。
上次历史31,地理26,政治19分,基本每门都是班上最后一名。
这次进步了,除了地理其他是最后一名。
熬过三小科,只期待主科能给他一点慰藉。
“揭哥,我看看你答题卡。”李卓下课跑过来,“没什么好看的。”揭清洋清楚他肯定是想看陈君赫的,但那又不好意思要,这两个人关系非常拧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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