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不大,浴室水声哗啦啦的,揭清洋朦朦胧胧被吵醒,脑子浑浊还晕晕乎乎的,炸裂般痛,他下意识地往旁边摸手机,摸到后一个亮堂堂的块头,熟练地播出号码。
然后用尽力气放在耳边。
那边接通后,“谁?”
就是这个声音,揭清洋感动差点掉眼泪,昨天就是这个声音叫他宝贝,还亲他。怎么这么好听。
“不说话,我挂了。”贺知修准备摁掉这通陌生电话。
“贺老师,”揭清洋发出嘶哑的声音。
“揭清洋?”
“……嗯。”揭清洋完全忘记昨天发生的事,只觉得他现在很难过,想和贺知修说说话。
“你知不知道几点了?”贺知修闭着眼,还是没挂他电话。
“对啊,都几点了你还接电话。”
“……”贺知修更加确认揭清洋喝酒了,他沉声地问:“你在哪?”
“…不知道。”揭清洋此刻心里很舒服,听到想要的声音就安心,渐渐发出均匀的呼吸。
贺知修叫了几声没有人应后,就挂了。
晏筠洗完澡出来,就看见揭清洋拿着他的手机像是在打电话,“跟谁通话呢,不会是贺老师吧。”
他拿回手机,发现电话已经在两分钟前挂了,“傻子,真不知怎么当上学霸的。”
房间充满暖气,渐渐地,揭清洋觉得自己热得不行,左右扭动,将厚厚的外套蹬掉了,大喇喇地躺着。
晏筠本来没那份心思,又被搅起来了。
这大长腿,这腰,看着带感,摸着更爽。晏筠好想睡了小处男,但又不想乘人之危,他怕第二天揭清洋破口大骂。对方的嘴上功夫还是领教过的。
那摸摸总没关系,都到嘴边的肉了,舔两口,不吃已经算是极限了。
手还没在腰间流连的时候,一个电话打了进来,晏筠想,正好,这电话打得真及时,刚好没处泄火,今晚有着落了。
虽然显示是个陌生号码,但这么晚打电话,不为那事能为了什么,他接下后**着说:“哪个小宝贝寂寞了啊?”
对方沉默一会儿,咬牙切齿地说:“……你,是,谁?揭清洋呢?”
晏筠石化当场,这,不会是揭清洋的贺老师吧,这熊孩子,干嘛用他的手机打啊。跳进黄河洗不清了,但狡辩还是一定要狡辩的,“那个,贺老师,揭清洋在我这儿,我们今晚是喝了点酒,但只有一点点,”“晏筠?”贺知修说。
“贺老师记性真好啊,”晏筠干笑几声。
贺知修阴沉沉道:“你别耍什么心思,他还是个…孩子。”
“这话应该对你自己说吧,揭清洋今天为什么喝酒,贺老师不是应该更清楚?”晏筠盯着揭清洋红润的脸蛋,心痒痒地说。
“这是我们的事,我自己会解决。你看好他,地址给我。”
“云见酒吧。”
贺知修听到这个名字,脸色更不好了,“你带他去gay吧?你”“别误会,我和他什么都没做,就单纯地喝酒,你别一副要吃人的样子,既然这么在乎,干嘛丢他一个人呢。”晏筠哼哼道,当面肯定不敢这样,但隔着电话,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好了,我很快就过来了,”贺知修末了又补一句,“暂时先麻烦你了。”
晏筠以为自己幻听了,反应过来后心里那个美滋滋的呀。
目前为止,他朋友圈内还没有一个清华大学毕业的,当初听揭清洋说起这个了不起的老师是清华毕业的时候,内心肃然起敬,崇拜得不行,见到本尊后颜值直接掩过才华,变得更高不可攀了,所以其实他是真的发自内心地敬畏贺知修。
在他面前,再圆滑的个性自觉收敛,本本分分,期期艾艾,不知道说什么。
但完美的人总有弱点,比如贺知修喜欢自己的学生。
他看看揭清洋,纳闷这孩子身上有什么优点,他没有的,怎么没一个清华毕业的喜欢自己呢。
应该不是因为长的好看,自己这张脸混迹gay圈,没有人不喜欢,他百变之王,可以扮高冷禁欲系,也可以装清纯少年,总之别人喜欢的样子,他都可以演。
但应该没有那份真正属于这份年纪的少年气,不然自己也怎么会一眼就喜欢上这个早熟的学霸呢。
还说自己没有优点,膈应谁呢。
臭小子。
没过多久,贺知修到了。
晏筠与电话里张牙舞爪的模样大相径庭,在贺知修跟前,乖得跟个好学生似的,他读书都没这么乖巧过。
唉,等级压制。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
都怪揭清洋这小子时时在他面前夸贺知修多么优秀多么好,耳濡目染地自己也跟着崇拜起来。
“这是他的围巾,”晏筠将手里的围巾通过车窗递了进去。
贺知修接过,“嗯,谢谢。”
“那再见了,贺老师。”晏筠笔直站在车门外,挥挥手。
“再见。”
贺知修关上了窗,给司机报了地址后,才好好关照揭清洋。
酒后的揭清洋其实很乖,不闹不哭,特别勾人,唯一一个不好的点就是时不时爱叫名字,上次叫了好多声严佳佳,可把他气死了。
他摩挲着他宝贝学生的脸,盯着看了好一会儿,忍不住俯身含住他的唇。
揭清洋闻到熟悉的气息,自觉张开嘴,主动热烈交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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