揭儒洋说:“老婆。我饿了,我头又有点疼了,”他扶着脑袋,装作痛的姿势,边对揭清洋使脸色。
揭清洋立马会意,跑到二人中间,拉住贺知修的衣袖,“贺老师,说好今天去看花的,时间不早了。”
周傲清赶紧起身检查揭儒洋的头,“哪里疼,老公,我看看,我们去医院,快,”揭儒洋趁机抱住周傲清,“你一摸就好了,突然就不疼了。”
周傲清反应过来,又是生气又是好笑,拍拍他头,“你啊,”话到嘴边,却骂不出口,只道,“想吃什么,我去做。”
“我今天可以点菜单?”
“嗯,可以,看见儿子的份上,贺老师想吃什么?”
揭儒洋哼了一声。
揭清洋看见他爸那样子,忍俊不禁,“妈,我和贺老师还有事要做,就不吃了,你和爸爸吃吧。”
说完,挽着贺老师的手出了大门,身后传来父母甜蜜的吵闹声。
“贺老师,你和我妈很聊得来啊。”
“还可以。”贺知修坦诚地说。
“你看见我爸想杀死你的表情吗,”“你爸妈挺可爱的。”贺知修又补充道,“除了骗孩子这一点。”
“他们恶趣味罢了。”
“可是他们也没问你愿不愿意承受这种恶趣味,将原生家庭改造得贫穷艰难,让你充满压力,如果不是心理承受能力强,没几个人能接受得了如此悬殊的落差,所以你很棒。”贺知修握紧了他的手。
这番话点醒了揭清洋,他并没有那么强的承受能力,只是他这辈子是重来一次,而上辈子穷得逼真,基本是一夜成了商业继承人,高贵身份,大把金钱突然之间应有尽有,他没有时间去消化,去适应,就被赶鸭子上架了,公司垮是必然,而严佳佳带来只是加速了。
公司的倒闭也是宣布他们父母教育的失败。
孩子的志气不是靠装穷得来的,穷的时候确实挺有志气,想着好好读书,让一家过上好日子,可忽然有一天发现全是假的,你的志气,你的穷,都是可笑的谎言,戏弄人生的心态便有了。
揭清洋被贺知修的一番话弄得心里暖暖的,他回头看了看,“可是他们也是第一次当父母啊,我就原谅他们一次。”
贺知修宠溺地笑了一声,“以后你爸妈不给你生活费了啊,”“对哦。”揭清洋像只猫一样赖在贺知修的肩膀上,“那你会养我吗?”
“是谁说要养我的。”
揭清洋蹭了蹭,“你先养我几年,我再养你一辈子,划算不?”
“我这辈子只养我老婆,你看?”贺知修嘴角噙着淡淡的笑。
揭清洋这次叫得贼欢,“老公,老公……”叫了一路。
连初夏知了都没他叫得起劲儿。
一天后。
“老公,我以后就是你学弟了,”揭清洋网上填好志愿,心满意足地关上电脑。
几番挣扎,最终还是填了清华大学,这一刻,对那里无限憧憬与向往。
贺知修站在出租屋门口,望着熟悉的场景,脱口而出,“欢迎你啊,我们又近了一步。”
第84章 番外
我记得自己初二被拖去厕所打的那天。
没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只是感觉又要挨几下了,不是说好学生不会卷入坏学生的纷争,为什么自己是好学生还要被打,一打还是季度性的,但绝不屈服,凭什么要给这些整天游手好闲的人抄作业,这辈子最讨厌抄作业的人了。
我进入厕所听到李卓声音的时候,是兴奋的。
好久都没见到他了,自从上次看见他借别人作业抄骂了他一顿,好久都没找我玩了,估计是伤到自尊了。我时常后悔自己脱口而出那些伤人的话,可不说李卓就不会知道自己错了。他身上的坏毛病实在太多了。要我说估计可以出本书了。
那两个人像献媚―样把我推搡到李卓面前,我无辜又冷漠地看着他。
老大,就是他,特别欠,那人话还未说话,就被李卓一脚踹在了地上了,另一个人来不及反应,也被/干倒了。
我淡定地站在一旁,仿佛这事不是因我而起,不用正眼看一下,但余光始终追随着李卓,他暴怒的表情,狰狞的嘴角,甚至爆脏话的样子,——刻在我脑海里。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一个人,满身缺点却又那么闪闪发光。
我说,别打了,我听得烦。
李卓就真的不踹了,气喘吁吁地用汗液津津的手抚着我的背,对着所有人的说,以后谁敢欺负他,我打断你们的腿。
在场的人都被他那副要吃人的模样唬住了,纷纷点头,也不管地上被打得要死要活的人。
然后用他高大的身体挡住那两人的视线,拉着我离开了厕所,顺带还吩咐人去叫老师“收尸”。
李卓见我不说话,以为我吓到了,给我说了好多安慰话,其间穿插了他不带诚意的道歉。
我听得耳朵发腻,打断了他,他们打我是因为我不给他们抄作业。
李卓愣了下,更加愤愤,这帮孙子,品德败坏,作业本来就是老师布置给自己做的,自己不会做还有理了。
我附和,是啊,自己不会做还有理了。
李卓立马明白我话里的意思,窘迫地笑了笑,我以后不抄作业了。
我不信地看着他。
李卓便嘿嘿傻笑,要抄也只抄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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