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广场的中间有个喷泉池子,顾潜走过的时候,看到里面悠然地趴着只青皮鳄鱼,正在冲澡……没错,就在泉眼那儿趴着,看起来特别舒服的——冲着澡!
顾潜紧张的绕开了几步,走进了楼宇正前方的大门。
进门就见钟锦澄跷着二郎腿坐在大厅正中,朝他点了点手指:“叫师父。”
顾潜看了一眼对方身上的蓝黑色袍子,他来青川宗这段时间对于宗门的等级划分已经都熟悉了,能穿上蓝黑色袍服的那都是峰主级别的人了,至少是金丹期的修为,对方刚刚也确实说过他修为是金丹,那么,再看他住的这个地方,十有八九是位峰主!而且还是穿越者,顾潜想来想去,拜他为师似乎自己是占了便宜的!毕竟开蒙楼里,四楼的弟子都不一定能拜到峰主当师父。
“师父!”顾潜二话没说痛快叫人。
钟锦澄似乎没想到他居然真这么痛快的认了师父,愣了一下之后乐了:“我还以为你会像小说里那些牛逼哄哄的主角一样,明明有个好师父放在眼前,死活不拜师,还得人求着呢!”
顾潜:“……”
钟锦澄看看他,把鲲鹏球递到他面前,示意他坐下后说:“来,说说你是怎么过来的吧。”
顾潜接过鲲鹏球,看了看里面的幼鲲,大约是回到了主人手里,幼鲲喷了个小水柱算是报个平安,又潜到水底自闭去了。他坐下,捋了捋思绪,把穿越的经过大略说了一下,留了个心眼,瞒下了他爸有个物资仓库的事。
钟锦澄听完后,沉思了半晌,然后说:“听起来是有点特殊。”他见顾潜茫然的表情,又补充道,“是这样,我到了这里之后,除了修炼之外,还在寻访一些同样穿越来的人……你别惊讶,事实上,这个世界上的有原住民对于我们这些穿越者并不太陌生,他们管我们居住的世界叫凡墟,传说本来两边是同一个世界,后来大约是什么神魔量劫之类反正就是一场大乱战之后,整个世界崩坏了,灵气四散,一群修仙者为了不让世界上的灵脉全部崩毁,就把最先坏死的那块给分割了出去,也就是我们生活的那个世界,因为那个世界里已经完全没有灵气灵脉的存在,修仙也就渐渐成了传说,但是因为本来就是一个世界,所以两边似乎还是有些藕断丝连的现象,偶尔的机率会出现凡墟中生活的凡人穿越到这边来的情况,比如我们这样,通常被穿越过来的人都能择灵成功,并且往往灵力都不弱,这说明我们会被穿越过来可能不是什么意外,而是这个世界的整体在调整,凡墟不能出现修者,所以有修者资质的人会被吸引过来。”
顾潜摇了摇头:“可是我们是直接穿越到了别人身上啊!这身体不是我原来的身体!”
钟锦澄说:“这就是这个世界的规则,它承认的从来不是躯体而是灵魂,躯体是承载灵魂的载体,它就像个机箱,灵魂是CPU,附灵代表你的内存大小。这样解释你能明白吗?当你被确认有修者的资质后,这个世界上的所谓天道,会将你的灵魂吸引到这个世界上,然后给你找一个匹配的机箱,将你放进去,而你的灵魂会在择灵的时候,为你匹配到最适合你的内存——也就是附灵!了不起呀小子,你的内存怕不是有20T!”
“可是,这身体的原主呢?去哪里了?”顾潜问。
“消亡了呗,一般来说会成为穿越者载体的身体有两种常见的情况,一种是濒死,一种是失智,你和你爸正好把这两种都占全了。”
顾潜想了想之后,恍然大悟:“所以徐焕想要抢我的附灵,其实就是想扩容?可是修炼的时候附灵不是会成长吗?有什么必要去抢别人的附灵?”
钟锦澄忽然古怪的笑了笑,打了响指,顾潜就见之前在池子里泡澡的鳄鱼慢悠悠爬了进来。
“你试试抱它起来。”钟锦澄指着鳄鱼说。
顾潜不敢,甚至往后缩了缩:“你……认真的?”
“啧!我的附灵,没我的命令不会咬人的。”钟锦澄嫌弃地说。
顾潜走过去,小心的试探着摸了摸鳄鱼的脑袋,鳄鱼没动,于是他壮着胆子蹲下去,两手抱住鳄鱼的腰腹往上一用力,没想到竟然抱了个空,还因为用力过猛坐了个屁|股墩儿。
“怎么……回事?”顾潜望着自己还没来得及松开的两手惊道。
“就象你看到的,你可以触摸我的附灵,但是,如果你要以抱,或者捉之类拥有的形式去接触它,是无法做到的。”钟锦澄说。
“可……可是徐焕抢走了我的鲲鹏,你刚刚也……”顾潜惊讶的说。
“这就是你特殊的地方,一般来说修真者通常都会在修为达到至少是炼体地阶的情况下才去择灵,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我听黎峰主说过,是为了来到灵境后有个比较良好的修炼基础,但是我本来想着到了这里再从头开始学也没什么……”
钟锦澄摇摇头,说道:“老黎说话向来含蕴,其实是因为,一旦修为达到炼体地阶以上,择灵之后,显光也好,显灵也好,附灵也好,这些灵气会从此锁定在你身上,随着你的成长而成长,形成共生的状态,这种状态一旦形成,永不更改,哪怕未来你灵力被打散,沦为废人,灵气也只会消散,不会被夺走,但是,如果一个人,在没有任何修为的情况下去择灵,那么,就会出现你这样的状态,你优秀的资质吸引来了强大的鲲鹏,但是你没有修为去锁定它,以至于任何人都能轻易的拿走它。”钟锦澄说完,又指了指顾潜手里的鲲鹏球:“而且因为你没能锁定它,你也无法与它沟通,更无法命令它做任何事。”说着他向他的鳄鱼招了招手,那只鳄鱼便爬到他身旁,变成小小的一只,顺着他的手指爬到了他肩上,看起来像个玩具似的,莫名有些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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