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公馆以后,温茶伸完懒腰,隐隐觉得有什么东西被自己忘了。
等到了家才发现——
齐修竹被他忘在房间里了啊!
不过温茶马上心虚地自我安慰,齐修竹就那么大一个人,生活指定可以自理,忘了就忘了吧。
家是温暖的港湾,温宅里由于王妈和薛眉的精心打理,总弥漫着一股温馨的花香。
“小少爷昨天在外面住的?”正好在早饭时间,温茶一回来就被王妈领到餐桌上,热情地塞了豆浆和小笼包。
温茶小心翼翼地不让汤包里的汤汁撒出来,滚烫的酱汁烫得他直吐舌头,王妈做包子的手艺一绝,每回他都心急吃下去,十有**会被烫着。
“你啊,小心一点。”薛眉好笑地拍了下温茶的后背。
“太好吃了,谢谢王妈。”温茶缓过劲儿,和王妈道谢后回答她问的问题,“昨晚玩得太晚了,所以就在外面睡着。”
撒谎没打草稿,温茶脸不红心也跳。
确实玩得太晚,只不过中途换了个玩的形式。
温茶和薛眉报备过郑明中要带他出门的事情,薛眉心里有了准备:“小郑带你去玩了嘛,注意安全就行。”
温荣维持一贯的冰山作风:“下不为例,记得和家里人报个平安。”
原先他还想责备几句让温茶长点教训,但考虑到温茶这么大个人了有自尊心,而且眼下青黑淡淡一看就没睡好,温荣就忍住斥责的念头。
弟弟在家呆的时间越来越少,还是别板着脸说教了。而且温茶那么乖巧,他也警告过郑明中,应该不至于出什么岔子。
“嗯嗯。”温茶忙不迭点头,脸上的表情比小白兔还要乖。
早餐时间快速而安逸,直到温乐水顶着一张苦情脸进门。
同样夜不归宿,薛眉头也不抬,只把他当做空气。
温乐水对这样的差别对待心知肚明,但他心里藏着事,游魂一般神思不属,把王妈端给他的早餐□□成得不像样。
温荣对着他不整洁的餐盘皱眉。
王妈可受不住别人糟践她的劳动成果的气,暴脾气上头,但思及大清早发脾气不好,生硬地委屈道:“乐水少爷,你不喜欢和我直说就行,没必要对我这么不满,不尊重我煮的东西吧。”
温茶:这家怎么快全员茶化了?
温乐水仿佛惊醒一般看向烂成一坨的包子。
薛眉看不下去:“王妈,帮他换一份早餐吧,辛苦你了。”
薛眉一发话,王妈岂有不应下的理,叨咕着“太太就是心善”,给温乐水重新上了一份。
今天周一,温荣和薛眉赶着去上班,吃完以后就和温茶道别离开。王妈哼着小曲儿织毛线去了,餐厅里一时只剩下还在埋头干饭的温茶和面前早餐依旧完好的温乐水。
望着温茶没心没肺的样子,温乐水出声询问,嗓音沙哑:“昨天的事,你动的手脚?”
温茶才不会傻傻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说什么?我听不懂。”
其实温茶挺想知道温乐水昨天发生了什么,但是王妈鬼鬼祟祟地在一边织毛衣一边时不时瞥过他们,随时可能暴起挡在温茶面前保护他。
温乐水的脸虽然垮,但情绪目前稳定,是个正常人,估计没有什么大碍,主角光环发挥作用了。
温乐水忽然说:“你为什么要抢走他,把他让给我好不好?”
两个人都清楚他指的是齐君浩。
温茶善良大方地说:“你太客气了,一个怎么够,我给你多叫几个?”
温乐水噎住。
温茶一番话不仅瞧不起他,而且把齐君浩也当成了鸭子,顺带嘲讽了个遍。
但温茶心里暗暗奇怪。
按理说温乐水不该是这幅怨妇模样,齐君浩应当早早安抚好温乐水,告诉他无论订婚还是结婚都是为了利益,他的心里永远只有温乐水。
但瞧温乐水的反应和原书的走向完全不同。所以剧情到底崩成什么样了,齐君浩和温乐水这对渣攻贱受还能情比金坚吗?
温茶昨晚没睡够,脑袋一时转不动,大脑cu努力工作处理收集到的信息。
难不成齐君浩要假戏真做?
温茶心里不寒而栗,吓得一个哆嗦。
齐君浩那种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的霸道油攻,再加上有齐修竹那样香远益清、不蔓不枝的存在,对比惨烈,能配合着演戏已经是温茶的极限。
最近齐君浩老来骚扰他,要不是隔着屏幕温茶都想一拳砸到他的脸上让他闭嘴。
退婚!必须马上搞事退婚!
日历撕了几页,在所有人紧锣密鼓的筹办之中,撕到了订婚的那天。薛眉、温荣甚至齐君浩从早上忙到晚上,嗓子都快哑了。
温茶还好点,暂时只要乖乖坐在化妆间。他的皮肤好、骨相也好,过于浓妆艳抹反而显得艳俗,化妆师对着他的脸纠结半天,最后只简单打了个底、涂上唇膏。
被放在化妆间警告不准乱跑的薛酒先安安静静看了会儿童话书,再盯住镜子里的温茶发呆,最后眼泪刷拉下来,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像把天给哭塌了:“呜呜呜,你怎么要走啦?”
温茶用眼神示意吓到的化妆师先离开,耐心擦掉他脸颊上的眼泪:“我没有走啊。”
“我不喜欢齐君浩。”薛酒说。听大人们温茶以后就是齐家人,不会再回温家和薛家了,齐君浩那么讨厌,会不会不让他和温茶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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