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息后,谢晏宁却是与上一回一般,在他怀中昏睡了过去。
他端详着谢晏宁,又与上一回一般,扯过锦被,覆住了谢晏宁的身体。
有几缕发丝遮住了谢晏宁的眉眼,他抬手拨开后,却鬼使神差地咬了一口谢晏宁的左侧锁骨。
——与兽类喜爱在自己的猎物身上做下标记一般。
但他此刻并不清楚自己的用意,且他一看见那浅浅的齿痕便后悔了。
若是……若是谢晏宁知晓自己被他侵犯了,后果可想而知。
可他却不由自主地舔舐了一下嵌着自己齿痕的锁骨,方才将自己的衣衫整理妥当,出了寝宫去。
拢竹正在寝宫门口守着,见得陆怀鸩,关切地问道:“陆公子,尊上是否有何处不适?可需要请杨大夫看诊?”
一炷香前,拢竹本是来为谢晏宁送晚膳的,她端着食案,立于纱幔前,恭声道:“尊上可要用膳了?”
然而,谢晏宁并未回答他,只唤了一声:“怀鸩。”
拢竹发现谢晏宁似有不适,立即传陆怀鸩进见谢晏宁。
陆怀鸩并不愿意让旁人瞧见现下赤身裸体的谢晏宁,即便是杨大夫都不行,是以,他正色答道:“师尊已就寝了,切勿扰了他的好眠。”
言罢,他便径直回到了地牢,继续思过。
但他脑中却满满俱是谢晏宁适才的模样,他的唇瓣、手指,乃至于整副身体都还记得谢晏宁的温度与触感。
成为魔尊谢晏宁的第五日,谢晏宁一转醒,便抬手去探了自己的额头。
他昨夜似乎又发热了,幸而现下热度已下去了,头也不觉得疼。
为什么他每到入夜便会发热?
难不成与原身修炼的那门功法有关系?
那门功法名为“相思无益”,上万年前,有一女修被其夫杀妻证道,侥幸生还后,反杀了其夫,其后绝情绝爱,不过十余载便从一方才结出金丹的小小女修飞升成了大罗神仙,成仙前,留下了一门功法,那门功法便是自创的“相思无益”。
由于“相思无益”的威力过大,一时间搅得天下腥风血雨,乃至于修仙者间曾有传言:只消得到“相思无益”便能与那女修一般得道成仙。
然而,女修成仙后不过半载,“相思无益”竟消失于世间了。
至于“相思无益”是如何落入原身手中的,文中并未提及过,还阳系统001输入他脑中的信息里亦无此项。
但这“相思无益”明明是女修绝情绝爱后所创的,为何炼至第十层竟会淫性入骨?
是因为在辗转流传间被何人更改了么?
他目前无从考证,这天下手握“相思无益”者恐怕仅有原身一人。
且那功法究竟被原身藏于何处了?
虽然他看不懂功法,但万一能看出不妥来呢?
于是,他在脑中问还阳系统001:你能告诉我“相思无益”藏在哪里么?
还阳系统矢口拒绝:抱歉,宿主,宿主如果想得到“相思无益”,必须由宿主自己找。
“好吧。”他翻箱倒柜地将寝宫搜了一通,并未寻到“相思无益”,遂又去了书房。
为了风水,书房的一角摆了一面铜镜,他从铜镜前走过,停下脚步,细细地端详着自己而今的容貌——与浴水所映出来的一致。
他方要着手寻找“相思无益”,却赫然瞧见自己的左侧锁骨有一点一点的红痕。
他难道是被蚊子叮咬了?
他抬手摸了摸,倒是不疼不痒,遂并未在意。
第6章
他在书房内搜了一通,亦无果,遂抬手去叩墙面。
在不少的古装电视剧中,机关暗门的开关都是设置在墙面上的。
其中两面墙是书房门、书案以及书椅,而余下两面墙则是架几案。
他先将书房门、书案以及书椅的两面墙检查了一番,方才搬开了架几案。
架几案后并无机关暗门,他又尝试着去推藏书,转动花瓶,掀开书画,甚至连放于书案之上的笔墨纸砚他都好生研究了,却无任何发现。
“相思无益”的功法秘籍到底藏于何处?
他思忖着,坐于书椅上,双手托腮,并打了几个哈欠。
由于一入夜便会发热,他休息得并不好,白日精神不济,他请杨大夫煎了一碗去热且提神醒脑的药汤来。
他仍旧不适应汤药的苦涩,勉强一饮而尽。
这第五日,夜幕降下后,他发现自己又发热了。
直至亲手剥净衣衫前,他尚有意识,但剥净衣衫后,他却是半点不知了。
今日月光似水,缓缓地弥漫进来,穿过了纱幔,爬上了谢晏宁的一双锁骨,将这双锁骨盛满了,继而抚上了他的脸庞,将他红透了的双颊照得分明,他的唇瓣更是微微张着,时不时地吐出低吟来。
低吟在寝宫萦绕不休,忽地有一人破门而入,被这低吟团团包裹住了。
这人望了眼悬于天上的椭圆的玉盘,而后越过纱幔,到了床榻前,凝视着床榻上的谢晏宁,又跪下身来,恭声道:“弟子陆怀鸩,拜见师尊。”
谢晏宁费力地睁开双目,舔了舔唇瓣,随即勾住了那人的脖颈,含笑道:“怀鸩……”
陆怀鸩明白这谢晏宁根本不清醒,恐怕连他所言都未过脑,不过是单纯地重复着他的名字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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