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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晏宁与陆怀鸩是踏着女童的哭声出了唐府的,一出唐府,他又令设置于附近的暗桩日夜监视唐府,免得唐府遭逢意外。
    唐阳曦失踪不是因为“相思骨”之故,便是因为唐阳曦乃是渡佛书院左护法之故。
    纵然唐阳曦基本已不过问渡佛书院事宜,但原身树敌太多,保不准有人欲要以唐阳曦为突破口,对付渡佛书院。
    唐府距流光斋约莫两百里,出了唐府十里,便是一大片的桑树林,桑叶碧绿,有养蚕人在采摘桑叶以喂养春蚕。
    马车在桑树林当中的小径疾驰,古怪的是半个时辰过去了,马车竟然还未驶出桑树林,这桑树林未免太大了些。
    莫非有人埋伏于此处?
    谢晏宁掀开车帘子,提醒道:“怀鸩,小心些。”
    陆怀鸩亦已起疑了:“弟子知晓,师尊不必担心弟子。”
    第36章
    顷刻间,桑树竟然齐齐地冲着马车逼压了过来。
    陆怀鸩见状,足尖一点,双手展开,朝着两旁一拍,桑叶顿时委地了大半。
    委地的桑叶好似活了一般,争先恐后地飞向陆怀鸩,直欲将陆怀鸩剁成肉泥。
    陆怀鸩唤出“扬清”来,横扫一周,再无一片桑叶完整,但细碎的桑叶却不肯罢休。
    操纵桑叶者何在?
    他环顾四周,并无一个活人,仅他与谢晏宁。
    又或许他已为障眼法所蒙蔽?
    不过幸好左近并无凡人,不然便要遭殃了。
    桑枝锋利如刃,若非有陆怀鸩护住马车,马车早已被切碎了。
    谢晏宁原本端坐于马车中,生恐陆怀鸩一人应付不了,即刻出了马车来。
    马车不便,最好还是弃了马车,马车乃是死物,弃了亦无妨,可马儿却是活物。
    谢晏宁撤去车辕,随即衣袂爆长,卷了陆怀鸩的腰身,策马而行。
    此间的桑树原本仅两人高,弹指间,抽长至遮天蔽日。
    马儿无法前行,谢晏宁转而飞身而上,足踩桑叶,抬掌一拍,桑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了。
    然而,枯萎了桑叶的桑树非但未恢复正常,反是又抽出了嫩绿的枝丫来。
    谢晏宁取出了洞箫来,他自成为魔尊谢晏宁后,便日日打坐,已掌握原身将近六成的道行了,纵然除去与蜘蛛精一战,对敌经验仅仅是他脑中的画面,而非亲身经历,但他已渐渐地习惯于通过这副肉身应敌了。
    洞箫一出,碧光冲天,碧光硬生生地将桑树林分成了两边。
    谢晏宁的身形恍若谪仙,又回到了马背上,坐于陆怀鸩身前,急声道:“走。”
    陆怀鸩手执缰绳,方要冲出桑树林,却被一条雪白且巨大的活物拦住了,显然这便是蚕了。
    巨蚕瞧起来软乎乎的,却是刀枪不进,更是张口欲要将他们连带马儿一并吞食入腹。
    马儿受到惊吓,将他们俩人甩下了马背,不辨方向地狂奔而去。
    俩人未及施救,马儿已被巨蚕咬下了头颅,腔子不住地往外喷血,腔子口还耷拉着几簇鬃毛,鬃毛被血液打湿了,黏黏糊糊的,片晌,待马儿的身体摇摇晃晃了,巨蚕方才满足地将其吞下了。
    谢晏宁心生不忍,而陆怀鸩则是趁机飞至巨蚕头顶,用“扬清”重重地捅去。
    “扬清”极为艰难地在巨蚕头顶破开了一个小口子,巨蚕体内绿色的粘液当即流淌了出来。
    巨蚕吃痛,挣扎不止,陆怀鸩难以为继,不得不先撤回谢晏宁身畔。
    谢晏宁一面对付着桑树,一面细细观察着巨蚕,最终催动内息,一掌拍向了巨蚕的腹部——巨蚕这片腹部颜色与身体的其他部分稍有不同。
    一如他所料,此处便是巨蚕的致命处了,这一掌拍下,巨蚕旋即倒地,再也动弹不得了。
    其后,俩人施展身法向西而去,又突然出现了足足二十条巨蚕。
    谢晏宁已有了经验,很容易便将巨蚕除去了。
    半个时辰后,再无巨蚕,但桑树却是连绵不绝。
    可不知为何,谢晏宁竟然觉得自己已到桑树林的尽头了才是。
    他停下了脚步,扬声道:“望春君,你不若现身吧。”
    无人应声。
    他唇角含笑:“本尊思来想去,能操纵桑树林与巨蚕者非望春君莫属。”
    依旧无人应声。
    他阖上眼去,屏息凝神,终是从层层的隐藏中分辨出了望春君之所在。
    他以洞箫刺向了无数桑叶中的一片,原本隐藏得极好的望春君不得不显露出了原本的面目。
    望春君其人非善非恶,端看来请他办事者出多少银两。
    他被谢晏宁抵着咽喉,并不慌张,反而和善地笑道:“晏宁,久未谋面,甚是想念。”
    自成为魔尊谢晏宁后,无人曾唤过他的名字,这望春君容貌不俗,嗓音低沉,可单单被这么一唤,谢晏宁却是觉得甚是不自在。
    原身认为无人有资格直呼其名讳,他之所以甚是不自在,是出于原身的影响么?
    他将洞箫稍稍往前一送,望春君的咽喉利落地被破开了,血液簌簌而下,染红了望春君的衣襟。
    他一副笑模样,言辞却不留情面道:“未经本尊允许,无人能唤本尊之名,无人有资格想念本尊。”
    望春君叹息道:“本君极是喜欢你这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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