韭菜生蚝汤补肾益精。
谢晏宁阻止道:“韭菜生蚝汤不必上了,小二哥,你且去忙吧。”
他又劝陆怀鸩:“你若觉得气力不济,须得补一补,不若明日再吃吧。”
气力不济……谢晏宁果然认为自己做得不够好。
自己今夜必须要做得足够好,才能洗刷谢晏宁对于他的坏印象。
故而,他坚持道:“师尊,弟子想今日吃。”
“不行。”谢晏宁矢口拒绝,又指了指桌案上的三菜一羹,“你吃这些吧。”
“弟子……”陆怀鸩急得双目泛起了一层薄薄的水光,但眼前的谢晏宁却是一副油盐不进的模样,他只得乖乖地去吃粉蒸排骨。
晚膳尚未用罢,谢晏宁竟忽觉自己的神志正在渐渐涣散。
须臾,他手中的竹箸已拿不住了,摔落于地,他以最末的一丝清明唤了一声“怀鸩”,继而在大庭广众之下吻上了陆怀鸩的唇瓣。
一众食客惊得瞠目结舌。
陆怀鸩慌忙将谢晏宁打横抱起,谢晏宁一失去陆怀鸩的唇瓣,立刻又摸索着吻了上来。
好容易到了房间内,陆怀鸩将房门拴上后,才温柔地回吻谢晏宁。
谢晏宁整个人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媚色,目含春水,身娇体软。
唇齿相合间,谢晏宁的双手不停地在自己与陆怀鸩身上作乱。
得逞后,他抬手推开陆怀鸩,先是以舌尖描摹着自己的唇瓣,后又软乎乎地问陆怀鸩:“今日不吃樱桃么?”
陆怀鸩盛情难却,耐心地品尝了一番。
谢晏宁半阖着眼,扯去陆怀鸩的发带,胡乱地抓揉着披散下来的发丝。
良久,陆怀鸩抬起首,凝视着谢晏宁,却被谢晏宁斜了一眼,进而被谢晏宁按住了后脑勺。
陆怀鸩乖顺地复又垂下了首去。
直到红润欲滴的樱桃几乎破皮,他才又向着谢晏宁望去。
谢晏宁目中尽数迷乱之色,一对上陆怀鸩的视线,便以气声唤他:“怀鸩……”
紧接着,谢晏宁的唇瓣便覆上了他的唇瓣。
谢晏宁这唇上的血痂子已脱落了一些,更加凹凸不平,逼得他心脏发疼。
双手可及之处用作包扎的软布密布,他一面亲吻谢晏宁,一面解去了包扎,仔细观察着。
谢晏宁一身的血痂子,或薄或厚,有些已与唇上一般脱落了,但绝大部分的血痂子仍旧顽固地附于谢晏宁的肌肤上,使得谢晏宁呈现出一种残缺的美感。
但陆怀鸩并不喜欢这种美感,他宁愿谢晏宁高高在上地俯视着他,都不愿意见到谢晏宁受伤。
他清晰地记得因为谢晏宁自残而被染红了的床单,以及宛若方才从血水中被打捞出来的谢晏宁。
为了防止谢晏宁抓破血痂子,他方要重新为谢晏宁将伤口抱上,唇瓣却陡然被咬了一口。
谢晏宁吸了吸鼻子,万分委屈地道:“你是不是不喜欢与我接吻?”
自己注意力大多在谢晏宁累累的血痂子上,接吻自是显得敷衍了。
陆怀鸩快手为谢晏宁包扎完毕,而后捧住了谢晏宁的双颊道:“我喜欢与你接吻。”
谢晏宁很是好哄,主动吻上了陆怀鸩的唇瓣。
不知断断续续地吻了多久,谢晏宁略略后退了些,眼帘一垂。
陆怀鸩会意,遂跪于谢晏宁身前。
谢晏宁半咬着唇瓣,面生桃花。
陆怀鸩手指一点,窗外的一颗樱桃便到了他指尖,他稍稍起身,伸长了手将樱桃送至谢晏宁唇边,含含糊糊地道:“含着这颗樱桃,不许咬自己的唇瓣。”
他的语气并不强硬,但因先前不曾对谢晏宁用过类似于“不许、不准”之类的词,还是觉得自己此言已算是以下犯上。
不过由于他正在做以下犯上之事,寥寥数字相较而言,没什么了不得的。
谢晏宁张口吃下了樱桃,吐出了核来,然后又咬住了唇瓣。
陆怀鸩只得威胁道:“不许咬自己的唇瓣,乖一些,不然我就不吻你了。”
谢晏宁垂眼去瞧陆怀鸩,乖巧地颔了颔首。
陆怀鸩又跪了一段时间,方才站起身来。
谢晏宁吻着陆怀鸩蠕动的喉结,少时,又吻住了陆怀鸩的唇瓣。
一吻毕,他勾起陆怀鸩的右手尾指,抱怨道:“难吃。”
陆怀鸩失笑道:“你不喜欢便不喜欢吧,我喜欢便可。”
他低下首去,吻了吻谢晏宁勾着他的那尾指:“要继续么?”
“嗯。”谢晏宁亦学着陆怀鸩吻了吻陆怀鸩的尾指,其后苦着脸道,“难吃。”
“明明不难吃。”陆怀鸩将自己双手上的残留吻去了,正欲去漱口,却被谢晏宁从背后抱住了。
他走一步,谢晏宁便跟着他走一步。
漱完口,一转过身去,谢晏宁立即扑入了他怀中,指责道:“好慢。”
这谢晏宁分明与自己形影不离,听语气却如同被自己抛弃了多年,但他仍是歉然地道:“对不住。”
下月不知是何情况,或许今夜便是他最后的狂欢了,他须得抓紧机会证明自己是能够做好的。
是以,他不愿去想谢晏宁今后是否会娶妻生子,而是全神贯注地取悦着谢晏宁。
谢晏宁格外受用,欢喜地摸着自己凸起的肚子,又惊奇地发现自己的双足是能碰到双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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