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鸩觉察到谢晏宁的异常,焦急地问道:“师尊你怎地了?”
谢晏宁再也忍耐不得,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吻一下。”
陆怀鸩不明所以,但仍旧如谢晏宁所言,在其肚子上吻了一下。
谢晏宁并不满足:“再一下。”
陆怀鸩便又吻了一下。
谢晏宁摩挲着陆怀鸩的后颈:“不够。”
肚子足足被吻了十下方才安静下来。
谢晏宁甚是困惑,自己这肚子实在古怪,莫不是患病了吧?
陆怀鸩伸手为谢晏宁整理衣衫,却闻得谢晏宁歉然地道:“怀鸩,本尊不该勉强于你。”
虽然不知缘由,可他喜欢与谢晏宁亲近,非但并不勉强,且是欣然为之。
他朝着谢晏宁笑道:“师尊若是愿意,弟子可日日亲吻师尊的肚子。”
“不……”谢晏宁本是想回答不必了,但唇齿却不由自主地问道,“此言当真?”
陆怀鸩并未想过谢晏宁会答应,怔了怔,才答道:“自然当真。”
谢晏宁又问:“并无勉强?”
陆怀鸩正色道:“并无勉强。”
谢晏宁确认道:“当真并无勉强?”
陆怀鸩心生一计:“当真并无勉强,师尊倘若执意认为勉强了弟子,不如我们来做交换吧?”
谢晏宁颇为好奇地问道:“如何交换?”
见谢晏宁上钩了,陆怀鸩才忐忑地道:“弟子日日亲吻师尊的肚子,作为交换,师尊日日亲吻弟子的唇瓣可好?”
谢晏宁愕然地问道:“为何?”
陆怀鸩坦白地道:“弟子喜欢被师尊亲吻。”
谢晏宁愕然更甚:“你何故喜欢被本尊亲吻?”
谢晏宁并非断袖,但陆怀鸩突然发现最近的谢晏宁又心软又温柔,只消自己提出要求,甚少被拒绝。
陆怀鸩甚至异想天开地觉得即便自己在谢晏宁神志清醒之际,提出要与谢晏宁行云雨之事都不会被谢晏宁拒绝。
不过他并不敢冒如此大的风险,万一惹怒了谢晏宁便不好了。
不若徐徐图之。
纵然无法在谢晏宁神志清醒之际与之云雨,能日日得到谢晏宁的亲吻亦是他梦寐以求的。
是以,他克制着自己的悸动,对谢晏宁撒谎道:“弟子愚钝,不知缘故,弟子只知自己喜欢被师尊亲吻。”
谢晏宁思忖半晌,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答应了:“好吧,交换成立了。”
陆怀鸩喜不自胜,他此生从未这般欢喜过,较与谢晏宁云雨之时更为欢喜,因为云雨是谢晏宁受“相思无益”所制,迫不得已才妥协的,而这个甜蜜的交换是谢晏宁经过深思熟虑后答应的。
谢晏宁感染了陆怀鸩的喜悦,又忽觉陆怀鸩眉宇间的自卑褪去了不少。
陆怀鸩单膝跪地,虔诚地亲吻了一下谢晏宁的肚子,又站起身来,仿佛要糖吃的孩童一般,撒娇道:“师尊,亲亲弟子。”
谢晏宁便在陆怀鸩唇上亲了一口。
陆怀鸩并不得寸进尺,任由谢晏宁的唇瓣撤离。
俩人今日尚未用膳,下了楼去,用罢晚膳,又上了楼。
陆怀鸩太过兴奋了,深怕自己把持不住,另外要了一间房间。
回到房间后,他压抑不住地一蹦三尺高,而后躺于床榻上,不断在心中唤着:晏宁,晏宁,晏宁……
谢晏宁耳力敏锐,听得陆怀鸩似乎蹦跳了数下,登时满头雾水。
如果是在现代,他定要以为陆怀鸩中了五百万的大奖了。
不久后,他听见了些微水声,陆怀鸩应当在沐浴。
须臾,他陡然觉察到水声中混杂着少许令人面红耳赤的声响,陆怀鸩居然在……
陆怀鸩正值青春年华,这是正常的需求。
他须得快些为陆怀鸩寻觅一门好亲事,譬如于琬琰……
一念及此,当即被他打住了。
良久,一切的响动都平息了。
他剥去外衫,躺于床榻之上,脑中突地响起了白日那妇人的哭泣声。
他并不后悔杀了人,但他却一时半刻走不出杀了人的阴影。
他盯着自己的右掌,顿觉右掌上布满了鲜血,且鲜血正在一滴一滴地淹没他的身体。
辗转反侧间,他终是睡了过去,可迎接他的却是噩梦。
噩梦中他形单影只地立于山顶,前后左右全无人踪,连鸟兽虫鱼也无。
他满耳尽是呼啸的风声,风声挟裹着血腥味,浸透了他周遭的空气。
他一垂眼,才发现自己足下的并非寻常的高山,赫然是以白骨所垒起来的尸山。
他猛然被噩梦惊醒,堪堪睁开双目,又听得了凄厉的哭泣声。
他循声而去,见有一人伏尸于河岸边,略一打听,才知这人不听劝,饮了河水,以致于中毒身亡了。
于哭泣声中,雄鸡鸣唱,天下尽白。
日光击打于已是泣不成声的妇人身上,衬得妇人凄惨无依。
他不知该如何安慰,踟蹰间,被七名青年团团围住了。
从服饰判断,这些青年来自于十方峰,十方峰距此地五十余里,乃是名门正道当中的中流砥柱,应是得知他身处此地,又做了恶事,赶来匡扶正义了。
青年齐齐出剑,摆好了剑阵。
他瞥了这些青年一眼,弹指烧了男尸,暗自庆幸这河水之毒无法通过空气传播,不然,死者必定不计其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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