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怀鸩苦思冥想罢:“弟子愚钝。”
谢晏宁以指尖轻触着陆怀鸩的手背,如同在抚琴似的,后又道:“而是满足本尊,首先是视觉,其次是嗅觉,再次是触觉,接着是味觉,最末是知觉。”
陆怀鸩霎时面色通红,又闻得谢晏宁道:“快些吃吧,不然该凉了,凉了恐会影响功效。”
绝不能让枸杞红枣牛鞭汤凉了,如若影响了功效,他今夜该如何是好?
“弟子遵命。”他三下五除二地让一碗红枣牛鞭汤见了底。
当夜,他顺利地将昨夜所犯的过错改正了,并让谢晏宁变得更为一塌糊涂了。
三月十八,谢晏宁下颌发酸,双手亦是酸软,足间稍稍破了皮。
三月十九,尚无任何讯息从渡佛书院传来。
谢晏宁无从确认篡位者是否当真为唐阳曦。
俩人用罢午膳,有暗桩来报,风雪茶楼距此地一千余里,已出了谢晏宁的结界范围。
邀约者心怀鬼胎,不知是否为唐阳曦。
第76章
黄昏时分,俩人已早早地用罢晚膳,上了楼去。
沐浴过后,谢晏宁伏于陆怀鸩怀中,玩弄着陆怀鸩的发丝,同时,由着陆怀鸩为他揉肚子。
他这身孕仅仅一月,肚子尚且平坦,全无异样,根本瞧不出来里头正孕育着他与陆怀鸩的孩子。
被揉着肚子的感觉很是舒服,舒服得令他微微阖上了双目。
生前,他极少有这般的闲暇,更不曾想过自己会爱上一个人,甚至还是自己的同性。
虽然有了闻燃的捐助,但由于被送到孤儿院的孩子太多,孤儿院的资金吃紧,他为了孤儿院,从未停止过打工。
成年前,他只能打些时薪远低于正常水平的黑工,还得求着雇主;成年后,他终于能光明正大地打工了,时薪才增加;毕业后,他一边工作,一边打工,直至猝死。
故而,如今有心爱之人在身边,肚子里怀着心爱之人的孩子,即便危机四伏,前路不明,他亦觉得心满意足了。
倘若一切能在显怀前解决该有多好?
不然,待他肚子大了,身形臃肿,行动必定不方便,若是与人动手,恐会伤及孩子。
他不想让自己过于忧虑,免得对孩子产生负面的影响,当即收起了思绪,继而用面颊磨蹭着陆怀鸩的心口,吐气如兰地道:“不亲吻本尊么?”
陆怀鸩遂垂下首去,与谢晏宁唇舌交织。
一吻罢,谢晏宁正气喘吁吁着,却听见陆怀鸩道:“今日弟子并未吃枸杞红枣牛鞭汤。”
他正困惑着陆怀鸩为何突然提及枸杞红枣牛鞭汤,又听见陆怀鸩道:“弟子决不能再伤了师尊。”
他更为困惑了:“你何时伤了本尊?”
陆怀鸩又歉然又心疼地道:“弟子害得师尊破了皮。”
谢晏宁这才反应过来,陆怀鸩指的乃是他足间的破皮,他顿觉足间滚烫,进而面生桃花:“仅是稍稍破了皮而已,不要紧的。”
陆怀鸩不满地道:“师尊要弟子珍惜自己,师尊自己为何不珍惜自己?”
区区这点破皮,连血都未出,已然长好了,确实不要紧,谢晏宁认为陆怀鸩太过小题大做了,但又心生欢喜。
他见陆怀鸩气呼呼着,抓了陆怀鸩的手覆于自己唇上,狭促地笑道:“本尊的唇瓣、口腔以及这双手亦险些破皮。”
陆怀鸩了然地道:“师尊为何又调戏弟子?”
谢晏宁否认道:“本尊并未调戏你,而是在陈述案情。”
陆怀鸩配合地道:“所以这案子人证、物证俱全,作为受害者的师尊要如何判决?”
谢晏宁发问道:“何来物证?”
陆怀鸩不过是信口言之,思忖须臾,道:“这房间内的所有物件都能算是物证。”
“明明这……”谢晏宁以足尖迤迤然地擦过,“这才是物证。”
见陆怀鸩浑身紧绷,他又一字一顿地续道:“亦是凶器。”
而后,他以足底不轻不重地一踩,才道:“至于判决么?便罚你一生一世都被本尊调戏吧。”
“嗯……”陆怀鸩咬了咬唇瓣,后又用一双殊丽的眉眼望住了谢晏宁,“一生一世怎能足够?须得永生永世。”
谢晏宁大方地答应了:“那便永生永世。”
陆怀鸩欢喜雀跃:“现下弟子能开始犯案了么?师尊且放心,这一回,弟子定不会让师尊再受伤。”
谢晏宁伸手勾住陆怀鸩的脖颈:“凶器既已蓄势待发,你为何尚有功夫询问本尊?”
陆怀鸩得到应允后,立即亮出了凶器来,直逼丝毫不无辜的受害者。
受害者并不惧怕,反是主动迎上了凶器。
陆怀鸩将受害者的唇瓣深深地尝了一番,又将其箍于怀中,使得其无路可退。
受害者本也不需要退路,只顾热烈地与陆怀鸩周旋。
周旋间,受害者被陆怀鸩折腾得嗓子微哑,汗津津的。
下一息,他感知到了一丝异动,猛然推开了陆怀鸩。
陆怀鸩又委屈又忐忑地道:“弟子让师尊难受了么?”
谢晏宁摇首道:“有人来了。”
陆怀鸩一扫情思,从床榻上下来,取了帕子为谢晏宁擦身,然后,又为谢晏宁将衣衫穿妥了。
谢晏宁感知到自己的意识正在渐渐地涣散,努力地阻止着,却毫无成效,遂变出了一把匕首来,于自己的手臂上划出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