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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晏宁坦诚地向自己表达着依恋,这让陆怀鸩欢欣雀跃,但片晌后,他却战战兢兢地问道:“师尊之所以心悦于弟子,是否亦是因为怀有身孕之故?师尊如若并未怀上弟子的孩子,是否早已离开弟子了?”
    面前的陆怀鸩仿若被浸泡于深海之中,每一滴海水俱是化成了实体的惴惴不安。
    谢晏宁抬手扣住了陆怀鸩的手腕子,进而将手腕子内侧的动脉吻住了,动脉击打着他的唇瓣,毫无保留地向他展示着其主人的忐忑。
    他沿着这动脉一寸一寸地向上亲吻,一直到陆怀鸩的下颌。
    陆怀鸩心如擂鼓,当他以为谢晏宁将会亲吻他之际,谢晏宁竟是垂下了首去,不轻不重地舔舐了一下。
    他被逼得浑身颤栗,又突地被谢晏宁拥住了。
    谢晏宁咬了口他的耳垂,继而堵住了他的耳孔:“本尊并不是因为怀有身孕之故,才会心悦于你,恰恰相反,而是因为心悦于你,才会怀上身孕——虽然本尊事先不知自己能受孕。本尊早已猜到所谓的春梦大抵并非春梦,你并非于春梦中拥抱、亲吻本尊,而是于现实中拥抱、亲吻本尊。既然拥抱、亲吻了,自然不难料到或许会更进一步。本尊若非心悦于你,怎能容忍此等隐患在侧?理当将你驱逐。故而,无论本尊是否怀有身孕,本尊都不会离开你……”
    他转而凝视着陆怀鸩的双目道:“你乃是本尊心悦之人,本尊为何要离开你?”
    “弟子知晓了。”陆怀鸩歉然地道,“是弟子不够自信,总是认为弟子与师尊不般配。”
    谢晏宁做出一副登徒子的模样,捏着陆怀鸩的下颌,下流地笑道:“你之容貌天下无双,本尊与你男才男貌,怎会不般配?”
    陆怀鸩面色生红:“师尊喜欢弟子的容貌实乃弟子三生有幸。”
    “本尊不……”谢晏宁故意停顿须臾,“本尊不止喜欢你的容貌,亦喜欢你的身体……”
    陆怀鸩郑重其事地道:“弟子会好生伺候师尊的。”
    谢晏宁又续道:“本尊更喜欢你藏于容貌与身体之内的灵魂,怀鸩,本尊若是单单喜欢容貌,再好的容貌亦有腻味的一日;本尊若是单单喜欢身体,这三千界定有不少人远胜于你。”
    陆怀鸩眼眶滚烫:“全数是弟子的过错,弟子不该怀疑师尊对于弟子的真心。”
    谢晏宁抚摸着陆怀鸩的发顶道:“无妨,本尊原以为自己已给予你足够的安全感了,未料想,于你而言,远不足够。”
    “是弟子贪得无厌了。”陆怀鸩吻上谢晏宁手肘内侧的软肉,“但弟子能再贪得无厌一些么?”
    谢晏宁严肃地道:“你要如何贪得无厌,本尊都允你,但你必须先答应本尊一个条件。”
    陆怀鸩紧张万分:“是何条件?”
    谢晏宁直截了当地道:“色/诱本尊,本尊极是好奇你会如何色/诱本尊。”
    陆怀鸩哪里懂得色/诱,为难地道:“师尊能予弟子一些时日准备么?”
    谢晏宁大方地道:“你要准备几日?”
    “一日……还是三日吧。”陆怀鸩不想让谢晏宁等候太久,却又一筹莫展。
    身陷于南风馆之时,他学习了如何于床笫间伺候,但不及学习如何色/诱,他便为谢晏宁所救,随谢晏宁去了渡佛书院。
    陆怀鸩时而蹙眉,时而沉思,算得上丰富的表情将其出卖得一干二净。
    谢晏宁心下暗笑,面色不变:“本尊很是期待。”
    自己的色/诱根本不值得期待,但陆怀鸩不愿辜负谢晏宁的期待,可如何能不辜负谢晏宁的期待?
    他绞尽脑汁都想不出有效的方法。
    何不如去南风馆一观,好好学习一番?
    他有了主意,稍稍宽了心。
    俩人洗漱过后,下楼用罢早膳,谢晏宁回房间小憩,而陆怀鸩则向掌柜借了庖厨煎药。
    待用早膳的时辰过去,小二哥清闲下来了,便进了庖厨,帮着一老妪洗碗。
    陆怀鸩行至小二哥身侧,低声问道:“这北洮城内可有南风馆?”
    小二哥大吃一惊,他原以为此人极为疼爱其夫人,岂料,自己竟是看走眼了。
    其夫人明明辛苦地怀着身孕,此人虽作良人模样,现下还在为其夫人煎药,背地里却想着狎妓,且是男妓,当真是表里不一,满腹的虚情假意。
    但客栈毕竟要开门做生意,他仅能腹诽一二,口中则道:“这位客官,这北洮城内确有南风馆,但据闻其中的小倌俱是不能入眼的庸脂俗粉,其中不少人甚至染了花柳病。”
    不管是庸脂俗粉,亦或是天生丽质于陆怀鸩而言并无差别,至于是否染了花柳病亦无差别,陆怀鸩不过是想观摩小倌如何色/诱恩客罢了。
    是以,他不在意地道:“不妨事,还请小二哥告知于我南风馆之所在。”
    小二哥可怜其夫人被蒙在鼓里,恐要被连累,遂忍不住劝道:“花柳病是会传染的,客官若是传染于夫人,怕是会祸及夫人与尚未出世的孩子。”
    陆怀鸩这才反应过来,小二哥显然是误会了,但因不便解释,只能道:“还请小二哥告知于我。”
    小二哥长叹了一口气,报了南风馆之所在,又道:“夫人虽非美若天仙,但亦是客官你明媒正娶迎进门的,该当善待。”
    明媒正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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