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宁解释道:“雨露均沾就是你既要爹爹抱, 又要父亲抱。”
冬至歪着脑袋道:“因为我喜欢爹爹,亦喜欢父亲呀。”
“父亲亦喜欢你。”陆怀鸩从谢晏宁手中接过冬至,继而一手抱着冬至, 一手摇着拨浪鼓。
拨浪鼓是陆怀鸩昨夜才做好的,冬至未曾见过,自是觉得新鲜, 圆睁着双目,一眨不眨地盯着拨浪鼓。
陆怀鸩见状,成就感满满, 摇了几下后,才让跃跃欲试的冬至自己摇着玩耍。
——他特意将手柄做得细了些, 冬至的一双小手足够抓住拨浪鼓了。
冬至玩耍了片刻后,砸吧着嘴巴道:“肚肚饿饿。”
一旁的拢竹毫不留情地揭穿了冬至:“少主一炷香前才喝了一碗牛乳。”
冬至讨好地亲了陆怀鸩一口:“父亲, 肚肚饿饿。”
陆怀鸩心软至极,下令道:“拢竹,劳你再取一碗牛乳来吧。”
谢晏宁轻戳着冬至圆滚滚的脸蛋道:“你会变成小胖墩的。”
“小胖墩?”冬至还以为谢晏宁是在夸奖他,得意洋洋地笑着。
谢晏宁无奈地道:“你与我都不贪嘴,我们的冬至为何这般贪嘴?”
陆怀鸩苦思冥想着道:“我幼时时常饿肚子,或许冬至是要将我受的饿补回来?”
“冬至明明只是贪嘴而已。”谢晏宁一听陆怀鸩提及幼时,虽知陆怀鸩早已不在意了,仍是心疼地道,“你不会再受饿了。”
“嗯。”陆怀鸩吻了吻谢晏宁的眉心,“你勿要心疼了。”
谢晏宁正欲回吻陆怀鸩,却陡然听得冬至道:“我也要亲亲。”
他即刻低下首去,亲了一下冬至的左颊。
冬至指着自己的右颊,撒娇道:“父亲,亲亲。”
陆怀鸩亦亲了一下冬至的右颊,冬至尚不满足:“还要亲亲。”
谢晏宁与陆怀鸩同时亲上了冬至的双颊,冬至开心地笑了起来,不停地转着拨浪鼓。
由于偌大的渡佛书院内并无孩子可与冬至一道玩耍,谢晏宁书信于云奏与叶长遥,邀请他们一家人前来小住。
不过十日,云、叶一行人已抵达了渡佛书院。
许是上天听见了云奏的愿望,别后一年有余,叶埙等四兄妹仅从五六岁的模样长成了六七岁的模样。
冬至并非怕生的宝宝,看见一下子来了一个大哥哥,两个小哥哥以及两个小姐姐,兴奋地蹬着小短腿冲到了他们面前,落落大方地道:“我唤作冬至。”
叶埙做出一副大人模样,沉吟道:“我名为叶埙,你尚在你爹爹肚子里的时候,我们就见过你了。”
冬至奶声奶气地道:“埙哥哥好。”
叶埙被这一声“埙哥哥”唤得飘飘然,甚至当着冬至的面变出了原形来,于半空中盘旋了一周后,方才迤迤然地落于地面上。
冬至未曾见过绿孔雀,目瞪口呆,良久才鼓掌道:“埙哥哥真厉害,还能变成……”
叶埙正志得意满着,岂料,冬至竟是道:“还能变成山鸡。”
他气鼓鼓地反驳道:“才不是山鸡。”
言罢,他向着冬至开屏了,以便充分地展示他截然不同与山鸡尾羽的尾屏。
冬至着迷地摸了摸叶埙引以为傲的尾屏,后又茫然地问谢晏宁:“爹爹,埙哥哥当真不是山鸡么?”
谢晏宁失笑道:“你埙哥哥不是山鸡,而是绿孔雀。”
“绿孔雀?”冬至从未听过这个名词,念得口齿不清。
叶埙纠正道:“跟我念,绿孔雀。”
冬至乖巧地道:“绿孔雀。”
叶埙纠正了冬至足足七遍,才道:“差强人意。”
冬至又问陆怀鸩:“父亲,什么是差强人意?”
陆怀鸩答道:“你的读音尚能使你埙哥哥满意。”
冬至是对自己要求很高的宝宝,对着叶埙又念了不知几遍,直到叶埙极其满意了,才口干舌燥地用渴望地眼神瞅住了谢晏宁。
谢晏宁伸手抱起冬至,扫了拢竹一眼,拢竹会意而去。
他又客气地朝着云、叶俩人以及五个孩子道:“请进。”
厅堂已备下各种点心了,谢晏宁坐下后,将冬至放于自己膝盖之上,又让冬至自己拿着小调羹喝拢竹端来的牛乳。
冬至喝得太快些,不小心呛着了。
谢晏宁不断地拍着冬至的背脊,直到冬至缓过气来了,他才打趣道:“你怕哥哥姐姐们与你抢不成?”
冬至闻言,立即将余下的牛乳喝尽了,还打了一个响亮的奶嗝。
“小气鬼。”谢晏宁将冬至唇边的奶渍擦拭干净,又一一问道,“向善,埙儿,瑟儿,笙儿,箜儿,你们可要喝牛乳?”
见五个孩子齐齐颔首,他便命拢竹提了一大桶牛乳来。
冬至不言不语,只委屈巴巴地盯着自己的空碗。
谢晏宁亲手为冬至添了牛乳,冬至当即喜笑颜开。
冬至喝罢牛乳,才侧首问一旁的叶埙:“埙哥哥,你喝了我的牛乳,能教我怎样变成山……绿孔雀么?”
叶埙苦恼地道:“我本身便是绿孔雀,不需要学便能变成绿孔雀,但我不知如何教你变成绿孔雀。”
冬至失望地瘪了瘪嘴:“好吧。”
谢晏宁将冬至抱了下来,又摸了摸冬至柔软的头发:“去与哥哥姐姐们玩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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