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长这么大,还没有被这样对待过!
他虽然没有健康的体魄,但有一个对他千依百顺的哥哥,从小到大,二十年来,没有对他说过一句重话,更别提动手了。
林知见手底下的小皇帝不说话,还像只被惹毛了的小奶兽一样凶狠地瞪着他,秀丽的眉挑了挑,手上更用力了几分,有些不愉的开口:
“不回我话,是个小哑巴?”
谢早更疼了,原本是雾气的眼睛蓦然滴落出几滴泪珠,吧嗒滴在下巴处那双骨节分明的手上。
福喜见小皇帝哭了,心里一疼,“噗通”一声跪了下去:
“主子还是主子啊!林殿下!您要相信我!
我自小跟着主子长大,说句逾矩的话,我是把主子当弟弟照料的,这么多年,我早就把主子当做了这世上最亲近的人看待。
更何况主子的母妃于我有救命之恩,我承其恩情愿意照料主子一生。若是主子被人换了,我肯定是第一个察觉,要找您和摄政王救主子的命的!”
☆、小皇帝一天要吐三次血(8)
福喜说完这一大通话,看着林知不为所动,开始用力的把头往地上嗑,一边大声说着:“望林殿下明察!福喜所言句句是真!”
空气中不一会儿就传来淡淡的腥味。
谢早看着闻着,强烈的愧疚涌上心头,拼命的挪动身子,想要挣脱林知的手下榻去扶起福喜。
可谢早身体弱,哪里是林知的对手。
林知只觉得这病弱的小皇帝就像只扭来扭去的幼鼠,下巴的肌肤柔软细嫩,力气又小,拼命挣大双眼瞪人的模样也是毫无威慑力。
谢早冰冷地看向林知,脸上气的又起了一股红晕:“你快放开我!”
林知只是略微放松了点力气,仍看着小皇帝胡乱挣扎的模样,像只圈着小鼠逗弄的大猫,风华绝代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
谢早气死了,肺腔起了痒意,张着嘴剧烈的喘息起来。
林知见着小皇帝满脸憋的通红,张嘴难以喘气,就知他是犯了痨病,立马松开了手,想往后退。
见林知要走,谢早立马起身扑了上去,瘦弱的手死死地抱住林知,用力咳了几声,准确无误地喷了一口血在林知身上。
林知的月白的衣服上开了星星点点点腊梅花,甚至有几滴血喷在了他的脸颊上,血顺着线条如山峦般流畅的脸颊蜿蜒而下,从精致修白的下巴滴落。
福喜见着这一幕惊呆了,嗑到一半的头还停在半空中,以诡异的姿势扭头看向那边。
林知简直气笑了,白如玉骨的手拂掉下巴上挂着的温热的血,低头看向怀里扑着的人。
就见小皇帝舒舒服服的挺了挺小腰,面上很是舒展。
谢早吐完了第三次血,整个身子舒爽极了,像吃了仙丹灵药,飘飘欲仙。有些忘了今夕何夕,不由愉悦地挺起了小身板。
林知一把将怀里纸片般瘦弱的人抱起来,一根根扳开小皇帝扒在他腰上冰凉的手指,把他扔进了榻里。
高大修长的身子紧紧压了上去,温热呼吸喷在谢早细弱颈项上,磁性迫人的声音像是恋人之间的悄悄话,直往人耳朵里钻:
“真是不乖!你可要小心些,你这身板还能争些什么呢?安安分分的一世无忧不好吗?我和萧漠可都是喜欢男人的,可不介意多一个禁裔来…玩玩。”
说完,红艳的嘴唇含住了谢早的白嫩的耳坠,吮了一口就离开。
谢早只觉得一阵酥麻从耳尖一直触到心尖,半个身子都瘫软了下来,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脸上脖子上都升起了粉色的红霞。
谢早还没反应过来,林知就起了身,转身大步离开宫殿。
出门前反身威胁的看了眼小皇帝,眼角的余光似乎还停了一瞬,瞥上了小皇帝通红的脸、泛着水润朦胧的眼睛,还有在昏黄的光下被暧昧地濡湿的耳朵尖。
林知已经确定了,这个小皇帝没有被人换去。那澄清干净的眼,是哪个敌国的探子都不能模仿的。
他还摸了小皇帝的脉象,和往常一样,只不过病症轻了些,但这足以判断是一个人。那这些天小皇帝表现出来的异常,怕就是病好了些,心思也活络了起来。
毕竟皇权多美好,还身在其位,怎么能不想要更多呢?
☆、小皇帝一天要吐三次血(9)
林知走后半天,谢早都没回过神来,酡红着脸,震惊的呆坐在榻上。
他亲哥都没有对他这样亲密过,对于他这个性向还未知、没有喜欢过人的小纯情,这刺激有点过于大了。
福喜也是愣了好一会儿,反应过来才从地上爬起来,斟酌着开口道:
“林殿下觉得主子这些天有些反常,我…我也是知道的。”
福喜说着说着低下了头。
“阿早”福喜突然道,似乎下定了决心,抬起一张清秀稳重的脸来和谢早平视。
他净过身,面盘十分白净,声音有点尖锐还带着些抖。
他目光十分真诚,盯着小皇帝的眼神像是看一个亲人。
这一瞬间,他的身份似乎从奴才变成了一个人,一个理应与面前的小皇帝地位等同的人。
谢早有些莫名,不知福喜为何突然反常,但还是接受了这一句亲昵的称呼,点了头。
福喜眼里闪过一丝喜悦,但很快就隐没下去,语气很严肃郑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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