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山谷里充满了血腥味,漆黑潮湿的泥土上都是彩色的蛇身,鲜艳的血乱七八糟的揉作一团,像是被打翻颜料的丹青画,充斥着诡异夺目的色彩。
天地寂静如死水,谢早看着徐清墨抬脚,轻而易举的就走出了山谷,心下不由一松。
躲开这一劫来。
山谷后居然别有一番天地。
是一副生机勃勃的梦幻景象,仿佛坠入了一场大梦之中,空气中萦绕着一股淡淡的味道,说不出是什么味,但是莫名令人心安,似乎连灵魂都沉寂下来了。
满山遍野都是白色柔软的蒲公英,被温柔的山风轻轻一吹,散在皎洁的月色里,似乎晕着一层浅淡的光芒。
夹杂在这些蒲公英之间,有许多嫩白色的,泛着皎洁紫光的小草,谢早不知道怎么形容,这些草很漂亮,有种极致的美丽,仿佛要将人的心神都吸进去一般。
谢早隐隐觉得不对劲,但是又找不到错的地方,徐清墨这样容易就将那些蛇给杀死,似乎有些过于简单,或许是它多心了吧。
毕竟它提醒过徐清墨的。
徐清墨清冷的声音响起:“这些便是破念草。拾几株我们便走。”
拾几株?
谢早看着开满整个山谷的念草,彻底被勾去了心神,拾几株怎么够?
都是大把的灵石哇。
谢早垂涎的从徐清墨怀里跳出来,变成了人形,开始捡草。
徐清墨看着谢早面上的表情,唇角微微勾了勾,沉默不语的跟在雪地松鼠后面拾草。
两人才触碰到草,都眼前一黑,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之中。
谢早迷迷糊糊的醒来,就发现自己尾椎处一片疼痛,正变成人形带着徐清墨往一个山洞里躲。
它心下一哀,还是被咬断了尾巴吗?还是没有改变是上一世的结局吗?
谢早想着接下来徐清墨会对它做的事情,本就失血过多的脸变得更加惨白了。
它立即松开手,剑修幽深的瞳孔紧紧盯着它,仿佛它是一只猎物一样,修长有力的手箍住了它的双手,要将它压在身下。
谢早手指发抖,用尽全力挣脱开来,微微发颤的去拿腰间别着的储物袋,结果却是一空。
熟悉的片段在它的脑海里闪过,储物袋在路上掉了。
一股绝望从心底升起,寒气从脚绵延到后背,依然是这样的结局吗?
一滴眼泪落了下来,被剑修热烫的舌尖勾去。
热,难受。
密密麻麻的剑意和剑修滚烫的身体缠住它,逃无可逃。
过分的侵占,谢早忍不住推拒着身前的人,徐清墨一句话也不说,只是将它缠的更紧,动作间尽是浓烈霸道的占有欲。
谢早忍不住变成雪地松鼠躲着。
剑修的手和剑意像揉面团一样揉搓着它的身体,逼迫着它变回人形……
第二天,谢早浑身疼痛的醒来,才睁开眼,脖颈处就是一凉。
莲雾剑正抵着它,徐清墨正冷冷的看着它,双瞳里尽是厌恶和杀意。
谢早心头很痛,它张嘴想说什么,却只能颤抖的牙齿打颤。
脊椎处是深入骨髓的疼,但也许心里的疼比这更甚数倍。
接下来和上一世一别无差的场景,它被徐清墨抵给了宗栾。
宗栾欺骗了它。
它想逃走,但是被宗栾囚禁起来。
它努力逃了好几次,想去求徐清墨救救它,结果都被捉回来了,每一次被捉回来后都会受到更加严厉的惩罚。
*
我一直怀揣着希望等着徐清墨来救我。
每到月末的时候我的尾巴都会很疼很疼,我疼的实在受不了了,会忍不住啜泣起来,嘴里喊着徐清墨的名字。
宗栾这个时候就会脸色很难看,将我抱在怀里,用手折磨着我,逼迫我向他求饶。
这种方式能使我好受很多,身体的愉悦感延缓了一些疼痛,我不经屈服于他的手段,哽咽又可怜的求饶道:
“帮帮……我,救救我,好……疼。”
宗栾声音似乎带着喘,他温柔的吻掉我眼角的泪珠,又在我脖颈处沉迷的嗅了几口:
“好,谢早喊我的名字,我就救你……”
我轻轻叫了句“宗栾”,宗栾就仿佛发疯了一样吻上我的唇,侵夺着我的呼吸。
我被囚禁的许多年里,徐清墨来过四次,他每次来都会和我见一面。
徐清墨看我的目光越来越冷,隐约含着一种杀意,就仿佛我是他的绊脚石一般。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忍住了要杀掉我,只是看一眼我就走。
我想,我怎么会愿意绊他的路呢?我简直恨不得他从我的尸骨上爬上去,站的更高,变得更加让人瞩目。
我祈求徐清墨带我回去,但是他冰冷着一张脸,拒绝了我。
我手指想握住他的衣角,徐清墨冷冷的用莲雾剑抵在我的身前。
我义无反顾的握了上去,嫣红的血珠像开到极致的糜烂花朵,被碾成了肮脏的汁水溅落。
☆、我的尾巴没有了(29)
*
我手指想握住他的衣角,徐清墨冷冷的用莲雾剑抵在我的身前。
我义无反顾的握了上去,嫣红的血珠像开到极致的糜烂花朵,被碾成了肮脏的汁水溅落。
我忍住疼,抬头看向徐清墨,想看清他面上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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