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姜王如此顶天立地,胆识过人,想必敢作敢当,寡人就不客气了。”燕莘说着,双手拍了拍,便有人上前来,来人手中端着个半大的木盆,那盆大约有人脸那么大。
盆一上来,燕莘也不磨蹭了,十分粗暴地拽过姜胥的手就开始割,姜胥像是意识到了什么,顿时开始挣扎,然而傅婴睢卡着他脖子的手没有丝毫放松,甚至在察觉到他想挣脱的时候还加大了力道。
随着燕莘在他的手上开了一个口子,盆里的血开始慢慢上涨,眼瞅着这血越放越多,姜胥的脸也开始变得有些苍白。
时间一点一点地流逝,守在一旁的护卫几次欲上前都被燕莘派来的人给拦下了,一开始失去了先机,后面便是步步掣肘。
“这姓燕的真是狠啊。”围观全程的小爱不自觉地打个寒颤,看着那红彤彤的一片,感觉自己似乎都有些晕血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傅婴睢开始觉得身前的姜胥似乎有些脱力,身影都不太稳了。
然而燕莘还意犹未尽似的,饶有兴趣地盯着那持续淌入盆中的液体,大有不让姜胥血流干不罢休的架势,傅婴睢忍不住踹了他一脚。
燕莘当即直起身子,他看了姜胥一眼,把一直拿在手里把玩的刀往桌子上一扔。立刻有人上来给那些显得很没用的侍卫扔了一个小巧精致的瓶子,傅婴睢也因此放开了钳制着姜胥的手。
他放手得干脆利落,没有半点犹豫,而他身前的姜胥早已经虚弱不堪,一直是靠着他才勉力支撑,如今他潇洒脱手,姜胥顿时站立不住,犹如一滩烂泥似得瘫倒在地。
“阿睢过来。”折磨了姜胥一顿的燕莘看起来颇有轻松,此时的他不再像之前一般冰冷无情,看着傅婴睢的眼神温柔缱绻,眸中似乎含着一汪泉水,透着淡淡的暖意。
傅婴睢瞪了他一眼,而后却又忍不住笑开,他迈步欲走过去,却感觉脚上传来一股阻力,低头一看,只见那半倒在地上的姜胥正拽着他的衣摆,紧紧攥着的手执拗而无力。他手上的伤口还没有处理,鲜血淋漓地,是不是还有红色的液体滴下来,看上去极为骇人。
姜胥其实已经有些神志不清了,极度虚弱的身体让他保持意识都显得有些困难,他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仿佛一旦这样昏睡过去就什么也没有了似的。
此时那一旁的几个侍卫早就冲了上来,上药的上药,包扎的包扎,有人试图将他拽着傅婴睢衣摆的手掰开,然而看着虚弱的人手上的劲却出奇得大,任这群孔武有力的汉子怎么努力,也没法将他与这小小的一块布分开。
傅婴睢看着这一团混乱的场面,摇了摇头,拿了桌上的匕首,在衣服上轻轻一滑。
“嘶啦”一声,衣服应声而裂,那护卫也是得了号令一般,一人便就着那口子将布角撕开来。
没了衣服的支撑,姜胥的手失去力度顿时滑落,而手的主人也仿佛有感知似的,低声喃喃了句。
“叮——成长值+10,当前成长值为70。”此时的傅婴睢耳边响起了提示声。
站在旁边的侍卫离得近,听到自家王上念的两个字“敛之”。
然而有着这个名字的人已经径直向着另一个人走去,步伐坚决,脸上犹自带着笑容,而他甚至不曾回头过。
昏睡的姜胥并不知道自己种下的母蛊并没有起任何作用,反而被燕莘给拿到手了。而他的血液也并不是用来解一时之围,在老太医的帮助下,王室请到了对蛊虫颇有研究的洪先生。
这位先生对蛊虫颇有研究,在看到蛛妇蛊并且查看了傅婴睢的情况以后,立刻提出针对性的解决办法。他告诉二人幸而这母蛊没有进入傅婴睢体内,不然情况就会复杂很多,想要将已经被种入体内并且失去控制的蛊王来说,想要再将其引出来非常困难。
但是只要蛊王还未将蛊夫蚕食,可以通过饮血的方式使其稳定下来。这所饮之血液并非任何人的血都可以,必须是那体内带有蛊子的人,这也是一种常用来控制别人的手段。
如今因着傅婴睢留了点心眼,提前让阿反动了点手脚,这母蛊没有成功种下,只有那不知何时种下的蛊夫,只要稍稍刺激,便可以将其催出。这第一步,需要的就是姜胥的血了。
燕莘下手的时候没有留情,从姜胥身上放出的血莫说引出一个蛊夫,便是多引出几个都是没什么问题的。
东西准备妥当,这引蛊之事自然就水到渠成。傅婴睢因此也算是渡过一劫,燕莘却是惊出了一声冷汗,只觉得万分侥幸:如果不是阿睢身份特殊,真不知会有什么样的后果。
越是这样想着,本对姜胥只是有些不顺眼的燕莘,现在只觉得此人毫无人性,可恶至极,真是千刀万剐,扒皮抽筋也难消他心头之恨。
他不由得想到此时已经在回国途中的姜胥,想到他即将尝遍自己种下的恶果,心中竟有些畅快。
“你在想什么呢?”躺在床上的傅婴睢此时悠悠转醒,便见坐在自己身边的燕莘一脸沉思,不知道在想什么,出口问道。
虽然蛊夫还未造成什么实质的伤害,但是到底还是从体内拔除,多少也有点伤元气,因此这阵子他一直在休养。
燕莘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在想怎么给你报仇。”
虽然他的语气云淡风轻,并没有山;与。彡;夕什么力道,但傅婴睢没有任何质疑,他知道这个人是认真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