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昱宁按下愤愤不平的张富贵,对他使了个眼色,张富贵只能偃旗息鼓,但还是偷偷用眼神瞪着江韫玉。
江韫玉厚脸皮的装作没看到,谁让他刚刚震惊之下不小心把真心话给说出来了。
楚昱宁淡淡说:“江将军也不差,此次朝中命我送来粮草,马匹和一干过冬的衣物,犒赏大军。”
江韫玉带着一干手下跪下谢恩,“谢皇上恩赐!”
江韫玉拿出一道上任文书,“此是我的上任文书,以后还请将军多多指教。”
江韫玉接过,“不敢不敢,以后军中还是要靠军师多多操心。”
军中人谁不知道说是军师,但其实和监军也没什么区别,江韫玉功高震主,皇上一方面想要他收回失地,震慑北狄,但一方面又觉得他在民间声望太高,害怕危及自己的位置。
一开始这份苦差可是没人敢接的,毕竟这位活阎王可不是闹着玩的,只有楚昱宁站出来自愿接下这份苦差。
他虽是三元及第的状元,但因为残疾和博阳侯府和继母一家的忌惮,他只能在闲散职务上混日子,根本碰不到实权,这是个好机会,楚昱宁看得很清楚,只要他抓住,皇帝自然会信任他。
接风宴上,江韫玉坐在主位,楚昱宁坐在他右手边第一个,
将士们一开始因为多了一个人有些放不开,但等喝高了之后就开始丑态百出,一开始还有不少人上前来给江韫玉敬酒,但都被军医给赶走了,将军虽然现在看着无大碍,但还是得好好修养。
江韫玉只能转着酒杯里的茶水止止肚里的酒虫,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借了原主的身份还是气氛渲染,虽然身体是他的,但就像是突然染上酒瘾一般,也想像将士们一样大口喝酒。
楚昱宁看着眼前热热闹闹的一幕,军中虽然纪律严明,但在庆祝时众人在一起打打闹闹,喝酒吃肉,没有丝毫的阶级划分,只有兄弟们为每一次胜仗的庆祝。
江韫玉看着楚昱宁盯着将士们有些羡慕的眼神,虽然还不清楚这个楚昱宁是不是那个楚昱宁,但他还是舍不得这个人一个人孤孤单单的坐着羡慕别人的热闹,他走上前。
“军师,末将不能喝酒,今日就以茶代酒敬你一杯!”
江韫玉喝完,楚昱宁也没矫情直接一口闷,不过一会儿,他脸上就浮现出红晕,眼神也不甚清明了。
张富贵在一旁着急的瞪了江韫玉一眼,“公子不会喝酒!哎呀,这可怎么办啊?”
楚昱宁揉揉太阳穴,“富贵别嚷嚷了,”又对江韫玉说:“将军见谅,是我这书童失礼了,在下身体不适,就先行告退了。”
“无妨,军师请。”
看着两人离开的背影,江韫玉还是有些不放心,转身去找了军医。
等江韫玉端着军师熬好的解酒药时,张富贵没在,也不知道去了哪里,江韫玉犹豫了一下,还是掀开帘子走了进去。
楚昱宁乖乖躺在床上,也不知道也没有睡着,听到有人进来的动静时,迷迷糊糊问了一句:“富贵,水备好了吗?”
楚昱宁有一点小洁癖,边境黄沙漫天,一天下来感觉整个人都是黄的,全是沙子,睡前不洗澡真的很难受。
江韫玉一愣,有些尴尬的想起来,军营都是大老爷们几乎不会留伺候的人,要干什么直接自己做,他也没想起来给这个娇贵的大少爷备几个伺候的人,怪不得来时张富贵不在。
他走上前去,把迷迷糊糊的楚昱宁扶起来,把药递到他嘴边,“快把解酒药喝了,不然明天有你头疼的。”
楚昱宁虽然迷迷糊糊的没看清眼前的人到底是谁,但一闻到药味就不自觉的往后撤,想要逃离这苦涩的药味。
但醉鬼的力气显然是比不上大将军的气壮如牛的,没挣扎几下就被江韫玉给抓了回来。
江韫玉温柔的诱哄道:“乖,小宁把药喝了,不然明天难受。”
楚昱宁从小就是个药罐子,但虽然喝了这么多年的药但还是很怕这种苦涩的味道,听到耳边温柔诱哄的声音,他不自觉想起奶娘,自从奶娘去世再也没有人会哄着他喝药了。
他不自觉的放软声音:“好苦,我要糖。”
江韫玉一怔,但还是从一直随身携带的锦囊里掏出一颗糖,以前的小宁也总是这样喜欢吃糖,特别喝药的时候,所以进来前,鬼使神差的他把厨房里很劣质的冰糖揣上。
“你看,有糖的,乖乖把药喝了。”
楚昱宁见状,乖乖端起药碗一饮而尽,然后期待的看着江韫玉。
江韫玉把糖递到他嘴边,本想让他接住自己吃,谁知楚昱宁直接用嘴含过冰糖,“好甜。”
和记忆里一个味道。
江韫玉用力握住湿润的指尖,控制住自己的表情,诱哄着楚昱宁躺下睡觉。
楚昱宁喝醉后很乖,就和小宁一样,让做什么就做什么,江韫玉替他掖好被角,就起身离开了。
站在军营外,江韫玉看着空中的一弯弦月,今晚的月亮很亮,仅靠着清冷的月光也可以模糊的看清。
他问系统:“主系统怎么说?”
【主系统说暂未发现程序错误,应该只是巧合吧。】
江韫玉不信这是巧合,两个人就算名字一样,长相一样,但他们之间很多习惯,小动作都一模一样,这根本不是巧合能说清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