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陛下。”
进宫路上,百姓们第一次见到传说中杀伐果决,从无败绩的战神。
不少传说中一直认为江韫玉貌如夜叉,能止小孩夜啼的煞神,谁知今日一见居然是貌比潘安,气宇轩昂的人物,倘若换下战袍,穿上常服谁见了不叹一声风流倜傥,俊美无涛。
街上有大胆的女孩子已经开始抛花扔锦囊了,一个个面如彩霞,偏偏下手眼疾手快,生怕扔不中那骑着高头大马的男人。
江韫玉一脸黑线的把扔自己头上的鲜花扔回去,引起一片尖叫,然后,扔的更猛了。
李杰在一旁笑的腰都直不起来了,本朝对女子很宽容,不少女子能出门做生意,两情相悦,自由恋爱更是常见。
李杰调笑道:“也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也有将军这艳福,能享受一下美人投怀送抱的感觉。”
宋宁也笑道:“你个大老粗就别想了,等你什么时候有将军这脸倒还可以想想。”
江韫玉没搭理两人的调笑,他不着痕迹的将视线看向楚昱宁的马车。
马车内,博阳候也在里面,这么多年下来,当初本来就只有脸能看的博阳候,因为长时间沉迷于女色酒肉,早就成了面色蜡黄的中年老男人,身材油腻,走路发虚。
楚昱宁自顾自的喝着茶,博阳候在一旁扯着笑和楚昱宁拉近关系,这两年候府早没了往日的光鲜亮丽,整日入不敷出,后人更是只有楚昱宁这个瘸子有本事。
“昱宁啊,既然回来了就回家住,你住的地方你母亲可是日日都在吩咐人打扫,她也是日日烧香拜佛替你祈祷。”
楚昱宁意味不明的笑了一下,“父亲也别装了,夫人是烧香拜佛希望我早日死外面吧。”
博阳候尴尬的一笑,“怎么可能?你母亲还是想着你的。”
“父亲,这么些年你别的本事没涨,装糊涂的本事倒是越发精进,明人不说暗话,当年的事我已经知道了,我和候府再无可能和平相处,富贵,送客。”
博阳候神色慌张的离开了,当年的事知道的人都死了,这小兔崽子怎么可能知道。
车外传来路人的惊呼,“下雪了!”
“润雪兆丰年!来年一定是个好日子!”
“是啊是啊,以后再也不会打仗了。”
楚昱宁看着漫天飞雪,纯白的雪花一片片落下,纯洁美好,好似能掩盖住一切污秽肮脏的欲望。
但他真的,很讨厌下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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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皇帝在接风宴上赏了江韫玉黄金白银无数,还有各种奇珍异宝,府邸美眷,但职务什么的一概没提。
而其他沾着边的人无一例外都是升官,特别楚昱宁,直接升了三级,位职于吏部侍郎,正三品官员。
能当官的谁不是人精,都看出来这楚家大公子以后可就是官路亨通,现在不巴结还等什么时候。
一时间,江韫玉门前冷落无宾客,楚昱宁新府邸门庭若市。
朝中人心知肚明,功高震主可不是什么好征兆,那些一个个被抄家流放的可不是这些掌握兵权的大将军,江韫玉也心知肚明,但他可不在乎这些。
李杰气愤的说:“将军,这皇帝欺负人,明明是我们拼死拼活打的胜仗,偏偏一点实质奖励都不给!这不是等着架空您嘛。”
江韫玉挥手让李杰闭嘴,“李杰,这里不是边境,再胡说八道就给我滚回去!”
李杰愤愤不平的不再多说。
反正是将死之人,江韫玉也不在乎什么权利不权利,但身边兄弟的出处总得打算好,还有小宁。
江韫玉拥有系统自然知道楚昱宁是打算报仇,博阳候当年长相英俊,又会甜言蜜语,不知祸害了多少小姑娘,楚昱宁的母亲张家大小姐张瑜便是如此。
张瑜死活要嫁给博阳候,张家对这个自小宠爱的独女没办法,只能压下身价,送出大量嫁妆以求爱女的幸福。
可谁知博阳候府本来就是冲着张家的钱财去的,不然谁愿意娶个商贾之女。
张瑜嫁过来之后博阳候就本性暴露,一房一房的小妾抬进门也打碎了张瑜的最后一丝念想,张瑜为了不让家人担心,只能打碎牙往肚里吞,幸好怀了楚昱宁给她留了一丝念想。
但更大阴谋正等着她,老侯爷有了钱就想要权,刚好户部尚书的女儿也就是现在的博阳候夫人对博阳候有意,老侯爷就打算弄死张瑜,让博阳候另娶。
每日毒药下肚,果然,张瑜难产而死,楚昱宁却大难不死,博阳候本打算弄死这个罪证,但也不知道是不是老侯爷突发善心,留了他一名。
那时奶娘只是一个粗使丫鬟,和张瑜没有任何关系,但谁知这个往日呆头呆脑的丫鬟为了报恩一直小心翼翼护着楚昱宁长大,直到临死前才告诉了楚昱宁一切。
楚昱宁出生在下雪天,张瑜也死在了那个下雪天。
这日深夜,小皇帝突然私召江韫玉单独进宫,江韫玉知道,他等的机会到了。
入宫后,提前扮成太监的江韫玉一路有惊无险的和带路的小太监终于来到了御书房。
“将军请进,皇上在里面等着了。”
江韫玉推开门,小皇帝正端坐在书桌前练字,虽然年纪尚小,但也写得有模有样。
两人一时无话,小皇帝静静练字,江韫玉安静站在一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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