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第55页
    “听说潮州的桂鱼不错,鱼肉肥美,正好你也爱吃鱼,到时可以多吃一些,把脸上的肉再养回来。”姜迟自然地捏了捏楚凌凹下去的脸颊,心疼地道。
    楚凌笑了笑,道:“还养回去…你当我是猪啊。”
    “可不,等你胖成猪一样,抱起来软软的,我一定更舍不得撒手了。”姜迟笑道。
    “……”楚凌的脸皮薄,姜迟一句话就让他脸红了。马车里的空间不算大,不知是因为天气开始逐渐变热还是因为其他,楚凌觉得脸颊有些发烫,于是撩开车帘想让空气流通一下,同时问问姜迟的打算。
    “阿迟,我们就这样去大营了,到了那里该怎么办?”
    “先不去大营了,去潮州。”姜迟淡淡道。
    “嗯?”楚凌不解地看着姜迟:“不是先去大营的吗?”
    “今日陆何说潮州那边传来消息,萧家船行组织三千农户集体闹漕,王安之以镇压乱民为理由派官兵打死了数十人。”姜迟解释,“潮州那边的事已经拖不得了。”顿了顿,笑望着楚凌,道:“怎么,你想去大营?”
    “不是。”楚凌摇头,道:“先去潮州也好,毕竟那边的事态紧急。只是…”他有些不安地看着姜迟,“阿迟,这次你隐瞒身份微服寻访潮州,而潮州又有暴动,我担心那些人会…”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姜迟伸手拍了下楚凌的手背安抚他,道:“不过你放心,我自有打算。既然敢就这么过去,我肯定是有全身而退的办法,否则就算我不担心他们伤到我,也该为你的安全考虑。”
    “?”楚凌半信半疑地望着姜迟。
    “不信?”姜迟挑眉,神秘一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
    “曹寻!曹寻是哪个?!”
    开封府大牢中,狱卒从一圈儿钥匙中找出一把,打开了一间牢房的铁门。锈迹斑斑的铁链被牵动,发出一阵“哗啦”声。
    这是一间容纳有一百多号犯人的中等囚室,狱卒喊了几声之后才在一个角落里有个瘦高的青年颤巍巍地站起身,举手道:“是…是我。”
    “你?”狱卒轻蔑地看了他一眼,道:“出来吧,大人提审。”
    曹寻从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犯人中间走出来,跟在狱卒身后出了牢房。
    自他被关进这里已经将近一个月了,当初那个大人说过几日皇上会提审他,到时他就会有机会呈上状词申冤,却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却迟迟没有得到传唤。
    在牢中等得太久,每天都有人被拉出去提审,然后带着一身的伤回来,或者直接再没有回来,时日久了,曹寻也开始怀疑那个陆大人是不是跟王安之一伙的,官官相护,想把他关在牢里直到老死病死。
    没想到,他才刚开始失望,希望就来了。
    亦步亦趋地跟在狱卒后面,转过了几个弯儿,曹寻来到了一个由青石堆砌的小型刑室前。
    “进去吧,大人在里面。”狱卒不耐烦道。
    “大人?”曹寻皱眉:“不是皇上吗?”
    “皇上?”狱卒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哈哈大笑起来,嘲笑道:“就你也想见皇上?老子在这里干了快十年了还见不到呢!”说着他打开门照着曹寻的屁股踢了一脚,骂道:“大人肯见你就已经是你祖上烧高香了,进去吧你!”
    “嗯!”曹寻一个踉跄,一头栽进了刑室,还没等他爬起来,就已经被眼前看到的景象吓蒙了。
    只见墙上挂满了大大小小的皮鞭刀具烙铁,屋子里摆着各式各样的刑架还有老虎凳,火盆里的火现在烧得正旺,角落里的刑架上还绑着一个人。那人低着头一动不动,分辨不出是死的还是活的,不过灰白色的囚衣上斑驳的血迹看起来就触目惊心。
    “你要告御状?”陆何沉着嗓子俯视着地上的曹寻。
    “是…”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曹寻爬起来,对陆何躬身行了礼,道:“大人,草民要状告谁,您已经知道了,状纸您也见过。您答应草民会上奏皇上的,怎么如今不见皇上的人?”
    “皇上日理万机没时间管你这种小事,本官来处理就好了。”陆何道。
    “大人如何处理?”曹寻抬头,目光中带着希翼。开封府他也是知道的,自古开封府尹都是刚正不阿的好官,所以如果见不到皇上,能让陆何出面也未尝不可。
    “如何处理?”陆何笑了声,道:“自古只有品阶高的官员查治手下的小官,岂有下品官员状告上品官员的道理?”
    “你?!”曹寻一听,心立刻凉了半截。
    陆何抬手让他不要插嘴,继续道:“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只是如果下品官员人人都去弹劾上品官员,朝廷岂不乱了套?所以,以下告上,首先要受五十杀威棒!”
    “五十?”曹寻一惊,五十棍打在身上可不是闹着玩的,轻者半身不遂,重者不治而亡。
    “急什么,本官还没说完。”话被打断,陆何不悦地黑着一张脸,道:“五十只是相差一品的数量,如果相差两个阶品就要翻倍,而你这是民告官,中间差了可不只是一两个阶品的事!无论你告得成还是告不成,状纸只要呈上来被开封府接收了,五百杀威棒是少不了的,所以,现在你还要告吗?”
    “!”听着陆何一字一顿的话,曹寻的双腿控制不住的打颤,最后干脆一屁股坐在了地上。陆何的话说得很明白,这官司无论打得赢还是打不赢,打官司的那个人都必死无疑,或者说,陆何在用另一种方法阻止他状告王安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