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一共30层,最顶层只有一间房,是曾上过畅销报刊杂志的有名的空中花园。
足有一个足球场的房间内风景别致,栽种了无数新鲜绿植,白日赏的是内景,夜晚可以在高处俯瞰整个A市,抬头就能仰望星空。
许多人慕名前来赏景却订不到房间,听说那是酒店老板的私人住所,就连商界大鳄来也不卖这个账。
裴星渺走到2501房间门口,按响门铃的几秒后门就从内打开了。
“累不累?”季宵刚洗完澡,下身裹着一条浴巾。
你要真担心我累的话,也不至于刚拍完节目就把我喊过来了。
“有点。”裴星渺无视季宵裸/露的上半身,径直走进房间。
季宵暧昧笑笑,关门的时候还落了锁。
“浴室热气足,我给你放了洗澡水,你先泡个澡吧。”
落地窗外是璀璨的城市夜景,一米八的白色大床上铺满了玫瑰花瓣,桌上摆着一瓶红酒和两个杯子,还有一个色泽红润的果酱蛋糕。
裴星渺无意间扫到沙发后面放着一个袋子,袋口张开露出里面颜色粉嫩的用品,懂得自然能懂。
季宵的话与眼前的景象合并,裴星渺只得出季宵玩得挺花的结论。
季宵沐浴后的身体带着滚烫的热气朝裴星渺靠近。
有了前车之鉴,季宵特意将手放在裴星渺背后,防止裴星渺有逃脱的可能。
可惜季宵又失算了,裴星渺根本没想躲,在他靠过来的时候,裴星渺侧过头,与他隔着半只手的距离平静对视。
季宵一愣,而后绽开笑容,“星渺,我想清楚了,我的诚意你应该看到了吧?”
季宵说的是转账的那五百万。
裴星渺回以一笑,季宵恍惚记起,从前的裴星渺是爱笑的,回国后他很少在裴星渺脸上看到笑容,少有的几次却屡屡撩拨他的心弦。
“星渺,我给了你想要的,那你理应满足我想要的了吧?”
裴星渺的笑容转瞬即逝,季宵暗叹可惜,下一秒听裴星渺道:“诚意?在你心中,我想要的东西就那么廉价吗?”
季宵:“什么意思?”
“季宵,当初你投资失败,我拿我父母的赔偿金去填补你的漏洞,那是我父母留给我的最后一份东西,那本该是我的东西,你却拿我的好意与我父母的死亡来向我谈条件?”
裴星渺不躲不避,浅色的双瞳被灯光照亮,他的眼神如刀尖般刺痛了季宵的眼。
裴星渺:“五百万是你亏欠我的,是你本该偿还我的,如果我不开口,你是不是就想当做没有这件事?”
季宵:“不是的。”
裴星渺是个很能忍痛的人,这么多年都一个人挨过来了,还怕忍不了这区区的半年吗?
可是看到五百万的转账消息时,他并没有喜悦的情绪,季宵刚才的话彻底激怒了他。
季宵抱住他,急切辩解道:“星渺,我没有想那么多,我和你在一起那么久,你连嘴都不让我亲,我们这算是什么啊?”
裴星渺的目光落在落地窗两人的倒影上,他平静冷漠的声音打断季宵的喋喋不休。
“你觉得我们是什么关系?”
季宵:“我……”
裴星渺嗤道:“你不敢开口,季宵,你是觉得我傻吗?”
季宵从头到尾都不敢承认他们的交往关系,以前是他蠢,压根不在乎一个口头称谓,其实季宵真正想回答的是——我们还能是什么关系,不就包养关系而已。
裴星渺:“收到你的消息时,你知道我在想什么吗?你想跟我上床直接说不就好了,你做任何事情都喜欢拿条件来交换,我不答应你,你就指使别人临时改换节目的播出方式,你就任凭乔西这么欺负我?”
如果他不是28岁的裴星渺,今天这关他能过去?
他会如乔西的意,表演一场滑稽的舞蹈,最后在舞台上滑倒,成为众人的笑柄。
季宵被裴星渺的接连质问砸晕了,他来不及思考裴星渺为什么会知道他与乔西的事情,下意识道:“不是你想的那样……”
裴星渺:“季宵,你真脏。”
季宵身体一僵,被裴星渺轻而易举推开,他不可置信看着裴星渺,原本的愧疚被怒火取代,反问道:“我脏?”
裴星渺厌恶的目光落在季宵眼中,引线彻底燃到尽头,他抓住裴星渺的双臂,高声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我和乔西的事情?”
裴星渺:“是,包括公司里那些新人们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
季宵狠狠咬牙,面上闪过难堪,气道:“好,真是好样的,你竟敢找人调查我,裴星渺,我是不是给你胆了?”
“原本我不想做那么绝,是你逼我的,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在我面前装清高,你他妈就是个卖屁股的,没有我,你只能去大街上捡垃圾。”季宵不由分说就压下来,准备脱掉包裹住裴星渺身体的碍眼的厚厚羽绒。
裴星渺没有一丝慌乱,季宵低头的瞬间,他抬高腿正中季宵下处,季宵哀嚎一声,裴星渺往后退了一步,避免季宵将身体撞在他身上来碰瓷。
“你他妈……”季宵忍着痛朝裴星渺扑过来,他抓住裴星渺的右手,他知道裴星渺的受伤部位,没有听到想象中的抽气声,季宵的惊讶僵硬在眸中,裴星渺又一脚踩在了季宵的肩头,将他整个人踹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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