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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玄墨箫微微抬起头,环视众人一圈与叶清衣目光相触后又慌忙低下:“弟子昨日照常在后山练功,没有做过表小姐所说的事情。”
    “你没有?你撒谎!”
    谭玲珑蹭地站了起来,一阵风似得冲向玄墨箫,苏梦笙抬手拦住谭玲珑,笑着对玄墨箫道:“你说你在后山练功,可有证人?”
    “没有。”
    “那你是何时回房间的?”
    玄墨箫一怔,默默攥紧衣角,没有回话。
    叶清衣敏锐地察觉到了玄墨箫的异样,忍不住张口:“说啊,怎么不说了?”
    听到叶清衣声音的玄墨箫将头低得更狠,紧紧捏着衣角的手微微打起了颤:“我、我没有房间,我住、住在马棚里……”
    叶清衣与苏梦笙俱是一愣。
    溪暮海的神色一瞬间也变得很难看,他干咳了一声,气冲冲道:“去把昨日看守冰牢的弟子带过来。”
    弟子领命而去,莫名安静下来的冷月轩寒风肃寂,叶清衣目光凌凌地望着孤零零跪在地上,被一众衣着华贵,装扮精致的同门围观审视的玄墨箫,心中升起一股很复杂的情感。
    算不上同情,也算不上惧怕,更多的似乎是一种好奇。
    不多时,昨夜里负责看守冰牢的弟子便被带过来了。
    这些弟子足足有十余人,一半安然无恙,一半受了轻伤,另有两人伤势较重,是被人放在竹床上抬过来的。
    溪暮海扫视了弟子们一眼,沉声道:“都回头看看,昨夜擅闯冰牢的是他吗?”
    弟子们齐齐回头,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得不出个结论。
    “师父,昨夜夜色太深,那贼人裹在一件黑色斗篷里,别说脸了,连眼睛都没有露出来,弟子……弟子实在是认不出……”一年级稍大些的弟子站出来道。
    溪暮海不语,手一挥撩开了受伤弟子的衣衫,查验了他们的伤势。
    所有受伤弟子的身上,无一例外皆是拇指粗细的贯穿伤,或被捅穿了肺腑,或被捅穿了肚肠,血肉模糊,惨不忍睹,叶清衣看了两眼便别过了脸,苏梦笙则啧啧称奇:“在下活了这么多年,当真没见过这样的武器,不是刀剑,不是鞭斧,倒像是一根棍子。”
    溪暮海沉着脸,好一会儿才道:“确定望月阁内的法阵是被同一个人破的?”
    “这……”那弟子犹犹豫豫地看向谭玲珑,“弟子是听表小姐说昨夜有一遮头盖面,裹着黑色斗篷的贼人从望月阁内飞了出来,便推测偷盗渡灵珠与擅闯冰牢的人是同一个人。”
    只是推测,并无实证,溪暮海几乎立刻道:“去搜。”
    听得溪暮海下令的谭玲珑两眼莫名一亮,侧身盯住玄墨箫,目光凌厉的像要吃人一样,前去搜查的弟子不过半柱香的时间便赶了回来,将一件黑色的斗篷奉在了溪暮海的面前。
    “这件斗篷是从马棚里搜出来的,除此以外,还有几本秘笈,正是藏书阁今日所丢的。”赶回来复命的弟子道。
    叶清衣望着弟子找来的物证缓缓摇了摇头。
    这局,做得未免也太假了。
    “人证物证俱在啊。”苏梦笙哂笑着用扇子挑起那黑斗篷,对着玄墨箫道,“玄墨箫,你还有何话要说。”
    玄墨箫缓慢地摇了摇头,慌张而又委屈地说:“那衣服不是我的,我没有盗取渡灵珠,也没有偷藏书阁的秘笈,师父,我是无辜的。”
    “玄墨箫!眼下证据确凿你居然还想抵赖!我亲眼看见你离开望月阁!不是你盗取的渡灵珠还能有谁?”恨不得立刻给玄墨箫定罪的谭玲珑道。
    “既然如此……谭小姐昨夜也在望月阁了?”叶清衣不咸不淡地插了一句话。
    原本暴跳如雷的谭玲珑神色瞬间柔软了下来,含羞探了叶清衣一眼,温婉道:“回叶仙师的话,弟子昨夜确实去了望月阁,但弟子并非心存不轨,只因路过望月阁时察觉有异,这才冲了进去,刚好撞见了这狗……这贼子逃出望月阁。”
    “哦,原来如此。”叶清衣浅笑着道,“你们找到了斗篷,找到了秘笈,却没有找到渡灵珠是不是?”
    谭玲珑微微一怔:“是,想来……想来是被他藏了起来。”
    一旁的苏梦笙闻言“啧”了一声:“这不对啊,他都知道藏渡灵珠了,为何不将斗篷与偷来的秘笈一起藏起来呢?”
    谭玲珑纤长的睫毛闪了闪:“这……”
    叶清衣扫了这位咋咋呼呼,下手狠毒,算不上聪明的表小姐一眼,继续道:“谭小姐,你既然昨夜便知道这位叫做玄墨箫的弟子盗取了渡灵珠,为何不当即派人去捉拿他,偏偏要等到今日与他当众对质呢?”
    谭玲珑如遭当头棒喝,瞬时便愣住了。
    她捏住了裙角,瞪着又圆又大的眼睛半晌说不出话,委屈的快要哭了,叶清衣见状赶忙道:“谭小姐别急,叶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心中略有不解,所以才问问,此事结果如何,还要溪谷主裁决。”
    全程阴沉着一张脸的溪暮海旋即道:“箫儿,为师问你,你昨夜去过望月阁与冰牢吗?”
    玄墨箫迟疑片刻垂下目光:“去过。”
    一语出,众人哗然,溪暮海迫不及待地追问:“你干什么去了?”
    玄墨箫咬了咬下唇,甚是踌躇道:“弟子一向睡得晚,昨夜也是一样,闲来无事便在谷中逛了逛,不想路遇望月阁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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