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伤害他?呵,这并不重要……叶清衣道:“所以……你对苏梦泽做了什么?!”
“师叔是问义父吗?”玄墨箫将昏死在叶清衣怀中的杜仲扶到一旁的椅子上,“弟子没做什么,义父一心想要炼成紫玉丹功,弟子便遂了义父的心意,让他练,只不过,弟子给义父的那本紫玉丹功缺了几页,义父大概没看出来吧,所以才练得走火入魔了。”
“你是故意的。”叶清衣想也不想地道。
玄墨箫回眸一笑:“或许吧,但如过他没有那么贪得无厌,便是我再想害他,也害不了啊。”
叶清衣目光幽幽不语。
玄墨箫便又走到叶清衣身前,摊开掌心露出无心石,紧盯着叶清衣的双眼道:“师叔,当初你费尽心思想要拿到这个石头,便是准备好了要杀我吗?”
叶清衣木然:“你不是已经对我施展过摄魂术了吗?还问这些无聊的问题干什么?”
玄墨箫自嘲地一笑:“弟子是对师叔使用了摄魂术,因为弟子不想让师叔记得那些痛苦的回忆,至于师叔的回忆,弟子并没有看过。”
“什么?”叶清衣不信似的道。
“但弟子看或者不看又怎样呢?师叔已然对弟子展示了全部。师叔……”玄墨箫轻轻转动着手中的无心石,“你很想杀了弟子吗?”
叶清衣似笑非笑地勾了勾唇角:“不错,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便想杀了你。”
“弟子察觉到了,锁灵丹……摧心阵……都是师叔给自己准备的,好险啊,弟子差点都一败涂地了呢。”玄墨箫五指收紧,“但是师叔没关系,弟子一点都不怪你,即便今日亲眼看到你施展禁魂术,弟子依旧不怪你。师叔,弟子不是怕死,更不怕被师叔责骂,弟子只是担心自己报不了仇,待弟子完成心愿,弟子会负荆请罪,到时候师叔要杀了弟子也好,活剐了弟子也好,弟子都心甘情愿的受着。”
玄墨箫说完,不顾叶清衣的强烈反对,轻轻地在叶清衣的额上吻了一下。
叶清衣从头到脚冷下下去,久违的恶寒之感在心中生根发芽,令他难以直视眼前的少年,玄墨箫一颗心分明已经被叶清衣眼中的厌恶之情撕扯的粉碎,却依然笑着对叶清衣道:“师叔,你这两日什么都不要做,便在这座园子里好好休养着吧,快了……很快……弟子便能得偿所愿,好生陪在师叔身边了。”
“玄墨箫!”叶清衣猛地叫住他,“你、你对杜仲做了什么?”
“杜师叔的丹元,弟子先收着了,等弟子完成心愿,自会将丹元还给杜师叔,也请师叔看在杜师叔的面子上不要与弟子为难,不然……”玄墨箫目光一沉,“杜师叔也得死。”
离开清泽园后,玄墨箫直接进了璃花宫。
事已至此,他只能加快步伐地朝前走,因为,他压根没有后退之路。
璃花宫内,到处都飘着药草的苦涩之味,那些仙药何其珍贵,眼下却被苏梦笙尽数拢来,炼成一颗又一颗仙丹塞进了苏梦泽的口中,企图将苏梦泽救醒。
可救醒了又能怎样,苏梦泽已然走火入魔,醒来后是会杀人的。
他心中怀着一丝笑意来到苏梦笙面前,轻轻地唤了句:“师父。”
苏梦笙整日守在苏梦泽身边,纵使守得心力交瘁精神疲惫也不曾抱怨过一句,他抬眸看了看自己光彩照人的徒弟:“墨箫,你来了。”
“是。”玄墨箫将一碗热茶递给苏梦笙,“师父,我来守着义父便好,您和各位长老回房歇歇吧。”
苏梦笙叹了口气,眨巴了眨巴泛酸的眼睛道:“这一年到底是怎么了,为何接连出事呢?好不容易找到了紫玉丹功,想着能重新修建乾坤墙,一劳永逸,结果大哥又倒下了。莫非那紫玉丹功只有溪大哥可练得成?旁人练,便要遭天谴?”
苏梦笙显然被打击的有点过,说话都有些颠三倒四的,玄墨箫将苏梦笙扶起来:“师叔,你别胡思乱想了。”
苏梦笙默叹一口气,继续道:“不是为师多想,是事实如此啊。眼看着寒晶谷完了,万柳山庄败了,如今,便轮到咱们璃花宫了!再过上几日,怕是玉穹山也要遭遇劫难,修真界眼看着就要完了!”
“不会的。”玄墨箫淡淡道,“师父放心,不会的。”
苏梦笙未置可否,唉声叹气地与众位长老走出了苏梦泽的寝殿。
苏梦笙一走,玄墨箫嘴角着的笑容立刻消散而去。
他垂眸走到苏梦泽身前,盯着苏梦泽的脸,轻声道:“人心不足蛇吞象,你若没有那么嫉妒我父亲,或者不会沦落到今天这个下场,可惜……”
玄墨箫俯身在苏梦泽耳侧,用只有他二人能听到的声音道:“可惜,我不会放过你。”
说罢,扬手劈在苏梦泽的额顶。
昏睡之中的苏梦泽猛地仰起了上身,任由玄墨箫拿走了自己的全部记忆。
待将掌下之人的记忆尽数吸收后,玄墨箫已是满头冷汗。
他已然得到了柳无恨等人的回忆,即便不拿走苏梦泽的,也能尽数推断出当初发生的所有事,可他生怕有所错漏,便硬生生地将苏梦泽的记忆拿走,万万想不到的是,苏梦泽的记忆中,居然有那么多与叶清衣相处时的甜蜜回忆。
他对叶清衣一见钟情,叶清衣似乎也对他芳心暗许,即便苏叶两家没有为二人定下婚约,二人怕是也会结为伉俪,相守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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