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不服的?”还没说完就被灵虚骂了回去。
东蛰灵州与东茧灵州相邻,不远不近, 两个人就买了一辆马车,白天驾车,晚上找凡间的客栈宿下。
万俟夙夜好久没见过什么家长里短, 一路上的烟火气看着尤为真实,总觉得与自己穿着一样衣服的含章总觉得是成亲不久的夫妻。
两人的马车走到山野,含章说山中有一丝仙气,应该是什么天材地宝的植物,但是自带仙气的植物很多都能助渡劫者飞升,两个人就上山寻找。
越往擎苍城走,越是天气炎热,两个人找了许久,山风欲来,天上黑云压的低低的,才找到一株含章也不认识的仙草,但这株仙草被一只荒兽看着,含章释放了自己渡劫期的威压,将凶兽震慑住,并且用一枚化形丹,与荒兽交易,换走了株仙草。
荒兽是大乘期修为,本来要到化神期才能修成人形,现在有了化形丹,即可就能变成人形,还免了雷劫,当然欢喜。
像妖族的女帝,一枝春,出生在集天地灵气的一根神木上,从发出嫩芽到抽发枝桠,开出花朵,在天地间长了三千年,一开花天雷地火相灼,才化成人形,有化神期修为。
“师父,好像要下雨了,我们找个地方躲雨吧。”万俟夙夜说。
修仙者哪里会怕雨淋,但他说要找地方躲着,含章就点头随他。
两个人带着仙草,回到马车上,马车嘎达嘎达的往前走着,雨前脚下来,两个人后脚敲了座寺门。
在人家屋檐下躲雨。
天色很黑了,从山下看着,这明明是一座山寺,寺门上写着听禅寺三个大字。
门开的很慢,来开门的却是个眼睛骨碌碌,无神的来回看人的小姑娘。
这寺庙古怪的很,明明在大门一眼就还能望到禅堂,晚课时间却听不见有人诵经。
“你……你们是谁?”小姑娘扒着门问,整个人都是躲在大门后面的,脚边放了一盏灯笼。
“小妹妹,能让我们进去躲雨吗?”万俟夙夜问。
小姑娘看见生人很羞怯,她将只开了一个缝隙,露出他一掌小脸的门又合上了一些:“庙里不让躲雨,你们快走了。”
说着吃力的推的门咯吱吱响着,将门关上。
“师父,快点躲过来些,别淋湿了。”陆刎说着,将含章往房檐下拉了拉,两人的距离拉得很近:“不让进,今夜怕是要在这里露宿了。”
陆刎说着,含章哭笑不得,出门前他就将大椿峰练成了洞天带在袖里乾坤中,要想找个住处两人进入洞天就行。
还有这雨,让他说的好像与雷劫一样碰不得。
“别闹了。”含章说,他抬起手,对着天空挥了挥袖子,将天上的乌云搅散,最后招来一阵风,吹走这些残云,露出几颗星子与一轮皎月。
万俟夙夜从他身后抱住他:“与你这样夜里躲着屋檐下看雨也是好的,看月亮更是好的。”
两个人站在山中寺外,看着天上了月亮,刚下完一场与,山中一派清新,开始有虫鸣蛙叫。
没一会儿被寺庙中的吵闹弄的没了情趣。
两人修为放在大宗门中都是顶好的,只是隔着一堵墙,把墙中的人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庙中都是些和尚,但是说话粗俗,不堪入耳,含章将神识探入,在禅堂后面的小院子中看到许多女子。
这些女子赤身裸体的被关在一间设了结界的房子中,她们中有些是凡人,有些是修士。另一个房间是几个年轻男子,这间房子房梁上挂着一条麻绳,一个长相阴柔的男人只穿了一件件外袍,自己将自己吊死在房梁上了。活着的都缩在角落中,仿佛看不见房间里的尸体。
不管男男女女,都一样奄奄一息,失去生气。
含章顺便用神识看了一下那些吵嚷着的和尚。
这些都是佛修,修为竟然都不弱,其中好几个都是出窍期。
为首的是个瞎子,他先耳朵动了动,继而骂道:“谁在外面!”
方才来开门的小姑娘慌忙说:“没人呀。”
“我不信你这小浪蹄子,你,去看看。”他点了一个弟子,也不知道他瞎眼是怎么认得人。
万俟夙夜与含章两个人又没什么怕的,瞎眼不让人来“请”,他们也是要进去看看的。
方才的一场雨,是这里的和尚施法求来的。
擎苍城中旱了大半年,眼看现在已经入秋,天气还是热的让人受不住,地里的庄稼早就没救了,现在是连日常吃水都不能供给。
太一仙门两年过来收一次徒弟,前年来的妙仪仙子帮着祈雨,一连下了好几场雨,看着河里湖里都蓄满了水才回的太一仙门。
可现在又开始旱了,擎苍城中的百姓就留想起听禅寺中也有修士,只是听禅寺的修士们有一个要求,他们庙中没有女修侍奉佛祖菩萨,要让有灵根的女弟子拜入听禅寺,才愿意帮着求雨。
许多人听说都以为是个好消息,毕竟能修仙就是好样的。
却不知道这庙中是怎样的龙潭虎穴,人间地狱。
寺门打开了,含章悄悄往万俟夙夜口中塞了一粒丹药,是将修为压制,看起来像筑基期一样的丹药。
同样的丹药含章也吃了一颗。
大门打开,来开门的小沙弥看见两个人的长相都看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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