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长清如是想着,耐着性子把哭哭唧唧的叶生从自己怀里□□。叶生的脸生的精致,虽是个男儿,然柳眉新,桃腮嫩,酥凝琼腻。哭起来眼角通红有如梨花一枝春带雨惹人疼惜。赵长清被他哭得心里更是忧心万分,拿出帕子把他鼻涕眼泪一把擦了。轻轻抱起带他坐到了溪边的青石上。
“生儿到底怎么了?说给师兄听听。”赵长清敛着眉一脸严肃地望着叶生。
叶生哪里有什么事无非是这几日刚重生回来感叹多了,想到了自己猪狗不如的样子,看着自己师兄如此溺爱自己更是愧疚罢了。
如今哼哼唧唧叫了半天师兄也不敢说出真相来的叶生看着把师兄吓了一跳那还敢再哭?听了赵长清的话忙不迭地收了声想给他个笑脸。这一笑不要紧,他鼻涕还粘在脸上,笑了一下出了口气尚且留在鼻子里的鼻涕鼓了个泡泡挂在了脸上。
赵长清看着时哭时笑还吹着鼻涕泡的叶生心里咯噔一声,表情更是严肃了。细细地把他从上到下摸了个遍好好排查了一番,又是查书又是找药,好好地倒腾了一通后还是不知道自家师弟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只得耐心地安抚住叶生,哄他睡下。自己急忙把在外的师父叫回来。
作者有话要说:
补给你们的番外,这里是链接。专门另外开的。
第2章 往事
几日后,叶生的师父倒是没回来,上来的是专门候在山下的陈公公。
“现已入夏了,山中虽比不得宫里炎炎,却也是暑热难当。去年工部都水司在灵泉寺旁设了一处冰窖,若是从那处儿运冰过来,倒也不远。……”陈三公公听了后甚是郑重地回了句。
惹得叶生在心里咯噔一声,想骂娘。
“怪不得老子最后死的那么惨。”叶生暗地里翻了个白眼。
灵泉寺虽也在西边,可太虚山已然在了西北了,中间差的,可不是一星半点。几百里也是有的。当年他年少轻狂,用最好的马从灵泉寺到了这西北的雨凉镇都花了大半日,莫说运冰过来了。这陈公公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前世的他不知所谓,不知有多少人在炎炎夏日为他运冰中暑而死。死前人人说他任性跋扈,却也不是不在理。
这等害死人的荒唐事,原来自己这时候就已然干过了。
叶生心里戚戚,想自己那日死时的可怖感觉,才觉自己往日原来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事情。
不死一次还真特么不知道性命有多重。
叶生气得鼻子都歪了,躲在赵长清背后拉拉他的衣服。生怕疼自己的赵长清一个心软就答应了。这不是为他好,这可是害他啊喂。到时候他犯下的孽不还是要自己还?
然而他多虑了,赵长清听完微皱着眉倒是未多说。
想是觉得此举劳民伤财,可这个主也不是自己能做的了的。只是紧抿着嘴不说话。
师兄就是师兄,虽然掏心掏肺地对他好,那也是有原则哒。
叶生把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颇为讨好地拿脸蹭了蹭赵长清的腰。答非所问地来了一句。“灵泉寺在哪?”
赵长清眼眸微亮,扭个身子将叶生轻轻搂着,把他的小脸从怀里抬起来。“灵泉寺在长梁北边,离这儿约莫有六百里。生儿,六百里,就是还记不记得下山的路?我们上下山一天方能走二十里。你学了算筹,可知道六百里你要走几天?”
叶生瞬间笑得眼成了月牙,兴奋地说。“师兄我知道。三十天。刚好一个月的时间。”
“陈公公。”叶生转眼声音拔了个调。小孩子声音本就尖细,那声陈公公更是尖利非常。中间夹杂着赤﹉裸裸的鄙夷。“你家的冰能放一个月?”
陈公公一个抖擞,“这,自是,自是放不了一个月的。”陈公公有些心虚。
灵泉寺离这里确实不近,若是真要每天向太虚山供应冰块,怕真不知要累死多少人。谁又怎真的愿意去做这差事?
可上面发了话来,他一个小小奴才又怎敢反驳?
问一下只不过是个流程。这山上的可是世子,身份在那里放着,今日他拒绝了就好,否则,便是真要运来也定是能办到。多个几十条人命罢了。这世道,人命在他们眼里又有多重
不过这位云王世子可能不同呢?云王世子从小被养在这儿深山旮旯里倒不知是福是祸。没在那波谲诡异的环境里走一遭,哪能知道京城的可怖之处?云王世子肯定会回去的,那时是不是真的纯良还是如今真的年少无知再说吧。
居高位者若是没有底线怕是不会明白沉沦在那万事唾手可得的权利里是多么恐怖的事。随口一句就是万千人送命的事太平常了,怕就是他消受不了。
想到这里陈公公就更加同情了这位世子爷。
云王府的世子本应是十足的富贵命,却因为与宫里那位命格犯冲,被强自放到了这深山里。
可鸡窝里怎能培养出金凤凰?便是个凤凰蛋,在这穷乡僻壤,缺衣少食的地方也被养成了鹌鹑不是?
虽说上面派遣他来伺候着,可这山头是国师的地盘,他来这儿两年除了一个月上来一趟帮忙采买生活用品。剩下时间根本不允许他们踏足。
如今这位世子爷从小没被锦衣玉食地养着,若是往后突然间富贵,权势纷至沓来可不是一般人能够抵挡得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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