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前一后走出酒店,在前台退房的时候,前台的妹子没忍住多打量了几步之外穿黑色衣服的青年几眼,却在抬眸时被眼前的男人的眼神吓了一跳。
两人坐车回家,一路上都沉默着。
直到回到别墅见到周伯,两人之间那无法言说的氛围才逐渐消弭。
“这……是小顾回来了?”管家见到进门来的高大青年还不太敢认,看清楚后几乎是语气激动的上前,布满岁月痕迹的脸上全是喜悦,“小顾都长这么高大了,不错不错。”说完还用力拍了几下顾宁疏的手臂。
岑誉径直走到沙发上坐下,却不知顾宁疏目光一直追随着他,管家瞧着两人,也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两个年轻人的别扭,突然来了一句,“少爷可是经常念着你呢,早盼你回来了。”
“是吗?”顾宁疏眼睛徒然一亮,声音也高了一点,含着期待。他眼眸直直望向坐在沙发上听到这话后表情僵硬的岑誉。
岑誉该怎么说?不能说不是,也不想说是,他瞥见顾宁疏那双深邃不见底的黑眸下的期盼只能选择沉默。
管家拉着人来到沙发坐下,“当然是,少爷最是嘴硬心软的人了。”
管家絮絮叨叨了许多,顾宁疏都安静听着,还有问必答。最后管家说今晚要好好加餐,招呼人去做准备才走。
管家离开后,客厅就只剩下两人。
岑誉出来的时候没有拿外套,现在身上只穿了件黑色衬衫,黑色把他的五官衬得越发明艳,领口的扣子被解开了两颗,隐约可以窥见里面白皙深陷精致的锁骨。
顾宁疏眼神霎时暗沉了下来,他深深的看了几眼,岑誉被他的视线看得颇为不自在,干脆起身提醒他把行李箱拿回房间。
“我的房间还在?”顾宁疏很是意外的问了一句。
岑誉也愣住了,他当初让人急匆匆送顾宁疏离开,管家知道后他也没多解释,顾宁疏的房间他也没让人乱动,家里一向是管家做主,据他所知,管家每天都叫人进去打扫。
岑誉点头的瞬间,顾宁疏的眼睛更亮了,笑容跃于脸上。
“咳……这有什么值得高兴的?我又不是把你送离开就不让你回来了。”岑誉说着口不对心的话,开始了暗戳戳刷反派的好感,也希望顾宁疏能把他莫名其妙就把人整出国的事翻篇。
岑誉和他一起上楼,两人一前一后踏上楼梯,身高的差距更加明显了。
“你怎么这么高?”岑誉有些酸溜溜地问。
顾宁疏听出他语气中的羡慕,便轻声说:“我更喜欢哥哥这样的——”他尾音缱绻,带着点不明显的宠溺,含笑着盯着岑誉看。
岑誉完全没有接收到这些信号,他只顾着抬脚走上两个台阶,视线瞬间居高临下,眼底带着点不易见的藐视上上下下打量下方的顾宁疏。
“笑话,我要有你这么高,我做梦都能笑醒。”说完他还执着着问,“你这有一米九了吧!”
这样有些孩子气还像只小孔雀一样自傲的岑誉是顾宁疏没见到过,他只觉得稀罕极了,“没有。”见人意外的眨了下眼,又加了句。
“189…”
岑誉喉头一噎,默默计算了一下,突然觉得,人比人气死人。
……
B市郊外区被开发了一片庄园豪宅,这里风景优美空气清新,景致十分秀美宜人树木葱绿,主打的是养生绿化原生态,居住的人也是非富即贵。
这里的豪宅就连大门外的路灯地砖都能看出满满的奢华气息。
一辆辆说不出名字的豪车驶入大门,直把在门口处徘徊的两人看得目瞪口呆,眼底流露出满满的羡慕还有自豪。
要不是看这两人穿着还可以,离得又远的话,保安就上来驱赶了。
直到一辆法拉利在两人面前停下,车里的人摇下车窗,恨恨的把两人瞪视的脑袋一缩。
“上车!”
保安奇怪的看了一眼那辆车,心里暗自嘀咕。
两人在车里小心翼翼的到处看在皮椅上爱不释手的摸来摸去。
“儿……”
“闭嘴!”
“你真是!你现在不能这样叫他了!”中年妇女呵斥着中年男人,高耸的颧骨和削尖的下巴透出尖酸刻薄的味道,尖着的嗓子转头又讨好驾驶座位的青年,谄媚着笑。
“小亦,你在卓家还好吧,他们对你好不好?”说着又摸了摸屁股底下的真皮椅,“这车看着就不便宜吧。”
卓亦白把车停在隐蔽的路边,沉着脸,“你们怎么过来了?不是要你们不要来找我了吗?”
中年妇女掐了一把身旁的中年男人,尖厉着嗓子,“还不是他!天天就知道赌赌赌,卓家给的钱都被他输光了!哇呜呜呜,我都不想活了!”
女人大喊大叫的直接对着中年男人撒泼,又捶又打的凶狠的劲恨不得在男人身上撕下一块肉来。
中年男人在家里还会还手,现在在青年面前只敢缩着头躲着中年女人的指甲,这让中年女人更加气焰嚣张,下手更狠,直把男人的脸挠出几道鲜红的条子才肯罢休。
卓亦白冷眼旁观,语气嫌弃,“好了,别打了。”最后语气严厉警告,“你们以后不要去桂桦庄园找我!”
“那我们想你怎么办,又不能打你电话。”
卓亦白不耐烦:“电视上不是能看见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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